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烛龙殿全通难度为何,李霹雳觉得还需取决于老五门的状态,反正他们自从听说掌门被抓后个个秣马厉兵,磨刀霍霍向乌龟,战斗力没开小宇宙也算半个赛亚人,起码打的鸡血比大师赛要猛。
毕竟老大们被绑票了,尽管如此草率的成功总有种强行降智的味道,但中原武林的脸面被打的啪/啪作响,不少人血压拉满,誓要将天一教兼狼子野心的天南王家斩草除根。
额……暂且不提后续版本,这份信念值得夸赞!
尤其某位被“毒士”坑惨了的霸刀庄主,侠肝义胆放出要一打三个的豪言,借此洗刷此次霸刀被泼上的污名。
虽然但是,副本开荒有啥好玩的,李霹雳不是很能理解柳惊涛的行为,分不分得到工资另说,万一全团翻车,霸刀不就成了去救爷爷的葫芦娃……要是她担任营销组长,直接给大家发钱岂不更省事。
一砖无事发生,两砖全服失忆,三砖外加小橙武反向洗地,霸刀从此就是剑三之光。
显然柳家没有李霹雳独领风骚,当然更可能是资金不足……
唉,所以说柳惊涛学不到她的无耻精髓啊,史上第一届霸刀藏剑合拍草草收场……连下半年都没等到,李霹雳只能表示实惨。
然而很快,她就唏嘘不起来了。
神来一笔般,品鉴完她的作弊纸条,尹鹿对迷雾重重的烛龙殿戒心大起,她本就对玩虫子的苗疆人顾忌颇多,如今半路冒出李霹雳,把各路boss说的天花乱坠玄之又玄,总之这次去不见点血简直天理难容。
说就说吧,关键她话锋一转,扬言虽然前途渺茫但我们不要怕,跟着教头走一定能勇敢地战胜它!
就李霹雳那大嘴子的程度,搁谁谁不想多。
于是动身以前,尹鹿迅速找到其他几位领队,经过一番严肃正经的商讨,众人一致决定派李霹雳再去搬点救兵。
叕被抓壮丁的李霹雳:……
不是她懒,好歹三方奶妈和当前版本最强t都在团里,尽管一群pvp打本可能会送,但这群送的都被她亲手调♂教,战斗意识与甩锅技巧卓越过人,这样还不能满足你们吗!
况且九天内部也会出手,有李复在后方打辅助,敢不敢支愣起来!!!
众人果断摇头,甭管谁的父谁的爹他们就是发虚,残忍地否决了李霹雳的一票抗议。
李霹雳哽了一下,手指颤抖着扫过眼观鼻鼻观心的几人,最终绝望地看向得知消息后紧咬牙槽的叶炜。
估计叶炜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原来打算简简单单探个亲,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甚至给闺女带了布娃娃,谁知老岳父这关还没过,二哥就飞鸽传书喊他赶紧去救大哥,这什么妻离子散人伦不再的标准结局。
“休让叶某遇见那蛇蝎心肠的毒士,否则定要与他剑下见真章!”
心脏骤停的李霹雳:……
事情进展到如此地步,叶炜火冒三丈,李霹雳心态也有点崩,早知二庄主带队是个突破天际的flag,她肯定远离藏剑十万八千里,最好从当年浩气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就闭麦。
“李少侠,你且放心地去浩气盟吧,各大门派安危皆系你一身,万望莫要推辞!”扶额叹了口气,叶炜劝慰道,“此事若成,我等日后必结草衔环,感念君恩。”
“还念吗?求别念了,”李霹雳泪眼汪汪,“三庄主,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有奉献精神……但是一个人去浩气神马的,我有点害怕。”
“少侠怕甚,有何缘故?”
只因她曾是个极道魔尊,很难保证不会触景生情……当然这话不能公开,李霹雳凝噎了下,伸出手道,“有没有五险一金?有没有额外打赏?这不是本教头分内的事,说好的玄晶还没给,你怎么能让我打白工?”
叶炜:……
委婉地表达了下次一定,叶炜云淡风轻,递来一封信笺。
“我已寻来快马宝剑,少侠即刻启程,南下浩气拜访谢盟主。”
“桥豆麻袋!”眼见有藏剑弟子上前,李霹雳一个后退三尺开外,急忙劝阻,“三庄主,我感觉这事不太靠谱,浩气盟不是为了精准打击恶人谷才成立的吗?”
“他们独立于江湖,对各门派的业务向来保留意见,你确定老谢有闲心来救场?”
“……老谢?”叶炜看着她的眼角抽了抽。
李霹雳:……嘴瓢了骚瑞。
再说浩气下本得等南诏皇宫更新,现在就把人家实装大丈夫?
此时此刻,老五门惊人的默契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大家集体表示有不少同门在浩气挂名,逢此大难不会置之不理,浩气盟不以大节牺牲弱小,不以贵胄践踏平凡,群策群力行其所善,慨然相助是为常理。
李霹雳刚平复的手又开始抖啊抖,“你们说的明明是隔壁天峰盟的台词!”
众人:……
人咋能这么死心眼,行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也可以不讲武德。
——走你!
……客服,这里有人光明正大的耍无赖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个适合挂机看风景顺便烧点卡的日子里,无数江湖儿女密摩拳擦掌,奔赴堪比龙潭虎穴的东南诡殿,更有刀爹刀娘大长腿跃上骏马,在三庄主柳静海的率领下开路去也。
队伍行进踏起阵阵烟尘,连日头都模糊不清,仿如擂鼓的动静后,一骑青衣飞驰而出,方向却与大批人马并不相同……八壹中文網
虽然五派联名的请柬不容小觑,李霹雳依然觉得老谢不会接活。
其一,烛龙殿在线的npc严重超载,现在又搭进去一个懵逼的霸刀,要是这么多人还攻不下烛龙殿,连李霹雳都会觉得中原武林没指望了;其二是她一路披星戴月,在茶馆稍歇之际,听见过许多流言蜚语。
——浩气盟和恶人谷正打的火热,生死存亡只待今朝。
自浩气盟成立以来,谢渊充分利用八派之利,广布疑阵,声东击西,将四散九州的恶人势力各个击破。恶人谷纵有十大头首,亦对浩气的围剿力有不逮,听闻最近风声鹤唳,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杀得好,这群恶人丧尽天良,折杀了我中原多少栋梁!”
“不错,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是不把他们连根拔起,俺老婆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等等,后面那个确定跟恶人谷有关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非黑即白的问题自古便为吃瓜群众所乐道,什么你是契丹人不能做丐帮帮主啦,你会步入歧途都怪爹叫杨康啦,宇智波和千手有仇所以木叶容不下就灭族啦(?),诸如此般。
反正李霹雳秉持做事论迹不论心,恶人谷固然有几个人该打,但并不是所有人一生只会作恶,老王还拉扯大了三个娃呢。不得不说这方面老王的眼界高多了,不愧为深谙阴阳怪气,不是,黑白一线的谷主。
端起茶杯饮尽,李霹雳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南屏山往浩气的路不远了,应当能在日落前入盟。
匆匆离开的她没有发现,阴影中有人一动,尾随而去。
马蹄声密繁不休,李霹雳手持缰绳,如同一道势不可挡的雷霆闪电。
恍惚间,有风吹动。
树叶沙沙落下,乱迷人眼,生死只在瞬间。
一枚比蚊虫还要敏锐、比毒蛇还要阴险的暗器藏在扑面的叶雨中,杀机顿现!
尚未对震耳欲聋的提示音作出反应,寒芒已至李霹雳眼前,尖锐的刀刃直至面门。
然后,她便以极近的距离目睹铁锋强行扭转,戛然困力,在惯性的作用下顿了几秒,落在地上。
人没事,可蛋壳也破了。
内心大喊卧槽,李霹雳万万没想到叶炜拍胸脯保证的任务竟然有人埋伏,且看这劲头,难道她守过对方的尸么!
不作他想,秒补一个蛋壳,李霹雳调转马头一鞭挥下!
虽然上马无人能敌,但暗器没有纳入这个范畴,李霹雳对三国杀和剑三的兼容性不了解,她只知道前路危机四伏,自己绝不是足以迎难而上的高叟,先回城镇摆脱追杀再说!
就算偷袭的刺客聪明绝顶,总不可能快过骑马的自己吧!
一番判断合情合理,李霹雳只疏忽了一点。
出手之人可能并不单有一个,两面包相夹,她只能成为被压扁的芝士。
当一杵铁杖呼啸席来,李霹雳瞳孔微缩,空中接了个后空翻,可怜马儿无处闪躲,四足皆被砸碎,仰天嘶鸣跌倒在一边,场面惨绝人寰。
如果那玩意打在自己身上……李霹雳冷汗直流,落地后迅速出剑,警铃大作。
不为其他,只因方才正面袭击她的人,是一个膀大腰圆、眉开眼笑的和尚。
嘴里念道阿弥陀佛,出手却狠辣果决。
陈和尚笑眯眯地看着她,竖起手掌口称善哉。
“娃儿生得好眉好貌,甚合老衲脾胃,只是性情太急,害得老衲犯了杀戒,应早身登极乐,免受凡尘琐事侵扰。”
强作镇定的李霹雳:……
从未听过有人把灭口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用平静掩饰恐惧,李霹雳无比后悔为何没开云裳心经,甚至把忘忧解语借给尹鹿刷本了,倘若她此时能扣脚,边跑边奶溜的陈和尚满图乱转不在话下。
问题是,李霹雳想不出自己和陈和尚有什么过节。
那厢陈和尚发现了李霹雳的不解,“小娃儿不必皱眉苦思,你我是有缘人,老衲自不会让你枉死。虽说如老衲这等绝世之人不求虚妄之名,但为人行事亦不能免俗,你此行可是去浩气盟会见谢渊?”
“……是又如何?”
“那谢渊欺人太甚,不尊我佛,浩气盟中看来安详,实则罪孽重重,若非老衲来此,那些人心中定然罪孽滋生,苦不堪言!”陈和尚眼中慈悲与狠厉之色并有,显得怪异无比。
“你既要去拜会谢渊,必将与他狼狈为害,不若老衲在此送你去西天礼佛,也算成就一段福缘。”
“啊这,高僧说笑,我只是替人跑腿,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呵呵了下陈和尚的神逻辑,李霹雳忽然反应过来,“等等,我从未暴露过结盟一事,你怎会……”
她一拍脑门,摸向怀中信笺,果然不见踪影。
柳公子你大爷个腿!!!
如此看来陈和尚多半是被当枪使了,没等李霹雳发挥嘴炮,陈和尚大笑几声,丝毫不给她任何机会。
“老衲受人所托,小娃子不必多费口舌,领情便是!”
“你不要过来啊!”
一定是柳公子那丫交代过,和李霹雳交流难免死于话多,君子能动手就别动口。险险躲过一击,李霹雳一招一式打的实在憋屈,和气纯玩近战简直不是人!
明有陈和尚,暗有柳公子,再加上刺杀之人……不能恋战,开溜为上!
心神料定,蓝色光芒乍现脚底,阴阳太极轮转交叠,山河既镇,李霹雳剑指被气魄弹开的陈和尚,朗声喝道。
“陈和尚,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小子无礼,老衲送你去西天!”
铁骑:当你使用【杀】指定目标后,你可以进行判定,若结果为红色,该角色不能使用【闪】
还判个锤子,再不成功她都要原地升天了,玩家扑街游戏找谁进账!
许是感受到她的悲愤欲绝,虚空的牌面不再停顿,一张红色的杀赫然凝聚,爆射四散,徒留得陈和尚满脸不敢置信。
血瀑喷出,他咆哮一声奋起不能,猛烈的剧痛充斥着五脏六腑,恐怕命不久矣!
抓住刹那时机,李霹雳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越过面容扭曲的陈和尚,正向远处人烟奔去时,一阵饱含苍劲寒气的笛音响起。
那寒气甫入体内,连手足都被冻住,内力凝滞,人也从空中跌落。
李霹雳怏怏吐了口血,看向立于高台之上,白衣翩然的男子。
优雅的面容波澜不惊,一杆玉笛停留在唇边,手指修长如竹,山风吹动衣衫,几丝长须随之拂动,高洁超脱的神情,显得他全然不似凡尘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