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通犀利精准的网络名句后,堂堂藏剑山庄二庄主叶晖,寄了。
想他操持家业多年,在庄中威望甚高,谁见了不都恭敬有加,胆敢大声说一个字直接西湖挖泥警告。未料今日遇到不走寻常路的李霹雳,屡次语惊四座,短短一个时辰便让叶晖梅开三度被话噎。
关键是她说的好有道理,众人竟无言以对。
叶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指着李霹雳的手抖成了筛子,简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其余人马喝茶的喝茶,望远的望远,假装没看见叶晖失态,唯独李霹雳挠了挠头,以为自己的嘴炮没有震撼对方,不由得意犹未尽地咂嘴道。
“师叔祖啊,相信我没错的,”听到如此亲切的称呼,叶晖的脸色逐渐接近锅底,李霹雳浑然不知地长叹息,“不是我说,你看看藏剑原来的配置,我都不知道是何方妖魔在此渡劫,能把花间逼成奶就不提了,三个铁牢律的组队到底是谁的主意,这种鬼才不去霸刀卧底可惜了!”
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声,叶晖瞪着迷茫的李霹雳,咬牙切齿道。
“是我的主意。”
李霹雳:……
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反手比出拇指,“师叔祖的构思真乃鬼斧神工,我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
叶晖:……
“二弟,用人不疑,”在叶晖几近脑溢血的时刻,叶英出面了,他先用温雅的嗓音劝住崩盘的叶晖,接着转向李霹雳,“李姑娘既然如此有把握,点评又切中要害,我藏剑山庄自然不会错识英才,如若姑娘能力挽狂澜,日后当为藏剑上宾,不必在意一时口舌高低。”
怎么感觉庄花在护短捏,李霹雳看了看青筋爆头的叶晖,又看了看左右为难的二八……行吧,反正不是她嘴架吵输。
“大庄主所言极是,”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李霹雳狗腿子道,“那就说定了,我什么时候持证上岗?”
“……”复杂了片刻,叶英大概终于发现李霹雳的脑回路清奇过人,扬起手向弟子发令,“从护院弟子中选拔精锐,明日护送李姑娘上任。”
弟子躬身应下,快步离去,那火烧屁股的效率,李霹雳怎么看都有种要是出了事她也别想跑的意味……
“万事俱备,李姑娘,可还有需求?”
“有啊,”李霹雳果断点头,其实她知道叶英只是客气,没看见庄花连动作都顿住了么,“额,最后一件,办完我立马走人。”
“……但说无妨。”
“不知大庄主听没听说过尚方宝剑?”
闻言,叶英的神情骤然凝重,许久才不苟言笑的道,“李姑娘所说,可是圣上御用斩马剑?”
被各方杀气针对亚历山大的李霹雳:……
想多了各位!她真的不是要提前几百年打倒封建主义建立和谐社会,这是比喻!
比喻懂不懂啊!
费了好大的劲,李霹雳才总算解释清楚她要个先斩后奏的特权,众人顿时大气长松,搞得李霹雳也内牛满面,她只想求根鸡毛当令箭,顺便简简单单装个逼,走一把高大上的画风而已,谁知第一次试验就被当成了要造反。
幸好面对的是理智冷静的叶英,要是其他愤青听到了这番“大不敬”的话,说不定李霹雳得踏上谢云流的老路。
既然明白了意思,显然这点特权对叶英而言不算难事,他沉吟半晌,正当李霹雳满怀期待地竖起耳朵时,叶英和和气气地笑了笑,吩咐弟子送人回家,只道明日见面便知分晓。
李霹雳:我要是信你就是个棒槌。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毕竟帮助藏剑调整队伍事大,假如来路名不正言不顺,待遇再好都会白给。
平白无故冒出一个人,对老五门的招式一清二楚,更甚者深知花样虐菜的百种方法,总感觉会被拖出去当007处刑。当年李霹雳不过透露了些明教的武学,他们就要野外见,不跟藏剑要点人身保险,她还真不敢接这活。
相信叶英也思考到了这一点,第二天与二八碰面的时候,叶英可谓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李霹雳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二十四个手持重剑、虎虎生风的彪悍青年,又看了看衣冠整洁君子如风的二少,忽然感觉她和叶英间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好家伙,加上她这个奶秀可以组团刷本了,团名就叫二十四个霸道风车与奶妈不得不说的故事。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霹雳虽然猜到了叶英行事大气,但她没想到能大气至此啊!
强行镇定了下心神,李霹雳看向似乎是风车叽头领的二少,二少见状,抱拳行礼道,“在下叶镜池,受大庄主之命前来护卫,听凭姑娘指令,如臂使指,莫敢不从。”
这位更是重量级,李霹雳愣了,没想到叶晖居然把宝贝养子派了来,难道他其实对自己很是器重?
不知为何,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将二十四个杀器兼藏剑山庄接班人扫过,李霹雳大手一挥,豪气冲天道,“开路!”
演练场,中央区。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五大派弟子难得聚于一堂,这些弟子平日四散练习,罕有与他派弟子切磋会面之时,今日一见,不免心下都泛起了嘀咕,谁也摸不清藏剑山庄一纸召令把他们叫来的意图。
因为不太熟稔,大家多是各聊各的,从远处望去,纯阳的天蓝、七秀的藕粉、藏剑的明黄、万花的黛紫、天策的正红分外显目,五种颜色井水不犯河水,像是划定了边界一般,相当壮观。
譬如此时之李霹雳,远眺一览,情不自禁唱道,“你看这一盘菜,群英荟萃……”
叶镜池:……
“咳咳,我并不是说大家菜,”李霹雳清了清嗓子,颇有种张无忌施展乾坤大挪移时的豪迈,“只是一想到要舌战群儒以理服人,内心就忍不住有点激动。”
叶镜池沉默了下,难以言喻地看着她,“……以理服人?”
摸了摸良心,李霹雳幽幽的道,“我倒想用暴力手段,要不风车团走一波?”
叶镜池似乎被口水呛到了,想起养父语重心长的告诫,他果断低头,“听凭姑娘吩咐。”
一个敢想一个敢做,李霹雳沉默了下,她真的有点蠢蠢欲动,那可是二十四个风来吴山……然而看到二八天真无邪的小脸后,李霹雳打消了念头,还是别让孩子看太多血腥场面比较好。
场内沸沸扬扬,各派虽不与旁人多言,同本门弟子却说笑的有滋有味,秀姐们巧笑倩兮,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花哥花姐衣衫写意,交谈着这几日的心得;纯阳上下兄友弟恭;天策舞动着习习长/枪;唯有藏剑弟子规规矩矩,似乎被交代过什么诫言,纷纷严阵以待。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十数方重剑如山峦般震声立地,寒光逼人,气势汹涌,一位尊贵的公子含笑前来,示意各方镇静,接着侧身让位,姿态恭敬地请出了在其身后为之引路的人。
李霹雳用一种会被揍进医院的步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众人:……
“大家好!看见人来的不少,我很欣慰!”
分外精神地打了个招呼,李霹雳坐在闪现的太师椅上,自信发言信手拈来,“我知道,有的人会问我是谁,关于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确实是个大问题。”
“相信在场诸位有的人认识我,有的人不认识我,有的人前几天见过我,有的人还没来得及见过我,但是不要紧,我会让见过我的人刻骨铭心,让没见过我的人以头抢地……”
叶镜池咳嗽一声,李霹雳瞥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结束了搁这搁这的忽悠状态。
“一句话,我是上面派来的,从今天开始,请大家称呼我为李教头!”
虽然没人知道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梗,但是称号还是可以挪用下的,教头神马的听起来多有逼格!
众人正在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地绕弯,听她语气嚣张,不免激愤群起,一位年轻的纯阳弟子出列,冷冷地打量了一番李霹雳,哼笑道,“敢问姑娘,常言道师出有名,你有何本领自居人上?”
李霹雳宠辱不惊,反问道,“凭我对霸刀的队伍了如指掌,敢问这位道长,你了解蓬莱吗?”
“无名小岛,不足为奇,”道长反手持剑,眼神如刀剑般利不可言,“我纯阳道意绝妙,他日会见,定教他们领略太虚剑意的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拍着扶手笑了半天,李霹雳才反应过来没人出声,大家都一副看鬼的表情盯着她。
“……”饶是脸皮厚如李霹雳也尴尬了下,虚拳掩在嘴边道,“口气这么大,吃芹菜了吗?”
剑纯道长:……
“咳咳,”切换成正襟危坐的姿态,李霹雳擦了擦眼泪,“众所周知,一个队伍的战斗力不仅看个人操作,还要看队友的配合,道长如此自信,想必队伍定然出神入化,三位一体了吧。”
剑纯无声地张了张嘴,李霹雳已经翻起了叶镜池奉上的名册,聚精会神搜索后咦道,“你的队友竟然是两个奶花?”
“怎,怎么了!”剑纯梗直了脖子,“她二人自愿加入,有何不可?”
“没啥不可,主办方不限制包二/奶的自由,”李霹雳淡定地合上书页,“只是,你可知你的队友一旦被打断读条,哪怕插了满地的气场也只能扑街吗?”
只听万花从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哽咽,剑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身形顷刻萧索。
“呵呵,就这,你敢说自己的队伍没问题?”目光骤然犀利,李霹雳恨铁不成钢的道,“天上剑仙三百万,振翅图南秒一半,还想压蓬莱……你先去单挑个冰心再说!”
剑纯灰溜溜地退散了。
领教过李霹雳喷人的威力,弟子们霎时平息不少。李霹雳也不知面对新爹赛亚人他们为啥这么飘,顿感大师赛速培之艰难,蛋疼了一阵后,她换了个折中的法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自愿听我指挥的人站过来。”
“那不愿屈就的呢?”
看了看被推出来发声的无知天策,李霹雳阴森森举起拳头,“那就单挑……不过我之前还打赢了一个叫李翔隼的,你懂得。”
天策秒懂了,天策回到狗子群认真讨论了下,带着一大波人乌秧乌秧走了过来。
李霹雳:……
她权当是李翔隼人缘不好了。
派叶镜池点了点人数,李霹雳惊讶地发现,除了七秀和藏剑外,万花和纯阳几乎所有弟子都加入了她的麾下,万花倒是情有可原,毕竟怎么挨打都是痛,不如选个阵营友好的,何况她似乎看见了步举咬耳朵的身影……倒是纯阳刚刚被打脸,怎么也这么配合?
李霹雳陷入了沉思,直到叶镜池带来了各门派领队,她才悠悠抬起头,照例忽略意味深长的尹鹿,她硬着头皮,与笑眯眯的洛风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