“呕……”
吴锁卫一个没忍住,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相对淡定的林清歌朝一旁的冷凝月甚是无辜的耸了耸肩,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
“夫人,你说本官现在派人把慕容仵作找来,他会不会给本官下毒,进而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啊?”
冷凝月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我有足够的把握将他处理掉,但不确定能否挡下他的毒粉。”
……
不知该吐槽凝月姐姐居然真的考虑了除掉慕容白的可能性,还是该吐槽手无缚鸡之力的慕容白竟如此受凝月姐姐忌惮的林清歌嘴角抽了抽,忽然计上心来。
“对了,仵作的话,应天府府衙也有啊!”
用惯了慕容白,以至于思维都固化了。
慕容白充其量算是顺天府的仵作,但她们眼下身处的是应天府。
应天府这么大个府衙,怎么可能会没有仵作?
虽然能力方面可能比不上慕容白,但好歹能凑合用不是?
最主要的是,不用额外花银子!
想到这里,林清歌立马吩咐干呕的吴锁卫到应天府府衙走上一趟,告诉他们在城西的院子里发现了死尸,让他们速速派捕快和仵作过来。
于是,应天府府尹王大人又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回什么叫人在府中坐,案从天上来!
好家伙!
他当府尹这么多年经手的大案要案加起来都没这几日的多!
不行!
稍后有空必须得到庙里上炷香拜一拜。
这应天府府尹想归想,人手还是很快派了出去。
经过一番折腾,杏树下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但出乎林清歌意料之外的是,尸体并非一具,而是两具!
怎么,这年头尸体都流行挖一送一了?
“启禀林大人,死者为两名男子,年纪均在二十左右。
另外,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来推断,两名死者已经身亡五到七日。”
应天府府衙的仵作是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
来的路上他从带队捕快李绅的口中听闻了有关这位林大人的光辉事迹,心生敬佩之余,做事更加认真。
“林大人,两名死者均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根据老夫多年来的验尸经验来看,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不过令老夫费解的是,其中这具较矮尸体的腐烂程度明显比另一具要快,全身皮肤严重溃烂。
若是没有其他明显特征,恐怕很难确认其身份。”
“皮肤严重溃烂?”
林清歌来到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前,仔细观察起来。
“死者身上的青色长袍略显宽大,无论是颜色还是质地都与另一名死者所穿相同,所以他的衣服多半穿的是那楚陌玉的。”
干呕完的吴锁卫凑过来,不明所以的问:
“大人,您怎么知道这高个子的就是咱们要找的楚陌玉?”
“之前叶不群的手下不是说过吗?
那楚陌玉身材高挑,面容俊俏,再加上之前在屋中看到衣衫、鞋码都与这高个子尸体相差无几,所以很容易……”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清歌突然噤了声。
“大人,很容易什么啊?”
回过神的林清歌顿了顿,继续道:
“很容易确定这高个子尸体就是这座宅院的主人,楚陌玉。
不过以防万一,吴锁卫你还是到隔壁,请刚刚那位婶子过来认下尸,本官顺便有事要询问于她。”
吴锁卫领命下去,林清歌又叫来了捕快李绅,“李捕快,麻烦你的人到左邻右舍问问,他们最后一次见这楚陌玉是什么时候?
还有,这楚陌玉平日都与什么人来往,有没有与人结怨?”
“是,大人!”
想到对方并非自己的手下,林清歌又多加了一句:
“有劳李捕快了。”
捕快李绅还没来得及开口,表示能为林大人效力是自己的荣幸,身后就传来一道无比哀怨的声音:
“大人,您跟卑职说话就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严霆浩,林清歌诧异的挑了挑眉道:
“严捕快,你怎么跑过来了?
这院中有死尸,你还是快到院外马车歇着吧。”
听到那话中的担忧之意,严霆浩原本陷入低谷的心情瞬间又灿烂了起来。
“回大人,尸体只是腐烂没有外伤的话,卑职的晕血症倒还不至于发作。
卑职在客栈醒来没找到大人您,听小草说大人您和夫人带着吴锁卫外出办案去了。
就吴锁卫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保护得了大人您!
所以卑职先是找到应天府府衙,得知大人您在这里,就不敢有丝毫迟疑的找了过……阿嚏!”
说到一半,严霆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严霆浩用手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奇怪,怎么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觉得这傻狍子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的林清歌抬腿踹了前者一脚,不客气的吩咐道:
“既然严捕快你没有什么大碍,就用铁锹再往下挖上一尺。”
“哼,大人您对别人都和颜悦色,对卑职却是非打即骂!”
尽管严霆浩嘴里小声抱怨着,可还是老实的走过去,拿起铁锹。
这时,吴锁卫领着隔壁的婶子回来了。
虽然着实被那腐烂的尸体吓了一大跳,但那婶子还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指认这高个子男尸就是林清歌等人原本要找的楚陌玉。
“婶子,前几日你可曾听到这院中有什么异常响动?”
“我记得六天前的晚上,楚公子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然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位颇具气势的老爷。
那老爷命人从车上抬下好两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可是楚公子却气愤的关上门,将那位老爷拒之门外。
那位老爷吃了闭门羹,脸色虽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大发雷霆,丢下一句‘离开昱儿,要不然有你好看’,然后就离开了。
我见楚公子迟迟没有出来,就上楚公子的门口把那两口箱子打开瞧了瞧。
好家伙,里面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说句实在的,老婆子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多的银子!”
那婶子说完,想到楚陌玉的惨状,急忙解释道:
“这位大人,楚公子的死可与老婆子我无关!
虽然那银子确实很吸引人,但老婆子我也知道这种不义之财即便有命拿,多半也没命花,所以老婆子我又把楚公子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