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幅《三柱雄肖像画》,有一个高凡‘现代主义’风格的脑袋,毕加索‘立体主体’的上半身,梵高‘印象主义’的下半身,以及达利‘超现实主义’的双脚。 说着挺乱的。 但当这些风格集中于一幅肖像画时,看着也确实……挺乱的。 如果把这幅作品拿出去,说是小孩涂鸦也有人相信,但如果说是大师作品,那么很多人就要开始拿着放大镜研究,大师的真意究竟在哪了。 高凡则是抱着膀子掐着下巴研究着这幅画。 吴好学也在看,不过是惨不忍睹的表情,作为一个画家,他觉得大师们被玷污了,同时也认为,便是瞎子,也能看出这幅画是瞎画的,三柱雄那边怕是不好交待。 “我有个想法。”
高凡忽得说。 现在吴好学听到高凡说‘我有个想法’几个字,都会打个冷颤,这位老师的‘想法’一般都比较难顶。 “小吴你看,梵高和毕加索,一个从空间分隔了人体,一个用热情扭曲了人体,如果把他们的风格集中起来,变成一幅作品,我们会获得什么?”
高凡问。 “……眼前这幅垃圾?”
吴好学如实回答。 “这幅虽然垃圾,但那是实验品。”
高凡也承认这是幅垃圾,拿着东瀛首屈一指的主要支柱做实验品,把罕见的灵魂染料做消耗,制造出来的垃圾,“我的意思是把风格进一步融合,融合到不分彼此、情同手足、水乳交融!”
“想不出来……”吴好学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会是什么。 “那就等于把各种旧日的神秘混和在一起……嘿~”高凡眼睛一亮,“如果那很稳定,就是令咒,如果那不稳定,就是炸弹。”
“老师您就不要再用神秘做实验了,那可是旧日啊,提到名字都会遭受厄运的大恶魔,我担心您再这样作下去早晚会出事……” 这时,吴好学手机忽得响起,他拿出来一瞧,登时表情一变。 “老师,糟了,东瀛局势有变!”
…… 三柱雄今天接收到了他完成版的肖像画。 这是一张60X80的人像画,这个尺寸是画家惯用的尺寸,画中人物风格虽然显得有些怪异,但的确带给了三柱雄身体上的神奇变化。 现在的三柱雄,已经回到了40岁的鼎盛时期,头脑清醒,肌肉健壮,如同健美先生,还有八块腹肌,虽然上半身颜色和下半身还有双脚都不相同,好像拼起来的,但只是肤色不同嘛。 比起像是蛇女一样,完全异化成为怪物,还是当人类比较好,三柱雄已经探听过,成为恶魔后,会失掉很多人类的兴趣和爱好,那就有点无趣了。 “感谢您!”
三柱雄要去接那幅画,略显激动。 画家的画,带有神秘。 三柱雄只要拿到这幅画,就可以掌握自己的永生了。 而画家本人,就比较孱弱,一个狙击手就能搞定,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有点难缠,但同样没有超过人类的范畴,不过这两位STK调查员的身份,让三柱雄很忌惮,否则此刻已经动手开抢了。 “三柱先生……”高凡拿着画,却不给他,只是微笑。 “哦,是,我明白的。”
三柱雄忍下心中的渴望,这个时刻,还不能得罪STK,不能得罪手握神秘的画家,他从池田手中拿过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份瑞士银行的保险库资料,包括现金、不计名债券、黄金、艺术品等清单,总计作价100亿美元。”
“还有……”高凡继续瞧着三柱雄。 三柱雄犹豫了一下,这才从怀里把那只小玉剑掏了出来,这件神奇之物,陪了他将近100年,是他最珍贵的傍身之物,拯救他于很多次灾难之中,可说是没有它,就没有三柱雄的今天。 但从今天往后,他就获得更加珍贵的永生了。 小玉剑交到高凡手中。 高凡终于可以仔细端详他一直觊觎的珍贵令咒了,但也没时间仔细瞧,他先是笑着把这幅画递到三柱雄手中,并且叮嘱:“三柱先生务必小心保存这幅肖像画,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命了。”
“……我会的。”
三柱雄双手握着这幅肖像画仔细端详,感受着画中人与自己在某种意义上的灵魂统一,眼神中流露出迷醉的表情,当他的眼睛再望向高凡时,已经带有某种不知名的意味。 这种意味让吴好学汗毛都竖起来了。 太危险了。 他无法想像上一秒钟还那样谦恭的三柱雄,下一秒钟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和高凡,是那种猎人对猎物时的冷血。 但高凡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嘴角带着略显疯狂的笑,与三柱雄毫无惧意的对视,仿佛高凡才是猎人,而三柱雄只是那个枉自挣扎的猎物。 只有疯子能对战狂人……吴好学这一刻冒出这样的想法。 “走了~”高凡挥挥手,让这紧张的气氛忽得一松,他拿着值100亿美元的文件夹,带着吴好学坐上三柱雄安排的轿车,离开前还从车窗中探出头对三柱雄说:“三柱先生有亲戚朋友什么的想买永生,就来找我,100亿美元很值的~” 三柱雄笑着向高凡挥手,向远去的轿车挥手。 “家主……”池田似乎在问,为什么不动手。 “绑架或杀掉他们,等于跟STK开战,那很危险。”
三柱雄说。 “但我们不是已经要与暹俄联邦结盟了么?”
池田问。 “呵~”三柱雄望着池田,轻蔑一笑,“拿着永生,再与暹俄联邦谈时,才是结盟关系,否则他们就是我的主子。”
“如果是担心高凡在画中留手段,家主请放心,我已经调查过,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暹俄首脑亲凡阁下的‘仪式’,也是高凡所创作,但他没有影响暹俄联邦的能力,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把他除掉的。”
池田说,高凡还在他们的车上,做这个决定还不晚。 “问题在于……我能信任你么?”
三柱雄却这样说。 “家主!”
池田跪下并且叩首在地。 三柱雄不说话,池田一再倾向于暹俄联邦,已经让他对其产生怀疑,另外,留下画家有好处,但也很危险,不值得为暹俄联邦冒这种风险……另外,也是画家离开时的淡定,让多疑的三柱雄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