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席萧玦,绝对错不了!
哪怕他故弄玄虚地换了一身装束,但是,他早就已经是他们怀疑的对象,本就刻意观察过他,如何会认不出来?
也正因为他突然换了这么一身装扮,蒙上了面巾,反倒是让花匪匪更加确切地认出了他来。
花匪匪的声音,也很快把席萧玦的注意力吸引。
他的眸光微凝,落在花匪匪的身上,眼中骤然闪过杀意。
既然,自己已经被识破了,那他们,所有人,便都再没了生还的可能。
全都去死吧!
不待花匪匪和云洛伊再多说什么,席萧玦已经逼近,一道凌厉的剑风朝他们劈来。
花匪匪伸手一推,把云洛伊推开,自己则是飞快拔剑相击,两人很快便打在了一起。
云洛伊一直觉得花匪匪的功夫很厉害,毕竟当初,她可是能跟霍临尘过那么多招的人。
但是,现在,哪怕席萧玦握着那把断剑,她也完全被席萧玦碾压了,手臂上,肩头上,都被划伤了。
云洛伊只不过是跟黑衣人博弈了一番,最后艰难地把对方一剑刺死,再转头看,花匪匪的剑已经被席萧玦夺了去,他耍出了一套眼花缭乱的剑法,花匪匪连连躲避,最后,那利剑又毫不客气地朝花匪匪的要害刺去。
云洛伊反应迅速,飞快拉弓搭箭,几乎没有什么迟疑地射出。
“铛”地一下,他的剑被射偏了,云洛伊再次飞快拉弓,第二箭紧随而至,箭发如飞电疾闪,箭去似流星落地,只是,这一箭,她对着的,也是席萧玦的要害。
席萧玦本没多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稍稍挥剑格挡,但是没想到那支箭的力道却是极大,硬是震得他的手腕一阵发麻,手中的剑险些被打落。
最后,他略显仓促地偏身躲避,这才堪堪躲过了她的这一记袭击。
在云洛伊再射出第三箭时,他便已经不再坐以待毙。
他腾空而起,旋身躲开她的攻击,整个人已飞速朝云洛伊发出攻击。
她的箭术超群,然而,却也需要在一定距离范围之内,太近的距离,根本不适合发挥。
她只能飞快变换武器,想要抵挡他的攻击。
但云洛伊心里却并没有信心,连花匪匪都打不过他,自己就更不消说了。
但是,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云洛伊已经做好了要脱一层皮的准备时,自己身前忽的就出现了一道身影。
自己预想的袭击并没有袭来,身前的这人已经将她完全护在了身后。
霍临尘和席萧玦打在了一起。
两个男人,道道剑风闪过,凛冽寒光直取席萧玦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山风,划碎了眼前的片片落叶。
席萧玦避开要害,连连后退,背脊已贴到树干上。
霍临尘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剑风疾变,剑气霸道至极,席萧玦避无可避,只能顺着树干往上。
霍临尘手中的剑却是瞬间化作一道飞虹,自上而下用力一劈,霎时将整棵树劈成两半。
云洛伊连忙去看,席萧玦有没有跟着被劈成两半,还没看清,忽的,一道人影乍现,紧接着便是一道剑光。
真是可恶啊,竟然没被劈死。
席萧玦的面巾已经掉了,露出了他的本貌。
既然已经被识破,也便没有什么好再藏着掖着的。
两人的身影彻底交缠在了一起,云洛伊只看到头上一片片枯黄的树叶簌簌落下,那番场景,美轮美奂。
云洛伊眼花缭乱,再也分不清那两道身影。
她暗自握紧双拳,一颗心也高高地提了起来。
很快,云洛伊便没再有那样的机会这么看他了,因为有黑衣人已经朝她袭来,云洛伊不得不打起精神,开始应对他们。
云洛伊觉得那些黑衣人简直数不胜数,像是凭空从地上冒出来的似的。
明明他们已经杀了那么多,竟然还有那么多。
云洛伊咬牙,再也不敢分心,只能全力以赴。
她这时候终于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曾经跟花匪匪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所以现在的战斗力才能直线提升。
云洛伊每杀一个人,余光偏瞥向霍临尘的方向,见那两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心里不觉暗骂,那个席萧玦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竟然这么能打!
霍临尘也没想到,席萧玦竟然这么深藏不露,自己一开始倒是小瞧他了。八壹中文網
两人的剑都已经被对方劈断,两人现在已经是近身相搏。
近身相搏,比的不仅是武功招数,更比的是内力。
霍临尘自诩内功不低,但在接了他的两掌后,便发现他的内力亦是醇厚非常,两人的功夫,只怕相差无几,胜负只不过是在分毫之间。
两人一番交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分别立在两枝树杈上。
霍临尘目光如炬,“你是在为谁效力?”
席萧玦语气淡淡,“恕不奉告。”
霍临尘又问,“端午那日的断桥之事,是不是你所为?”
席萧玦倒也坦然,“没错。”
自从对席萧玦有了怀疑,霍临尘早便把这件事跟断桥之事联系在了一起。
原本他以为是京城里来的人,是霍家那位的手笔,目的就是要让他远在千里,也要受她迫害。
但是没想到,竟是因为上回的采花之事,或者说,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埋好的一条暗线暴露人前,功亏一篑。
因为自己的碍事,所以对方才给他使绊子,所以才不辞辛苦,对余家兄妹施以援手,目的,就是借着余家兄妹之手毁了他罢了。
余旺祖强占民田之事,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将他官运彻底毁掉的法子吗?
霍临尘看着席萧玦,语气倒是不紧不慢,缓缓开口。
“你们在这里发现了银矿,一直在偷偷开采。山河县的上任县令,也是你们的同伙之人,而青山村全村的百姓,都是为你们挖矿的劳力。
所以,这个村子,才会这么异乎常人的排外,不过是害怕外人发现他们的秘密罢了。
他们虽然表面上是个连每年税收都交不起的落魄村子,但实际上,每家每户的院子都宽敞体面,每家每户的檐下,都挂着肉。因为他们都分到了一杯羹。
我说得可对?”
席萧玦神色淡淡,抿唇不语。
直到霍临尘又不紧不慢地说出下句话,“若我没猜错的话,平昌府、青阳县和官庄县,也都发现了银矿,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