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珏衍眼睛唰地亮起。
一把抱住司晏，重重啾咪司晏嘴巴：“你怎么知道我渴了？！必须亲一下！”
一口热可可进肚，季珏衍脸上绽开绚烂的笑容，好喝，好暖，好爱自家男人。
然而——
季珏衍甩了甩脑袋，为什么周围的墙在晃。
季珏衍砰的一下撞进司晏胸膛，手里的热可可被司晏拿走，这才意识到不是周围的墙在晃，是自己在晃。
季珏衍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被司晏抱了起来，之后便坠入黑暗，人事不省。
……
季珏衍醒了过来。
看到了司晏的宝贝。
“。”动一下手腕，发出悦耳的声响。
季珏衍叹气。
，哦不，，——
一点都不落俗套。
季珏衍目光一件一件扫过，。
“咕噜噜。”季珏衍看一眼惨叫的肚子，问零零四，“现在几点了？”
零零四答：“下午五点四十三分。”
季珏衍仰面躺平：“司晏呢？”
零零四：“……你不生气？”
季珏衍勾起唇：“生气。”
零零四：“……”怒我没看出来。
季珏衍扫过司晏的宝贝，温柔地笑：“，气就全消了。”
零零四打了个冷战。
季珏衍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零零四抖成筛糠。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零零四只能给司晏点一排蜡。
“嘎吱——”房门从外边打开，司晏提着饭菜进入。
房门一发出声响，季珏衍就红了眼睛。
等司晏走进门，看到床上的季珏衍，季珏衍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司晏脚步微顿，随即款步走到床边坐下。
“你滚！”季珏衍右脚重重踹向司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
默默围观的零零四：“……”没什么想说的，只能说季珏衍太戏精，顺便祝司晏一路走好。
司晏打开饭盒，拿起筷子夹起排骨送到季珏衍嘴边。
季珏衍牢牢闭着嘴巴。
司晏柔声哄：“乖，张嘴。”
季珏衍一点都不乖地别开脸。
司晏静了两秒，很无奈：“你多少吃点，不然一会儿没力气。”
季珏衍回过脸。
直直钉视司晏，问：“你什么意思呜……”
排骨怼进季珏衍嘴巴。
季珏衍怒了。
拳头硬了。
“你出不了国，”司晏斯理慢条道，“也跟小奶狗扯不成证。”
季珏衍恨恨地磨牙。
很想一雪锋劈晕司晏，但——
“我要吃红烧肉，”季珏衍朝香糯的红烧肉抬下下巴，“肥肉有点多，你把肥肉吃点，再喂我吃。”
司晏眼底浮出笑意，对季珏衍的听话很满意。
一口，两口，三口，季珏衍吃得很饱。
，，。
季珏衍必须吃饱。
“嗝。”季珏衍十成饱。
季珏衍，。
他问：“你要关我一辈子？”
司晏摇头：“不是我关你一辈子。”
季珏衍：“……”
司晏拉过季珏衍的手：“你说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我一个，还说如果你爱上别人，就出门被车撞死。”
季珏衍：“…………”
有一句话季珏衍已经说腻了，但季珏衍还是要说。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司晏把季珏衍拉到自己怀里：“你现在爱上了别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没办法，只能把你带到这儿，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季珏衍幽幽凝住自我感动的司晏，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发自肺腑道：“你真好。”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司晏亲一下季珏衍唇角，更紧地抱住季珏衍，“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明白我对你的爱——”
季珏衍狠狠糊开司晏的脸。
司晏僵了片刻，唇角重新扬起笑。
他回过脸，猝不及防撞进季珏衍悲伤的眸。
季珏衍没有像刚才那般啪嗒啪嗒掉眼泪，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
很简单，对司晏不管用。
季珏衍灵活地改变了策略。
季珏衍眼里没有一丝泪光，连刚才的悲伤也没了。
平静、淡漠。
也可以说，万念俱灰。
季珏衍说：“我不，，不在乎被你关一辈子，但我不能忍受，”季珏衍眼眶泛红，依旧没有一丝泪光，“你，你……你根本就不爱我。”
一片死寂。
司晏心被揪紧，他想反驳季珏衍，他怎么可能不爱季珏衍，但他喘不上气。
他慌乱地去抱季珏衍，却被季珏衍狠狠推开。
季珏衍仿佛重伤的小动物般缩到床里侧的墙角。
双手抱着膝盖，蜷成一团。
“你说我喜欢小奶狗，”季珏衍问，“那我跟小奶狗睡了？”
司晏心中猛然剧痛。
季珏衍：“……”雾草。
司晏开了口：“你们先后进了一间房，待了整整一夜。”
季珏衍：“…………”你踏马都生成了什么狗血剧情？！
季珏衍深吸一口气。
不慌。
既然你能生成狗血剧情，那我也能生成，并且比你生成的还要刺激。
季珏衍突然拿起床头的枕头，重重砸向床沿边的司晏。
“是，”季珏衍哽咽，“我是跟他呆了一夜，但你就那么确定我跟他睡了？你就那么确定……”季珏衍抬起脸，不让眼泪流下，“你什么都不知道。”
司晏怔住。
季珏衍靠到墙上，自言自语般道：“我这半年睡得越来越少，你没有发现；我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你没有发现；我一次又一次地去医院，你没有发现。”
季珏衍抹掉眼角的泪，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不尽的悲凉：“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唯独发现我爱上别人。”
司晏面色惨白，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半个字。
季珏衍转向摇摇欲坠的司晏。
心灰意冷，却也海阔天空：“我想了很久，只有我爱上别人，你才会不痛苦，即使你会恨我，恨我一辈子，但相比痛苦一辈子，我宁愿你恨我——”
“你，”司晏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地往里刮，他颤颤巍巍手脚并用地爬向季珏衍，“你生病了……什么病，我们去看医生——”
“我不去！”季珏衍重重踢开司晏，拉过床尾的被子盖住自己，“我不要去医院，我……”
被子被拽开，司晏一把揪住季珏衍拽到怀里固定住，紧接着摸出兜里的钥匙，。
“你混蛋！”季珏衍伪装的坚强轰然倒塌，眼泪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涌出，“你不关心我，不知道我生病，——”
司晏吻住季珏衍的唇：“我错了，我——”
。
哗啦哗啦，窗外大雨倾盆。
司晏猛地停住动作。
不可置信地转过脸，。
“砰！”司晏后背砸进被子。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
。
司晏眨一下眼，眨两下眼，眨三下眼——
！！！
！！！！！！
又是。
。
瞳孔地震，怀疑人生。
季珏衍径。
目标很明确。
你，懂，么。
季珏衍折身返回，谢、谢、到司晏身边。
扑倒司晏怀里。
“……你骗我？”司晏眼神恍惚。
季珏衍瞥一眼欠虐的司晏，拇。
“唔。”司晏嗓子里溢出一声不吭，似无奈，似怀念。
，语：“未来的日子很多，但夜很长，我们一样一样来，每天都是美好的纪念日。”
日上三竿，季珏衍还在睡。
不怪季珏衍贪睡，实在是被呼噜声吵了一晚上。
冷风丝丝缕缕钻进季珏衍脖子，睡梦中的季珏衍拧起眉，往司晏怀里挤了挤。
幸福一晚上的司晏颤了颤眼皮，几秒后缓缓睁开眼睛。
昨日的记忆逐渐回笼，司晏平稳的呼吸陡然停止，随着目光看清自己在何处，眼睛、、，——
两眼一黑，恨不能原地去世。
他脑补出一个小奶狗，自称老男人。
。
还给季珏衍，上演小黑屋强制爱。八壹中文網
结果，被季珏衍轻松反杀……司晏重重地滚了两下喉咙，，记忆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播放，司晏难耐地舔了舔唇。
血液忍不住躁动，。
然而——
“好好享受这一晚。”
“等到明天吃顿好的，就上路吧。”
司晏后背窜起一股冷意。
他不要上路。
他不要去睡客厅沙发，更不要被季珏衍赶出家门。
他每天都要抱季珏衍，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季珏衍睡。
司晏打了个冷颤，横在季珏衍腰间的手无意识收紧，把季珏衍牢牢扣在怀里。
季珏衍胸口仿佛压了块大石，喘不上气。
想往后退，却退不了，后腰似被藤蔓缠绕，不动还好，一动缠得更紧。
前有大石，后有藤蔓，季珏衍被死死围困。
季珏衍狠狠皱起眉，很想踹开大石，砍断藤蔓，但——
太困了。
困意拽着季珏衍往睡梦深处沉去，就在季珏衍舒展开紧皱的眉，呼吸逐渐平稳时——
被堵住嘴巴，断掉呼吸。
季珏衍猛地睁开眼睛。
偷亲季珏衍的司晏：“……”
季珏衍看着司晏，司晏看着季珏衍。
一片安静中，季珏衍开了口，声音很哑，仿佛含了沙子：“醒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司晏头皮发麻。
司晏机械地点了点头。
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生怕季珏衍饭都不让他吃，直接送他上路。
季珏衍捞过司晏的胳膊枕在脑袋下。
随后右手探向司晏宽广紧实的胸膛，指尖一圈一圈画圆。
动作极尽暧妹，说出口的话却化作一把冰刀，噗嗤一声插进司晏心脏：
“说遗言吧。”
司晏红了眼睛。
可红着红着，红不下去了。
以往司晏只要红了眼睛，季珏衍绝对心软。
可现在，季珏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司晏。
眼泪不管用了，司晏——
“你太胡闹了。”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司晏表情凝重，口吻严肃：“我昨天分裂的人格明显不对劲，危险性极高，你不该顺着我，应该打晕我，把我管在房里——”
“确实很危险，”季珏衍截断司晏的话，笑眯眯地道，“，，”停顿两秒，加重语气，“。”
咕咚。
司晏从心地吞了口唾沫。
季珏衍似笑非笑：“我该庆幸你还没有太极端，不然迷晕我后在我心口纹你的名字，又或者往昏迷的我身上用……”
司晏闪电般捂住季珏衍嘴巴。
司晏手在抖，心也在抖。
“我错了。”声音更是抖成波浪线。
季珏衍扯掉捂嘴巴的手，冷嗖嗖地问：“错哪儿了？”
司晏不说话。
却一拱一拱，拱进季珏衍颈窝。
宛如做错事被主人发现，蹭主人裤腿讨主人开心的大金毛。
“亲爱的。”大金毛缠住季珏衍，哼哼唧唧地道，“我再也不敢了。”
季珏衍呵呵：“你觉得我信吗？”
大金毛静了片刻，乖软道：“我要是再犯错，你就像昨天晚上那样，狠狠地惩罚我，甚至更狠更凶地惩罚我，我绝对不反抗……！！！”
，大金毛心跳停止，眼神焕发。
季珏衍扒拉掉大金毛，手撑着枕头艰难坐起，拽走大金毛身上的被子盖住没一块好肉的身体，踹一脚灵魂离体的大金毛：
“去拿衣服。”
大金毛身体没动，只动了眼珠子。
撷住季珏衍的眼睛里充满委屈：“坏了。”
季珏衍摸摸大金毛的脑袋，很温柔地道：“它的主人太不听话，坏了就坏了。”
大金毛很伤心。
季珏衍却一点都不在乎伤心的大金毛。
他又踹了一脚伤心的大金毛，朝放在不远处桌子上两人的衣服抬了下眼睛：“快点拿衣服。”
大金毛不想去，可大金毛不能不去。
他做错了事，不能再惹季珏衍生气。
大金毛去到桌子，把两人的衣服抱回到床上。
季珏衍拿过毛衣往身上套。
司晏却一动不动坐在床沿边。
季珏衍穿好毛衣，见司晏不动，拿过彩虹长裙塞到司晏手里，催促道：“愣着干嘛，赶紧穿上。”
司晏看着手里的彩虹长裙，表情复杂万千，一言难尽。
不想穿。
真的不想穿。
下巴突然被抬起。
只见季珏衍倾过上半身凑近，啾一口司晏的唇，笑道：“你穿裙子很好看。”
司晏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翘。
“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更加的英容俊美。”季珏衍俯到司晏耳边，，，司晏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
季珏衍低声笑语：“如果不是因为这儿没有，我昨晚会用刀子一寸寸划开，拆尸骨一般把剥开，会化为恶魔更凶残。”
司晏呼吸加重，大掌不知何时扣到季珏衍后腰，使季珏衍贴近自己——
“好了，”季珏衍提溜开上火的司晏，“赶紧把外套穿上，然后回家换干净的衣服，再拿上护照去机场。”
“……”司晏有些懵，“去机场？”
季珏衍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一眼时间。
距起飞还有两个小时。
足够了。
季珏衍拉上裤子拉链：“我订了去a国的票，等我们到a国时，a国当地时间是早上8点，我们下了飞机直接去登记。”
司晏眨了眨眼：“不是半个月后登记……”
司晏止了声。
听季珏衍凉凉地道：“明明是你半个月后跟我领证，却戏精地脑补出一个小奶狗，上演三角恋狗血大戏。”
司晏心虚地垂下脑袋。
季珏衍左右手pia住司晏脸颊，重重咬一口司晏的唇：“拿到证后你再戏精，我就把证怼到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