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确定这林大人是回来帮下官,而不是专门拆下官台的吗?”
再次被委以重任的风轻尘愤怒的将那所谓的告假书撕个粉碎,整个人暴躁到面目狰狞。
“短短一下午就干掉了两位重臣?
这要是让他绕着京城溜达一圈,不得把六部都干废了啊?
毕竟那些草包干活不行,小妾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抬,孩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
他们生的那些糟心玩意儿若是排着队的去找虐,下官岂不是要包揽整个朝廷的活儿?”
相对于风轻尘的暴躁,对面的新帝只是端起桌前的茶碗轻抿了一口,淡淡道:
“不至于,最起码你所掌管的吏部和师兄掌管的刑部就不会。
而且据孤所知,禁卫军统领张子良也尚未娶亲。”
……
“陛下!
以后下官选用人才是不是还得未婚的优先?
还有,陛下您的那位表弟莫不是个傻的?
若是让老镇南王知道他辛苦半辈子拼来的爵位被孙子当成碰瓷的道具,会不会直接掀了棺材板从地底下爬回来?”
“工部尚书朱衡、户部侍郎汪世兴都与上官鸿交好,虽只是暂时告假,但在眼下这个时机,对我们却是极其有利的。”
然而,已经走火入魔的风轻尘对新帝的解释充耳未闻,径自低喃着:
“不对不对不对!
是下官狭隘了。
换个思路来想,若是下官的崽子不长眼的冲撞了那位缺心眼的镇南王,下官岂不是也能休假在家?”
格局打开了的风轻尘随即犯了难,他去哪里弄个崽子呢?
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身上,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新帝幽幽的开口道:
“你可以去试试。”
“哼,试试就逝世!”
风轻尘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的握起笔,再次将头埋到将桌案堆得满满当当的奏折之中。
一边认命的批改奏折,他一遍小声嘟囔道:
“算了。
以那位林大人目前的人脉和手中的筹码,纵使他将天给捅个窟窿出来,那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贵为天子的新帝:……
另一边。
觉得出门忘了看黄历,诸事不顺的林清歌没有继续在外面闲逛,指使廉诚仪将那满满当当的两大箱搬上马车,她和冷凝月领着林子墨溜溜达达的回了林府。
回到林府,林清歌发现消失了许久的花锦容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悠闲的跟慕容白下着棋。
见到林清歌,花锦容急当即把手中的棋子全部扔在桌面上,然后顺势一划拉,将已经穷途末路的棋局毁尸灭迹。
似是对此见怪不怪的慕容白撇了撇嘴,凉凉的丢出两个字:
“德性!”
可花锦容却摇着扇子来到林清歌的跟前,吹起了彩虹屁:
“啧啧,不愧是大人,出去溜达一圈就将身为上官丞相左膀右臂的工部尚书朱衡、户部侍郎汪世兴整成告假在家。
想必那上官丞相此刻已经收到了消息,对大人您恨之入骨了呢~”
“额……”
绝非刻意针对,纯粹是瞎猫碰死耗子的林清歌弱弱的辩解道:
“花师爷,本官若是说本官做的那些都是无心之举,你觉得上官丞相会信吗?”
“大人,您说呢~”
“好吧,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对了大人,卑职今日抽空去了趟衙门,找到了有关范六的卷宗。
不过卷宗只有寥寥几笔,说范六是贪图夫妇家中的银钱才将那夫妇残忍杀害的,而且还注明了范六在认罪后,畏罪潜逃。
学生派人按卷宗上留的地址找到了那夫妇的住处,寻了个由头对街坊邻里进行询问。
因为在没有大人您经过的地方,杀人案并不多见,所以过了多年,仍有不少人记得此事。
据那些人回忆,范六平时老实能干,不像是能干出谋财害命之事的人。
而且那对夫妇因为丈夫跛脚,常年闲在家中,偶尔还得买些汤药回来喝,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所以即便范六真的想要偷钱,也不可能去偷他们家。
另外,据那夫妇隔壁的妇人说,夫妇遇害当日一早,她也曾看到有马车来接那稳婆,还与那稳婆调侃说其要到大户人家享清福去了,飞黄腾达后记得帮衬她们这些穷邻居。八壹中文網
那稳婆笑着应了句‘不会’,谁知晚上归来时却一脸的凝重之色,还神情恍惚,连那邻居妇人跟她打招呼都未注意到。
紧接着,当晚就发生了惨案。”
“那邻居妇人可曾记下马车的特征?或者是车夫的服饰特征?”
“回大人,关于这点学生派去的人也有询问,不过因时间太久,那妇人并不记得。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车夫的穿着比一般人都要好,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但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户人家,所以要查清是哪个府上的家丁,无异于大海捞针呢~”
林清歌听了,习惯性的摩挲着下巴,“车夫这条线行不通的话,我们不妨换个角度。
那妇人既然是稳婆,肯定是去别人府上为女子接生,而且去的还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在京城,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会上户籍。
尤其是大户人家,最重长幼排序,一般连夭折的孩子都会登记上户。
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将那日出生的婴孩全部找出来,然后再根据家世进行筛选,应该能将范围缩小到一定程度。”
“大人睿智,着实让学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呢~”
花锦容拱手作揖后,摇了摇扇子道:
“不过,京城人口众多,若是一户户的查,不知要查到猴年马月。
眼下暗一到暗五被大人您留在府上做护院,以至于学生手下能用的人不是很多。
不知大人可否借几个帮手给学生?
最好是知根知底,还不用学生倒找银子的那种~”
与此同时。
京城外的官道上。
一男一女快马加鞭的飞驰而过。
只见那女子一边挥舞手中的马鞭,一边数落着旁边的男子:
“我娘说的对,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要不是信了你的鬼话,现在我早就把上官鸿那混蛋打得满地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