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妖怪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白龙马歪着嘴笑道:“大师兄,他们本来就是山大王。”
“那好,就特许你们以老孙的名号行事,以后谁要是敢动你们,就是瞧不起我齐天大圣。”
女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大圣此话当真?”
“当真,如何不当真?”
“大圣爷,平日里有白龙爷罩着我们,好歹还能占下一个山头,勉强维持温饱。但我们年年要向山神进贡,贡品不是长得标致的妖童,就是珍稀的野物,脸附近的村民也被他掏空了腰包,大家的日子过得哪叫一个凄惨啊。”
孙悟空一听是山神坏事,抓耳挠腮,追问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山神,敢如此嚣张跋扈,快带我前去瞧瞧。”
三只妖怪在前带路,从小道绕过山头,来到一座山神庙前,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了。
“怎么?你们怕了?”
女妖低下头,掉了几滴眼泪:“大圣爷,那山神说过,没有他的命令,谁敢闯进他的地盘,就扒了谁的筋,喝了谁的血。”
唐三藏在马背上眺望片刻,果真看到一座气势非凡的石庙。
石庙门外,百步之内都是残香剩火、
山脚下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显得荒凉颓败。
“师父,你们在此等候,待我上前打探一番。”孙悟空飞到石庙前,几步进庙,看到其中神像,认出那是甲寅天神。
他站在庙门里,叉着腰,质问甲寅天神:“小子,你贵为六丁六甲,不替凡人驱邪避恶,却欺负山野小妖,压榨黎民百姓,该当何罪?”
“我何罪之有?”神像冒出一阵金光,从中走出一个身披彩带,头戴金冠的天神。
孙悟空见他现出了真身,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直接操起金箍棒。
甲寅高举神兵,指着孙悟空骂道:“泼猴,我可是奉玉帝旨意,镇守此地,你若是打我,可就等于跟天庭开战了!”
闻言,孙悟空犹豫了。
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齐天大圣。
他知道,若是这一棒子打下去,只怕又要被压在山下。
甲寅知道他不敢动手,越发放肆起来,“玉帝旨意,不能让东土来的和尚轻易取走真经,他要过这个山头,非得求我不说,还得把当年的《上香条约》给签咯!”
“你……”看着甲寅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孙悟空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满天神佛傲慢的嘴脸。
他们永远高高在上,视人们为草木,却要凡人上香供奉他们。
一念及此,一股怒气在孙悟空心里扶摇直上,气得他双眼通红,獠牙发痒。
“求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唐三藏在门外怒喝一声,“悟空,给我削他,打死他我偿命。”
孙悟空回头,看到怒气冲冲的唐三藏。
甲寅有恃无恐,手指门外的和尚:“唐三藏,你敢吗?”
“我有何不敢?便是玉帝来了,贫僧也会打到他屁滚尿流。”
唐三藏回头,“悟空,还等什么?给我削他。”
“呔!”孙悟空再也忍不住了,一棍子敲下去。
甲寅反应及时,用手中长剑格挡,却被孙悟空一脚踢飞出。
他撞在石像上,把石像撞得粉碎。
甲寅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满脸的血水,嘴里叫嚣着:“我可是奉玉帝的旨意……”
“我去你妈的旨意。”唐三藏瞬移到甲寅跟前,狠狠一脚踩在他胸膛上。
金光一闪,唐三藏一脚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甲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举起右手,作势要求饶。
唐三藏根本不给他求饶的机会,举起九环锡杖,对准他的眉心狠狠扎下去。
金光一闪,九环锡杖洞穿了甲寅的脑袋。
他举起的手无力垂下,脑袋一歪,瞬间魂飞魄散了。
唐三藏拔出锡杖,在甲寅身上擦拭一番,而后走到门口,对愣在一旁的孙悟空说;“记住了,往后但凡阻拦我们的,无论是妖是神,格杀勿论。”
“师父,您就不担心天庭报复吗”
唐三藏冷哼一声:“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还怕报复?”
他稍稍收敛怒气,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缓和了语气,“玉帝老儿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放任手下为非作歹,有意阻拦,不是刻意玩我们吗?”
孙悟空幽幽地说:“在天庭当弼马温的时候,玉帝倒也玩过我,不过不是这么玩的。”
唐三藏露出诧异的表情,不敢想象玉帝究竟对孙悟空做过什么。
他召来白龙马,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往前走,“悟空,搜他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也许路上用得着。”
孙悟空到甲寅身前,找到一把神剑,还有几块金子。
他把金子揣进怀里,递给唐三藏。
唐三藏看不起小神用的兵器,转手就送给小白龙了。
到了前方的山岭,妖怪渐渐多了起来。
甲寅天神被人打死,妖怪们自由了,他们载歌载舞,欢迎唐僧一行的到来。
入夜,唐三藏就住在妖怪的洞里,躺在虎皮大床上,欣赏一众妖怪的舞姿。
在一声声赞美中,他渐渐迷失了自我,甚至喝了几个男妖敬的酒,醉醺醺的,跟男妖们载歌载舞。
只有孙悟空一猴,始终闷闷不乐。
在这山头附近,还有妖怪帮忙扛行李,过了这几座山,找谁扛行李呢?
孙悟空横卧在一张虎皮上,心想队伍不够壮大,至少还要再招一个力气大的,没事扛行李,有事当肉盾。
既然唐三藏说过,招人入伙的事情由自己决定,何不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弟?
心动不如行动.等妖洞里的人和妖都睡下了,孙悟空留下一具空壳,真身飞到外面,叫来土地,问他附近可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妖怪。
“非同寻常的妖怪?”土地还没睡醒,用皱巴巴的睡衣擦把脸,回想了半天,“往前走有个高老庄,庄外有个山洞,洞里住着一只肥头大耳的猪妖,倒是很特立独行。”
“我要的是力气大能干事的苦力,不是饭桶。”
“大圣莫急,猪妖敢出来混,也是有背景有势力的。”
孙悟空眼珠子一转,心想若当真如此,收猪妖做小弟也不亏,“那猪妖是何背景啊?”
土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大圣,猪妖原本是天庭的天蓬元帅,曾经的一等大神仙,只因他同情凡人饱受旱涝之苦,偷改天庭的气候调度表,被嫦娥逮住,在玉帝面前告了他一状,才被贬下凡,投胎做了妖。”
“呔,这嫦娥也是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