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思被冷醒,猛地睁开眼,很快就被刺眼的灯光刺到眼睛,吓得她快速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盏这么刺眼的灯光啊?宋乔思困惑的时候,眼睛再次悄然睁开,眼前的场景却再次吓到了宋乔思。
周围全是穿着绿色手术服带着口罩的人,医疗器材整齐地摆放在一边,冰冷的手术刀在托盘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宋乔思敏感地打了冷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导致无法动弹。
寒意不停从背脊窜入宋乔思的大脑,她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所有人仿佛没有了灵魂,看着她的时候冷漠而麻木,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任人宰割的尸体。
“傅先生说了,马上做手术。行动要快,安小姐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
眼前穿着手术服的人举着亮着冷光的手术刀朝着她走来,宋乔思却惊慌地只能瞠大眼睛,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声。
是那个梦,很久之前的梦,所有一切都一模一样,她被绑在手术台上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傅云霄面无表情地吩咐着医生给她做手术,他们要从她的身上拿一件东西。
她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向傅云霄求救,可是换来的确实男人冷漠的蔑视,毫不在意她是死是活,只吩咐医生快点做手术。
当时的她眼睁睁地看着傅云霄离开,她的内心充斥着极大的恐惧,梦境中的手术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被这个恐怖的噩梦吓醒了。本以为那天只是自己上火所以才睡得不好做噩梦,毕竟那时的自己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关于手术的事情。
可是这次,眼前的一切竟然又和那次的梦境的场景重叠了,眼前的每一个画面都与梦境一模一样。
原来那时的梦境并不是单纯的梦境,而是一个预知。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傅云霄要命人为她做手术,现在她懂了。
一切都是为了安心雨,说什么不会伤害到她,一切都是他的谎言。傅云霄一直都在盘算着,安慰着她惶恐的心情的同时暗地已经谋算着如何拯救他的心爱的女人。
都是骗她的,一切都是骗她的,傅云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啊!
你难道就没有真情实感地爱过我吗?
宋乔思动弹不得地躺在手术台上,静静等待着那些拿着手术刀的医生靠近,无法反抗无法呼救,默默地迎接着死亡……
不要,不要,傅云霄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要……
“不要……不要挖了我的肾,不要……”
深夜身边人传出轻微的呼叫惊动了傅云霄,他睁开眼睛耳边的呼叫反而愈发的清晰。宋乔思好像是在i做噩梦,嘴里一直不安地喊着不要不要的,眉头紧锁,两鬓冒着冷汗,极为的不安。
他急忙将她往怀里抱去,只是刚碰上她的手,却猛地被她挥开了,当她发现自己的手能活动的时候,陷入噩梦之中的女人的动作幅度更大了,挥手踹脚用力挣扎似得。
“不要,傅云霄不要拿掉我的肾,不要……”
他眉头紧锁,起身将她紧抱着,“阿思,醒醒,我不会伤害你的,醒醒快醒醒!”
傅云霄的声音唤醒了噩梦中挣扎的女人,她蹭地睁开眼睛却被眼前柔和的暖光灯和傅云霄脸上的担忧惊讶道。
怎么……怎么她不是在冰冷的手术室里面吗?她怎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傅……傅云霄,我怎么了?”她怔愣了半响,呆呆地开口。
听到她情绪稍稍镇定了许多,傅云霄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搂着她的腰一边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越擦傅云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的冷汗竟然背脊的衣服都给浸湿了。
即便她原谅自己,但是当初自己的意图还是给她留下阴影了,甚至成为她的梦魇。
“没事没事,做噩梦而已。”他心疼地贴近她的脸颊,轻声在她耳畔安慰着,“没事的阿思,我在你身边,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恍了个神,如梦初醒地仍由男人怀抱着自己,鼻息间全是男人充满温度的呼吸与她在梦中冰冷的感觉大相径庭,眼前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对她真情实感绝对不会是梦里的那般冷漠。
可是她为什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啊?这个梦衔接着上次的梦境,伴随着安心雨的事情,不知不觉她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宋乔思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真笨!”
傅云霄将她额头上的手拿下来,却意外地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急忙将她的两只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此时惶恐的小女人。
她仍是心有余悸,小脸苍白得吓人,傅云霄看她浑身颤抖,只好用被子将她包裹好,准备下床给她倒热水。她意识到傅云霄要离开自己,下意识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想他离开。
“你别走。”宋乔思像只小猫似的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泪眼盈盈央求着。
傅云霄叹了口气,告诉她自己只是去给她倒水,宋乔思这才不舍地将他松开。
几分钟后他拿着热水进来喂她喝下,宋乔思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小鹿般的眼神里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大概是看出她的狐疑,傅云霄的心中刺痛了下,阿思现在对他失去信任了吗?
他生硬的挤出笑容,“我先喝一口,看看还热不热。”
宋乔思微微蹙眉,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没事,我喝吧。”
她伸出手怯生生地捧着杯子慢慢了喝了半杯热水后,皮肤重新恢复红润。
傅云霄一直用手扫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的情绪,等到她稳定下来时,轻声问道,“阿思,告诉我你刚才梦见了什么?”
“我……”她坐怀不安地揪紧被子,露出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嗓音哆嗦着,“我梦到自己躺在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是你让人给我做手术,要拿掉我的肾给安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