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莫名的有些心虚。
正要借口回榻上养伤,便听对方语气倦懒的质问:“你什么意思?”
无痕正犹豫着是实话实说还是装傻,便听对方直接戳穿道:“故意在义父面前给我布菜?”
“你若愿意,我可以一辈子给你布菜。”
阮简闻言微怔,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故转身避开对方的目光看向窗外道:“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无痕不善于撒谎,想了想还是老实承认了:“是。”
“是什么?”
“故意在主子面前表现出心悦你,想让主子劝你不要娶李小姐。娶我!”他补充道。
阮简闻言再次微怔,心跳也再次不受控制的加快起来。
最后道:“朕说了,圣旨已下,不可更改!”
“我不会让你娶李小姐的。”无痕语气坚定道。
阮简扭头看他:“若我一定要娶呢?”
“那我便杀了她,或者将你绑起来。”
阮简:“?”
他噎语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放肆!李小姐并无过错,又是官宦之女,岂容你说杀便杀?你还想将朕,朕……别以为,你救了朕便可以肆无忌惮。”
无痕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依旧十分坚决,显然并未将阮简的话当回事。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
阮简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道:“你若知晓错了,此事朕便不再与你计较。”
“没错。”
阮简:“……”
他有些气噎的提醒对方:“杀人是要偿命的!绑朕……更是大不敬之罪!别以为你救过朕,朕便不会杀你!”
“杀也不让你娶。”
阮简发现与他根本就说不通,故气急之下直接命人将无痕绑起来,省得他去义父面前瞎说……
还想绑他?
“大婚之前,谁也不准放他!”
一屋子奴才战战兢兢的颔首道:“是。”
阮简见他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行至门口处又停住了脚步。
“用铁链绑!”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寝殿。
绑铁链的小太监知道他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故小心翼翼地道:“无痕暗卫,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宫里谁看不出来,皇上对无痕暗卫是不同的,二人又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否则光凭他方才的那些话,早就人头落地了,哪还有用铁链拴着什么事儿。
无痕不以为意:“你绑吧!反正我挣脱的开。”
小太监:“……”
那他岂不是绑了个寂寞?
不管了。
他绑他的,他挣他的。
果然,小太监前脚刚给他绑好,某人后脚便轻松挣脱铁链跑了……
将军府。
无痕求见!
阮知州大概猜到了对方来找他的原因,因为听闻皇上此次大婚要娶的人,乃是尚书府的庶女李小姐。
他考虑了一下命管家将其领去花厅,他随后便来。
无痕站在花厅内乖乖等待,表面上依旧一脸冷肃,然他心中却慌的一批。
这点从他不停地细细摩挲指腹便能看得出来。
等会儿见到岳父该说什么好呢?
岳父会不会帮他呢?
他要不要用点什么苦肉计,装可怜,撒泼打滚?
阮知州换了身衣裳很快便来了。
无痕以前看到他时,并不会觉得紧张,可如今时隔五年再次见到,却像是丑媳妇见公婆似的,紧张的连话都快要不会说了。
故当阮知州温和的让他坐下时,他下意识的来了一句:“多谢岳父。”
然后当真就规规矩矩地落座下来。
阮知州:“?”
虽然,但是,这声岳父会不会有点早了?
不过,他很快便不觉得早了。
无痕见自己已经把话说了大半,索性破罐子破坏,起身单膝跪道:“小婿前来是想求岳父成全。”
阮知州:“??”
不是,这就,小婿都自称上了?
不过,他很快便觉得人家这般称呼没什么毛病。
无痕接着道:“小婿与阿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阿夜他……他始乱终弃不想要我了,所以还请岳父为小婿主持公道。”
阮知州:“???”
那个,可是,简儿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啊!
不过,此事还得当面问问才知晓……
御书房。
阮简今日不知为何,眼皮子一直不停的跳,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时,一名小太监前来禀报,说是阮公子求见。
阮简闻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这么晚了,义父此时进宫,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快宣!”
然当阮简看到义父身后的无痕时,他好像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家伙还真……
告他状?
阮简有些好气又好笑,但在义父面前又不好当场发作,故装作无事一般命刘公公去泡一壶好茶过来。
刘公公麻溜的去了,又麻溜的回来了。
心想:今儿个有好戏看了。
无痕有些心虚的站在一旁,表面却依旧一脸肃然。
阮知州一看他俩的神色,就知道无痕没有说谎了。
刘公公给他们一人沏了一杯茶,然后安静地退至一旁听戏。
房间里的气氛略显尴尬。
最后还是阮知州道:“简儿,无痕说你始乱终弃,求义父给他做主,此事你可有话要说?”
阮简:“?”
始乱终弃?
做主?
他当然有话要说。
“义父莫要听信有些人的一面之词。之前,儿子为了堵住大臣们的悠悠众口,曾亲口许诺他皇夫之位,是他自己不愿。后来,那次沈园中药,也是他一再拒绝帮儿子解毒,儿子不过是遂了他的意愿罢了!又何来的始乱终弃之说?”
阮知州闻言看向无痕。
无痕闻言有些心虚。
阮简的话句句在理,也是事实,他无可辩驳。
“我那时还不曾意识到自己心悦你,也并不知晓你心悦我,所以才……”
“义父,您听到了,不是儿子始乱终弃,是他先拒绝儿子的。”
他都还没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