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结为同一个问题。”系统难得很耐心很细致地给刘芒解释起来。
无论是人才出现提醒的早晚,还是人才出现时间的早晚,都和一个因素有关——系统的随机特性。
系统解释一大堆,刘芒越听越迷糊,最后,总算明白了大概:系统任性!想啥时候给出提示,就啥时候给出。
“人才出现提醒,任性可以理解,那为啥有的人才迟迟不露面呢?是还没召唤出来?还是召唤出来了,但人家不愿意来呢?”
“这个问题,和人才的代入身份及性格有关。”
按照系统的解释,每个历史人物,都会尽量完整地保留其前世属性,性格、能力甚至出身都是如此。
系统会按照他们的前世信息,为其代入与其前世尽可能吻合的身份。这样,就会出现诸如年龄大小、出现地点远近、遇到几率的大小等问题。
“遇到的几率?等等……”刘芒有些紧张,“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召唤出来的人才,有可能不鸟我,而去抱别人大腿?”
“理论上有这种可能……”也许是怕刘芒太过担心,系统安慰道:“不过,人才流失与否,关键还在于系统持有者,如果你够努力,不会生这种情况的。”
“努力努力,老大我一定努力!”刘芒赶紧表态,“我已经很努力了,老大你能不能帮个小忙,把上次那个智力人才弄出来呗?时间太长了,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还活着呢。”
“刚刚还说努力,你就是这么努力的吗?”系统又是常见的不屑语气。
刘芒挠挠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老大你操控着这么复杂的系统,太辛苦了,弄得简单一些,你自己也方便不是?”
“我提醒你,这个系统不是我操控的。而是依照天地法则自动生成的,没有哪个普通人具有如此大的神通,可以创造出如此神奇的系统。而我,不过是将天地之法则,数量化、文字化,给系统加个外壳,加个界面而已。系统的本质,还是天地法则。”
刘芒听得似懂非懂,反正是有些懵。“老大你真是偶像,是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天地法则?”
“天地法则没人能全部洞悉,我也不是什么偶像,只不过是服务于天地法则。而你,也是天选地择之人,代行天地旨意,也是天和地的仆人,你懂吗?”
“懂……吧……”刘芒更懵了,“天地选择了我?为啥选择我?”
“不要问原因,这是既成事实,所以,你要努力,也要格外珍惜这次机会。好了,今天说得太多了,总之四个字:努力,珍惜。”
看着渐渐变暗的铜镜,刘芒有些木……
系统方才一番说教,虽然很有道理,但刘芒也感觉到很大压力。
虽然很努力很认真,但说实话,刘芒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游戏心态。
系统说的什么天选地择,代行旨意,听着很牛掰,很拉风,可实际情况绝对没有说得那么简单。
无形中,被赋予了和天地法则挂钩的责任,不快乐。
刘芒木然呆坐,甚至袭人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少主,水好了,可以沐浴了。”
刘芒“哦哦”两声,站起身来,袭人上前帮他脱去外衣。
袭人身上特有的花香,让刘芒心神荡漾,嗯,老天老地对我这个代言人不薄嘛!起码温柔体贴的袭人很令刘芒满意。
“来,一起洗嘛。”刘芒冲袭人眨眨眼。
袭人的脸腾地红了,身子抖了一下。
花木兰私下和她说过,少主一定会喜欢她。作为男主人的婢女,袭人有心里准备,可是,她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惊恐。
不是受宠若惊,而是真的害怕。
“吓到了?”刘芒伸出指头,划了划袭人的脸蛋。
袭人使劲喘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傻丫头……”刘芒的手掌从袭人脸颊上摸挲而过,手指轻轻捻动着袭人的耳垂。
袭人努力克制着紧张的情绪,身子却越抖得厉害。
“唉,可怜的丫头,我逗你的了……”刘芒有些失望,也越可怜起这个如惊弓之鸟的女孩。“你忙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刘芒这么一说,袭人反倒觉得很内疚。自己是奴,少主是主,奴婢侍奉主人,天经地义。更何况,少主对自己真的很好。
袭人深深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袭儿给少主擦背……”
刘芒不想勉强她,正想让她忙别的去,突然门外宿卫大声禀报,说有人求见少主。
现在是非常时期,刘芒不敢怠慢,披上大氅,开门询问宿卫,何人求见。
“什么?他要见我?我这就去!”
竟然是那个被自己软禁的神秘人求见!
刘芒赶紧让袭人给自己更衣,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此人要见自己的目的。
这人突然求见,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此人的确有本事,但神神秘秘,连真实姓名都不愿透露。被“软禁”在涿鹿,既不表达不满,也没有归顺的意思,突然求见,是想让自己放他走,还是有投靠之意?亦或者还有其它事情?
“等等。”刘芒突然抬起手,止住要给自己披上大氅的袭人。
和这个人打交道,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不去见他,让他来见我!让他清楚谁是客,谁是主!
吩咐宿卫,就说自己小染风寒,不便出门,带那人来这里相见。
让袭人给自己找来家居便服,拿了些书简,散放在卧榻旁,又把刚刚梳理利索的头抓了抓。
袭人看着少主古怪的举动,甚是不解,但在她眼里,古怪的少主,让她更有亲近感。
“袭儿,一会有人要来,你什么都不要说。”虽然知道袭人很听话,刘芒还是叮嘱一番。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随着宿卫来到门前。“深夜打扰,恕罪恕罪。”
“请。”
袭人过去打开房门,那人走进屋子,深深一揖。
刘芒半卧在榻上,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很敷衍地还了礼。“坐吧。”
“连升三级,可喜可贺。”
自己装成病中模样,此人竟好像视而不见,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在装病?
他究竟是谁?深夜求见有何目的?
刘芒假意咳嗽两声,捂嘴低头,眼角却留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