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这里不安全。”
沈景云低声道,随后拉着端遥,朝着另一个地方慢慢挪去。
那些搜查的人听到草丛隐隐约约的动静,顿时长剑出鞘,朝着一个地方刺了过去。
再架起来,便是一个双腿发抖的妇人。
“国公夫人。”
沈景云认出了这个妇人,此时她虽然吓得双腿发抖,但面上的表情还是镇定的。
想必她已经猜出了这群人的意思,所以才如此淡然。
那群人将国公夫人架起来之后,也只是绑起来,丢到了一旁,并未过多动作,反而继续搜查着。
沈景云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群人,仿佛是为了搜查端遥和她的。
不知是如何来的这种预感,但看着这群人的动作,沈景云自知恐怕只有拼力一搏了。
她看向身边的端遥,悄然将她拉到了定远侯夫人的身旁,她此时正靠在一个巨石后面,目前来看,还算安全。
“还请侯夫人照顾好云儿的母亲。”
沈景云的神色认真,语气中的凝重,让侯夫人肃然起敬。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端遥一把拉住了沈景云的手,眼中含泪,不停摇头。
“母亲,若是不解决掉这群人,只怕被解决掉的就是咱们,云儿去去就回。”
说罢,沈景云拨开端遥的手,还细心谨慎地挪到了离沈景云较远的地方。
此时沈景云眼看着那群人已经慢慢搜查到了端遥的那片区域,不能再拖了!
沈景云猛然站起身来,手中的几根银针飞射而出。
领头几人反应迅速,一个翻身躲过了沈景云的银针,也有一些人反应不及,被沈景云带毒的银针刺中。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沈景云飞扑而来,沈景云顺利引开了所有的追杀者。
为首的几个人,不过是一呼一吸之间,便来到了沈景云面前,泛着绿芒的匕首脱手而出,几把匕首同时朝着沈景云身上招呼过来。
“匕首带毒,这可不是江湖规矩啊!”
沈景云肆意放声笑着,又是几根银针飞出,再加上闪身,躲过了所有的匕首。
那几人见一击不中,同时运气,打算再来一击。
沈景云脚下宛如鬼魅,来到了一个人身后,手中刚刚捉住的匕首反手抹上了那个人的脖颈。
接着,沈景云就像暗夜中舞动的精灵,一个一个地抹了刺客的脖子。
有些人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沈景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身体内许久没有激起的嗜血的引子,此刻在血管中疯狂流淌着。
“住手!”
身后,一道沉厚的男声忽然传了过来。
沈景云心中激荡,猛地回过头去。
只见端遥被这个男人拎在手中,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母亲!”
沈景云目龇欲裂,飞身上前,却被这个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喝退。
“你若是想让你的母亲好好活着,那就放下你的匕首,和所有朝廷命妇们一同归朝。”
那个男人放下话来,沈景云看着端遥,却得不到她的半分回应。
沈景云抬眸看向那个男人,眼中充斥了无尽的杀意。
“你若敢动我母亲半分,我定然让你们为她陪葬!”
此时的沈景云,一袭蓝衣站在树下,身上沾染着方才杀的那些人的血液,发丝散乱,眼底深处暗涌的激流,让人心生恐惧。
挟持着端遥的男人眼神微动,但又更紧了紧端遥的胳膊。
“我说了,若是你乖乖回京,你的母亲便会安然无恙!”
“我该如何相信你?”
沈景云的语气中尽是冰冷。
那个男人眼神微动,朝着沈景云丢出了一把匕首。
沈景云接过,便看到了匕首上清清楚楚的一行大字。
“皇后亲令。”
沈景云低声读出声,看着那熟悉的,的确是皇后笔迹的四个大字,冷笑一声。
但目光转到端遥身上,沈景云的心中隐隐升腾起一抹不安来。
“好,我同意了。”
沈景云咬咬牙,最终落下这一行话。
若是现在她殊死抵抗,恐怕按照皇后心狠手辣的程度,绝对会让人杀了端遥。
为了保全端遥,沈景云不得不这样做。
接着,所有的命妇女眷都被扶上了马车,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朝着盛京驶去。
只有沈景云倚靠在车厢上,闭目沉思着,心中无限沉重。
经由此事,沈景云又改变了对皇后的看法,她今夜策划这么大的一出,恐怕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敲打各位命妇,而是为了拿端遥来威胁沈景云。
思及此,沈景云猛地睁开眼,眼底带了一抹淡淡的鲜红之色,一眼望去,仿佛嗜血的妖怪。
“这应该是噬心咒吧。”
沈景云低声一笑,若真如陆离所说,那她宁愿背着自我灭亡的风险,用噬心咒杀了皇后。
此刻,京城之中,如沈景云所猜测的一般,皇后极快地控制住了盛京的形势,此刻皇帝的生死未明,皇后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是各位面带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大臣,以及满脸骄傲自豪的长孙君逸。
“各位的夫人此时已经在路上了,各位不必忧心,明日最晚正午,命妇们就能安然无恙地归来。”
皇后说得慢条斯理,只是此话一出,下面的咒骂之声便传了出来。
“我呸!牝鸡司晨,就凭你也妄想贪图龙椅?”
安国公本来就是个刚直的性子,皇后此举彻底惹怒了他,他便仗着自己手中还握了几分兵权,对皇后大骂出口。
“聒噪。”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紧接着,皇后身边忽然闪出几个黑衣人,下一刻,安国公的人头便落在了地上。
“啊!”
皇后这样残暴的行为,直接将一些胆小的大臣吓得瘫坐在地。
“众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皇后再次淡淡开口,一时之间,下面鸦雀无声。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长孙君逸。
“逸儿,襄王找到了吗?”
“还没有。”
长孙君逸摇了摇头,朝着皇后微微俯身。
“母后稍安勿躁,或许二弟只是过于害怕才躲了起来,待到风波过去,便能找到的。”
此话一出,仿佛长孙澈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