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季珏衍惺忪地睁开睡眼，见身旁的司晏披着睡衣，上半身朝床外微微倾斜，一尊冰雕般孤零零坐着。
季珏衍伸出右手，懒洋洋去搂司晏的腰。
“再睡会儿——”
“别碰我！”司晏狠狠甩开季珏衍搂自己腰的手。
被甩开的季珏衍：“……”
又是一个全新的剧本。
季珏衍拖着酸痛的腰吃力坐起。
一边面目扭曲、呲牙咧嘴地忍痛，一边艰难地挪动身体，凑近陷入全新剧本的司晏。
原本别开脸的司晏猛地回过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与仇恨。
恨不能将季珏衍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季珏衍：“……”
我对你做了什么丧心病狂、天怒人怨的事，让你怎么恨我？
司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泪光。
他沉痛地说：“你杀死了我们的娃子。”
季珏衍：？？？
怎么？
难道还在虐恋情深的剧本里？
司晏恨季珏衍，更恨自己。
他满心悲痛：“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每一次床事你都应付敷衍，更别说主动了，但这一次你却主动积极，——”
“你闭嘴！”季珏衍红着脸扑向司晏，两只手去捂司晏的嘴，却被司晏截住手腕扣进被子。
“砰！”季珏衍重重撞进司晏颈间。
鼻子、下巴被撞得生疼，听上方的司晏恨极痛极：“我以前只知你心狠，但没想到你如此狠心，竟孩纸飞了，你……”
上方的司晏停了好久，再开口时语气哽咽：“你仗着我喜欢你，仗着我不会拒绝你，仗着我对你的爱杀死我们的娃子……”
司晏猛地睁大眼睛。
温热覆上司晏的唇，带来阵阵酥痒。
司晏呆住了。
季珏衍趁势挣开被司晏紧扣的双手。
搂住司晏的脖子，坐到司晏身上。
“别凶我。”季珏衍软fufu地蹭两下司晏的脸，偎在司晏怀里。
乖乖巧巧，可可爱爱。
司晏见季珏衍对自己撒娇，冷硬的心软了几分，可想到季珏衍的种种罪行，痛苦顿时袭遍全身。
他冷嗤一声道：“我怎么敢凶你？”
季珏衍：“……”
到底什么剧本？
“是，”司晏撕开自己坚强的外衣，让季珏衍看到自己淋漓的鲜血，“我曾经很穷，娶你时更是一穷二白，靠着你的嫁妆才将公司做大。
我现在拥有的都是你给的，你随时随地都能收走我拥有的一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认为我没本事，吃软饭，但我爱你……”
季珏衍忍无可忍封住司晏的唇。
一自由就乱叭叭，不如封住。
季珏衍压着司晏倒进被子。
“你爱我？”季珏衍问。
司晏看着眉眼含笑的季珏衍，痛苦地转过脸。
良久，硬邦邦地道：“你何必取笑我？”
季珏衍：“……”
叹一口气，不再废话，直接解司晏睡衣扣子。
“……你干嘛？！”司晏慌乱地拢紧睡衣，看季珏衍宛如看变态。
季珏衍笑眯眯地问：“我们是不是结婚了？”
司晏不懂季珏衍的意思。
季珏衍被子下的右腿挤入司晏两腿间。
司晏蹭地涨红脸：“你呜……”
喘xi的间隙，季珏衍哑声问：“你不是说爱我吗？我现在，想让你爱我。”
漫长的被爱后，季珏衍右脚哆嗦着抬起，有气无力地踹一下司晏的腰。
扯着火辣辣的嗓子道：“都睡过了，不许再甩冷脸。”
司晏一声不吭地穿上睡衣。
转过身，凝住季珏衍。
冷冷地道：“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季珏衍：“……”
踏马！
你？！
敢情你还会间接性失忆！
季珏衍眼刀嗖嗖扎向穿上拖鞋走去浴室的司晏。
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穿上地上左一只右一只相隔极远的拖鞋，蹬蹬蹬追上司晏。
季珏衍挽住司晏胳膊，莫得感情地道：“我不该，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错误，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司晏拿过牙刷牙膏：“你认识到了错误，但你下次还敢。”
季珏衍：“……”
季珏衍捞过牙膏牙刷，朝大冰山司晏咬牙切齿：“有本事你，只要你让我怀y，我一定把孩纸生下来。”
“……真的？”司晏眼睛亮起，语气期待。
季珏衍皮笑肉不笑：“真的。”
老子除非，否则，。
季珏衍刷完牙洗完脸，拿过一旁架子的毛巾。
终于注意到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季珏衍看向司晏脖子，白皙修长。
不公平！
季珏衍猛地勾住司晏脖子，踮起脚尖。
啊呜咬住。
分析一口气。
“衍衍你……！！！”
季珏衍放，。
凭什么只有我一人脖子上全是红点？
作为始作俑者，你脖子上也必须布满印子，陪我一起戴围巾。
司晏没有陪季珏衍一起戴围巾。
今天下午要去孟氏谈合作，穿戴不能太随意。
可脖子上印子太多，司晏没办法，只好从众多衣服中挑一件领子相对高一点，能遮住脖子，同时正式的衬衣穿在里面。
司晏把围巾挂到钩子上，季珏衍却上前一步拿掉钩子上的围巾往司晏胳膊上缠。
司晏阻止：“我围不了……”
“天气冷，”季珏衍不容置喙，“你带着，能围的时候围，围不了就放着。”
司晏没再坚持拿掉围巾。
只是很沉默。
吃早饭时也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季珏衍手里的肉包碰一下司晏的嘴，“咬一口。”
司晏下意识咬了一口。
等回过神抬起眼睛看向季珏衍。
季珏衍就着司晏的缺口咬一口肉包，见司晏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自己唇角沾了包子皮或者肉沫，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问司晏：“干净了吗……”
季珏衍：？？？
司晏不知为何红了脸。
季珏衍：？？？？？？
季珏衍不懂。
老男人的脑回路天马行空，季珏衍永远都猜不着，索性直接不猜，等不住了，自会告诉他。
季珏衍耸了耸肩，埋头喝一口香糯的米粥。
唔。
好喝。
早饭后。
司晏去公司上班，季珏衍也要去孟氏，可手腕却被司晏拉住。
季珏衍回过身，迎上司衍痛苦的目光。
季珏衍：“……怎么了？”
司晏把季珏衍扣到自己怀里。
眼睛里爱与恨交织：“你又出去钓小奶狗。”
季珏衍：“……”
咳。
季珏衍承认自己喜欢小奶狗，可——
“我什么时候去钓小奶狗了？”季珏衍踮起脚尖探长脖子，啾咪司晏绷成直线的唇，“我有你就够了，不要小奶狗。”
司晏冷笑：“我不信。”
季珏衍：“…………”
季珏衍右。
司晏呼吸顿住，继而重。
“我是喜欢小奶狗，但，”季珏衍攀住司晏的肩膀，贴近司晏通红的耳朵，“我更喜欢大狼狗，尤其是，。”
“……骗子。”司晏喘着粗气控诉，“你只有在我像小奶猫般软萌，黏糊糊地跟你撒娇时，才会多看我一眼。”
季珏衍：“……”季珏衍确实喜欢自家爱人小奶猫般软萌，黏糊糊地跟自己撒娇，但——
那踏马是你自己黏糊糊小嗲精，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这锅季珏衍不背！
季珏衍一把推开贼喊捉贼的司晏，摸出兜里的车钥匙对着左边的车子摁下。
不再去看搞事的司晏，转身走向驾驶座的车门：“我去工作了。”
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
猛地踩下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