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普通天策玩家,李翔隼的dps还是很犀利的,一枪一个呆卡萌不在话下,参加名剑大会绝对是爹挡杀爹的逆天选手。
然而,他遇见了李霹雳……
李霹雳何许人也,骑马自奶两不误,一个有系统金手指的大挂比,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和挂比打架往往没有好果子吃。
除非客服下场封号,否则没人奈何得了她。鉴于李复目前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兜售九天股份,李霹雳这波操作直接起飞,手感只能用三个字形容。
——舒服啊!
里飞沙骑着,小扇子摇着,简直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碾压,总感觉以后李翔隼要对奶秀有阴影了呢。
悠悠感叹了一句,李霹雳掐指一算,自己差不多遛了李翔隼半个时辰,饶是精英哈士奇,此时体力也该告罄了,尤其是他座下驰骋的马匹,估计饱食度早就空空如也。
果不其然,一声惨烈的嘶鸣后,那马径直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已。
“望月!”
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李翔隼当即扑过去查看爱马的情况,声声呼唤情凄意切,七尺猛男几近落泪,实在令闻者黯然销魂,观者肝肠寸断。
众人一边同情地看着李翔隼赔了夫人又折兵,一边不是很懂他为啥哭得像死了媳妇。
咋会这么伤心呢?其他天策弟子暴毙都没见他这么悲愤啊。
对此,李霹雳十分淡定,君不见大唐公务员的企业文化,一筐马草就嫁人……既然胜负已定,她优哉游哉收起双剑,鹞子翻身跃下里飞沙,平静地走到了李翔隼面前。
落败的军爷早已不见嚣张气焰,盔甲七零八落,须须都断了半根,装分顶配的衣服活生生被李霹雳电光了耐久度,怎一个惨字了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对方用各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眼神怒斥自己,李霹雳表示管你丫是谁,反正她的良心丝毫不痛,义正言辞道。
“如果不是你目中无人,今日也不会被我天降正义,要知道群众的眼睛最雪亮,基层的呼声是不可磨灭的!”言罢,李霹雳转而悠悠的道,“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谁承想李翔隼不仅没有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愤恨起来,相信如果能看好友列表他一定把李霹雳加了仇杀一百遍。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卧槽,我好心开导,你却要打击报复,人干事!”李霹雳瞪大了眼睛,虽说她奉行扮猪吃老虎,但总把她当猪也是很伤自尊的!“你这憨憨,难道以为我打你只是单纯看你不顺眼么?”
“这……”李翔隼一噎,面色迟疑了些。他隐晦地瞥了一眼围观群众,那些叫好助威者无一不是被他折辱过的人,偌大的擂台四周,唯独不见天策同僚的身影。
众叛亲离,莫过于此。
……难道,是他错了?
“不然呢?”
李霹雳逻辑严谨地接着上一句道,“我打你,当然是因为我手痒,叫你得瑟……”
哎,寻思啥呢,像她这等庸俗之辈能有点拨迷津的水平吗?教育劳改是客服的活,她只负责简单粗暴,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之类的。
完全不想教你什么人生道理,骑马踩人的天策不能忍,欺负我方奶花必须死!
那厢李翔隼闻言一梗,脸色白里透红红里透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第一次看别人吐血的李霹雳:……
“留下你的名号!”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李翔隼目眦欲裂,死不罢休地追问道,“日后,日后我定要雪耻——”
“额,看在你诚心诚意发问的份上……我叫李霹雳,”为难地挠了挠头,李霹雳无比纯良的道,“只是,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还和我约架吗?”
“毕竟这个版本天策的免控cd,貌似比你的命还长……”
李翔隼倒吸一口凉气,嘴唇不住地颤抖,指着李霹雳说不出话,一头倒在血泊之中。
全场寂静。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
太可怕了,太凶残了,这厮光靠一张嘴就能气死人啊!
反观诛心本人李霹雳,对自己的威力全无逼数,甚至觉得李翔隼心理素质欠佳,要知道当年莫言笑被她输出都没这么脆弱好伐。
无语了片刻,李霹雳决定还是默默转身比较好。
在外人看来,她实属心中无刀的高端境界,看似随意地掸了掸衣袖,满脸写不尽的高深莫测,向刚刚应援的几人走来。
想了想李翔隼的下场,众人不由得噤若寒蝉,如霸刀铺地毯一般让开了道路。
这下倒方便了步举,他激动地迎了上去,一把握住李霹雳的爪子,热泪盈眶道,“霹雳啊,谢谢你!”
“不枉我给你做了一个月陪练,感谢你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好兄弟,”李霹雳那叫一个义薄云天,用力回握住步举,一切尽在不言中,“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我也干了。话说这算滴水之恩吗?算的吧,涌泉相报大可不必,但求入队绑定奶!”八壹中文網
仿佛上了大当的步举:……
见他神色痴呆,一旁的二八挤开煞风景的人,拉住亲亲徒弟的手,小脸认真的道,“徒弟弟很厉害,师父父很欣慰。”
“哪里的话,师父父过奖了!”
这句谦虚发自真心,倘若不是二八及时助攻,送来了珍稀的里飞沙,节目效果能否如此到位还不一定,想到此处,李霹雳不禁对二八更亲近了些。
“师父父,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藏剑失望的,心里补完了下半句,李霹雳美滋滋地准备迎接下一波吹捧。
总算扬眉吐气当了一回人上人,不多体验体验这番酸爽怎么行。
眉开眼笑地向来者抱拳,李霹雳熟练地开始了承让环节,然后就听到一阵似曾相识的温柔声音。
“几日不见,师妹的武学进步神速,连云裳心经都如此熟练了。”
直感大事不妙的李霹雳:……
笑容顿时凝结,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笑靥如花的尹鹿,以及跟随在其身后抄家伙撸袖子打算上台助阵的秀坊姐妹,当然大家现在都是一脸你小子藏私的震惊表情,大眼瞪小眼地注视着被逮个正着的自己。
李霹雳沉默了,李霹雳深深望天,想她一世英名,竟然死在自家人手里。
“师姐,你听我解释……”
七秀坊接引楼。
作为领队大弟子,尹鹿的起居非同寻常,住在一间单独的幽雅小室。平日生人勿近,非紧急不出面,连门扉都透露着一股威严感。
李霹雳缩了缩脖子,在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杯一言不发,充分贯彻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认怂的精神。
事已至此,只要尹鹿一声令下,她立马抱头认错奉上膝盖。
但令她抓耳挠腮的是,自从入座后,尹鹿就一副古井无波的气态,大有笑看你怎么胡编的意思,不给李霹雳下台阶的机会。虽然这么坐着总比去竞技场风吹日晒强,可身边放这么一尊大佛,换谁谁顶得住啊……李霹雳内牛满面,还不如让她去和叶英侃大山呢,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
安静如叽了一会,李霹雳忍不住道,“师姐,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害怕?”茶过三盅,尹鹿抬起了眼睛,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尤为无情,“师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江湖上混的有头有脸吗?”
“有脸也是二皮脸……”见尹鹿端杯的手一紧,李霹雳连忙正色,“师姐教训的是,我错了。”
“错在哪里了?”
尹鹿冷哼一声,不吃装可怜这一套,李霹雳暗暗抹了把汗,自知理亏。两人分别那天她曾发誓会乖乖看家,结果转眼就在藏剑山庄的拐角命运般重逢,你说尴尬不尴尬。
“……我,我不该打打杀杀,无组织无纪律,败坏秀坊秩序,扰乱大赛风气,”语气痛心疾首,李霹雳似乎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以后我一定听师姐的话,师姐让我朝东我绝不朝西,让我顶春泥我绝不蝶弄足。”
尹鹿不为所动,“还有呢?”
“嘎?”李霹雳傻眼了,“还,还有……”
“还有,我不该……”李霹雳吭吃瘪肚继续道,“不该对师姐说谎,偷偷跑去万花谷送人头……简直是令人发指!求师姐再爱我一次,我一定坦白从宽诚信做人,争做秀坊小标兵。”
“嗯,”尹鹿头都不带点一下的,“还有呢?”
李霹雳给跪了,她实在想不出来了,憋了好一会才面容扭曲,一字一句沉痛道。
“我不该干涉高师叔恋爱自由……”
尹鹿:……
纵使棒枣经验丰富,尹鹿也不免黑线了下,高绛婷的事还真不好说,若论起功过,只怕回去后李霹雳会被点名表扬发锦旗。
以少抗多,以弱对强,不难想象为了保护高绛婷,她几乎把小命搭进去了。轻轻叹了口气,尹鹿复杂地看着让人爱恨交加的师妹。
良久,她略微扬起手,吓得李霹雳闭上了双眼,谁知来的不是法王爱的一击,而是语重心长的关怀。
“我听闻康雪烛武功高超,你可有被他打伤?有心助人是好事,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危。”
“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你远在东瀛的师门交代?”
虽然不知陆溪作何反应,但谢云流多半会给康雪烛反手点赞……李霹雳眼角抽搐,不提谢云流我们还是好朋友。
一战成名至今,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恭维,还从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感受,李霹雳心里暖洋洋的,哇了一声扑进秀姐怀中,方才的亚历山大荡然无存。
“你胆子小,又懒又馋,还爱嘴贫,如何有勇气虎口夺人?”尹鹿拍了拍躺枪的李霹雳,“以后再不许如此莽撞,闯江湖不是儿戏。”
“呜哇哇,我不想闯江湖了,”李霹雳顺杆子就往上爬,“我想闯师姐的心房。”
尹鹿:……
当日后续暂且不提,回到了快乐老家七秀坊,李霹雳为非作歹起来更没有边了。今天拉住这个奶秀指点扣脚,明天拽住那个冰心练习推爆,一时间七秀的战斗力可谓突飞猛进,有了奶秀的队伍得以苟活,假如排到对面是冰心,那体验简直是醉生梦死,死去活来……
这与众不同的参赛水准,自然落入了某些人的眼里。
一日,李霹雳惯例去训练场视察,忽而发现洛醒站在木桩前愁眉苦脸,提着剑不知想些什么,小秀萝见到李霹雳,兴高采烈道,“师姐,你来的正好!”
李霹雳顺手塞过去一个糖葫芦,“需要我帮忙吗?”
“嗯,我在想以后修炼冰心诀还是云裳心经,”洛醒有些沮丧,“我的功力浅薄,恐怕只能专精一脉,可我既想用云裳帮助大家,又不舍得练了一半的剑破虚空……师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嘛……”
李霹雳眯起眼睛,根据目前竞技场的水准,玩奶妈迟早脑溢血,还是dps省心一点,甩起锅也方便。
沉吟了半晌,她托着下巴道,“我推荐你玩冰心,一个剑破八万八,腿一抬死一排,无痛轻松上段,内功见了会流泪,外功见了直接吓尿!”
一派忽悠慷慨激昂,正当李霹雳洋洋洒洒之时,身后骤然响起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
“李姑娘,叨扰了。”
李霹雳身形一愣,很有既视感地转过头,一位雪白长发、眉眼沧桑的黄衣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拱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