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走远后，杨子山接过顾凡凡递来的瓶装水。
“我说顾凡凡，你就这么没眼见力，非要头撞南墙才死心吗？”他拧开喝了一口水，凉凉地对顾凡凡说。
“啥？”她顿了一下，随后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叶灏和小言？”
“你也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为什么还执着？
“没看出来。”她不赞同，“但你说是就是吧，我不反驳。”
“你听我说！”杨子山脸色严肃地跳到她面前，逼她正视自己，“叶灏一定是喜欢宋雅言的，这点毋庸置疑。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如果真想傍个大款什么的，我帮你留意身边有没有青年才俊可以介绍，像叶灏那样的就没有了，但能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男人我还是认识一些的。”
顾凡凡一脸嫌弃，“物以类聚，你那些高质量男人还是留着自己做朋友吧！”
在她印象中，跟杨子山一块玩的那群富二代全是不学无术的主，哪里比得上她家叶灏，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哎，合着你还嫌弃本少爷了？”杨子山不满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差不多就得了。”
她以为这种机会经常有吗？要不是看在她跟自己一起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份上，他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帮她觅得良缘呢！
在旁看她因为喜欢叶灏而出糗不好吗？
“我的事杨少就别操心了！”她拍拍他的肩膀，要他一同坐下来，“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
“我好得很。”杨子山当她心虚，想岔开话题，“有钱花，有妹撩，惬意，舒服！”
“你真的觉得开心？”顾凡凡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看向杨子山的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她没忘记爬山那天，他说过跟宋雅言一样的话。
他们在一起不会有结果。
“我为什么不开心？不懂你在说什么！”杨子山撇开眼神，不敢回视她真诚的眼睛。
顾凡凡仿佛看穿一切似的，让他内心莫名地有些慌张。
她微叹一口气，收回视线，背靠椅背，望向蓝天，淡淡地开口，“为什么叶灏跟小言就有可能，跟你却没有？”
杨子山沉默许久，久到顾凡凡以为他不会跟自己多说什么。
然而，他却开口了。
“因为我注定要跟别人联姻，而叶灏，他可以自己选择。”
顾凡凡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他又出现上次说到这个话题时的落寞神情。
“有对象了？”
“我妈还没有物色好。”杨子山摇头。
“想不到啊，你看上去那么浪荡，竟然是个听话的孩子。”她揶揄。
“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什么叫浪荡？
他只不过想趁自己没被商业婚姻困住前，多享受一下，多玩乐一下罢了，有错吗？
顾凡凡耸肩，“没别的意思，就单纯觉得反差有点大。”
她不敢多问。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从他跟弟弟相处的态度来看，杨家应该不是太和谐。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心……”杨子山却在此时选择跟她诉说，“自从我妈知道我爸出轨，还在外面生了个儿子后，我的人生就开始改变了。”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某块石子，思绪被拉回到那个不愉快的家，那段压抑的时光。
“我妈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断地提醒我，鞭笞我，说我不是杨家唯一的后代，小三和她的儿子随时可以取代我们母子俩。如果想保住继承人的位置，想在杨家站稳脚跟，就必须得努力学习，变优秀，这样别人才不会有机可乘。”
“可是学习也需要看天赋的，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各个方面都碾压我，家里的长辈对他更是赞口不绝。每每这个时候，我妈便会变本加厉地加重我的学习任务，直至超越他。”
“每天在家我都必须得很努力，然后才能在别人面前活得毫不费力。”
“我知道大家一直在背后骂我是叶灏身边的一条狗，但我不在意，因为只要我跟他保持良好关系，我父母就会觉得我还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