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顾凡凡没有料到这两个字眼会从叶灏口中吐出来。
而且对象还是她。
“为什么？”
她全然忘记自己现在还被他抱着，趴在他身上。
“昨晚不应该追问你的私事，还害你难过。”他淡淡地说道。
叶灏认为她伤心难过的原因是目前的情形无法接受沈成的表白。
而他昨晚不断的逼问让她愈发痛苦。
虽然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但婚姻存续期间，顾凡凡不会贸然接受一段新的关系，就像他如今也无意再觅新女伴一样。
他们对婚姻都抱有尊重的态度，尽管双方不是彼此想要的。
“那我也踩了你一脚，就当扯平。”
就这样吧。
顾凡凡心想。
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不应该奢求太多。
她要救小媛，李素琴想要儿媳妇，叶灏才是整个事情里最无辜的人。她横空出现，逼迫他与自己结婚，这样的开始着实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别提她没有过人的姿色，可以令人一见钟情。
在这种前提下，他愿意跟自己和平相处，没有处处刁难她，已经是很有风度了。
现在还特意给她道歉。
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的意思是，不生我气了？”叶灏有些不敢相信。
看来卢荣飞还真没有骗他。
顾凡凡是那种只要真诚道歉就不会跟你计较的女人。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她比较气自己没出息，不自量力地对他动心。
顾凡凡有如此容易原谅别人的性格，按道理叶灏应该庆幸才对，可是他的心底却隐隐地发疼。
他怜惜顾凡凡。
他希望她能够像其他女人一样作天作地，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出来，而不是有委屈自己默默消化，偷偷舔泪。
“顾凡凡，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的，我都答应你。”
这样的她断然不会向他讨要物质上的礼物作补偿，只能由他反过来主动问她需要什么。
他不想让她输。
别的女人可以拥有的，她同样能轻松获得。
“叶少是在给我画大饼吗？”
难怪大家争破头都想往他身边挤，原来好处真不少。
这些阔少们，四处洒钱是常态。
“我是认真的，不是大饼，是蛋糕，巧克力味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顾凡凡偏爱巧克力口味的食物。
他注意到她平时备的点心和小零食，还有冰箱里冰淇淋，巧克力口味的至少占一半。
听到他的话，顾凡凡忍不住扑哧地笑出来。
“那我就浅浅地，斗胆地，向你提一个要求。”
她知道自己再推托，叶灏就会觉得她不给面子。
“洗耳恭听。”他倒要看看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车子？房子？还是珠宝？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忽冷忽热？”
虽说是提要求，但她是用询问的语气说。
对于她来说，这阵子感到最困扰的事情还是叶灏的态度。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会儿对自己温柔体贴，一会儿又拒人千里。
叶灏忽冷忽热的行为总能轻易让她的心情跟着起起伏伏。
顾凡凡无法控制这种情绪，很难受。
她宁愿他一直对她很冷漠，像刚开始那样，至少她会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叶灏语塞。
他最近的行为确实是反复无常。
顾凡凡也感觉到了吧，所以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了吗？
叶灏自知性格不佳，可从小被人巴结惯了，便觉得无需改变，这就是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们所拥有的特权。
世人看不惯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现在……
与他同住一起的顾凡凡觉得他难以相处？
叶灏没来由地一阵心惊。
见他沉默，顾凡凡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找补：“我胡乱说说而已，你不用当真。”
“好，我答应你。”
叶灏抱着她的双臂松了点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她，反而顺带着她一起坐直身体，不再是斜躺着。
这样一来顾凡凡正好跨坐在他大腿上，与他面对面，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
两人此时的姿势更加暧昧不明。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顾凡凡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人心跳加速。
“不放，我们先把话说开。”叶灏魅惑地一笑，“忽冷忽热，你是希望我冷还是热？”
又来了！
他性感的双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很是诱人，是想引她犯罪啊！
“我希望你不冷不热。”她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这个度我可把控不好，能不能具体点。”他很是喜欢两人像现在这样亲密地抱着说话。
“大概就是把我当朋友一样对待就可以。”顾凡凡过于紧张，语速有些快。
朋友？
叶灏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
对啊，他完全可以跟她做朋友。
为什么老是往两性关系那边想！
被迫地跟她硬生生成为夫妻，他当然抗拒。
但当朋友就不一样了。
顾凡凡是个很好，很讲义气的朋友！
看她对宋雅言他们就知道了。
她甚至为了救小媛而冒险牺牲自己的婚姻。
这个提议其实不错。
“成交。”他思考片刻后爽快地答应。
“那现在能放开我了吗？朋友是不会这样子聊天的。”她轻轻地用手指戳他的胸膛。
哟，好像有点料，是胸肌无误。
闻言，叶灏终于愿意松开手，忽略心底那一点小失落。
她说得对，朋友间是不会这样抱着说话的。
虽然他很喜欢碰触她的感觉。
顾凡凡连滚带爬地起开。
“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子搂搂抱抱，做朋友也要有分寸感！”
而叶灏回答她的则是一记戏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