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铭眸光幽深地看着司铭尧,情不自禁地伸出带着茧子的手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司铭尧泛红的眼角,然后顺着司铭尧的侧脸缓缓下移,最后落在了司铭尧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按压。
随着穆铭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慢慢下压,两人的呼吸交缠,就在穆铭的唇瓣即将触碰到司铭尧那处柔软地红唇时,又猛地停顿了下来。
穆铭撑在司铭尧身侧的另一只手猛地攥紧,神情隐忍狠狠压抑着眼中翻滚的欲望,半晌,穆铭猛地闭了闭眼睛,随即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地撑起了身子。
放在司铭尧嘴唇上的手指不舍的又摩挲了两下,然后强迫着自己收回,可就在穆铭即将完全直起身子,从床榻上撤离时,床榻上的司铭尧突然伸出两条手臂猝不及防地拦住了穆铭的脖颈。
烛光摇曳下,只见司铭尧睁着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穆铭,薄唇轻启,慵懒中似带着勾子的声音在穆铭的耳边响起:“将军,别......走。”
说着,司铭尧拦着穆铭的手臂就微微用力,再次将人下拉,自己借着力道微微抬起了头颅。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再次拉近,穆铭僵硬在那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这片刻不到的功夫,司铭尧已经凑到了穆铭的眼前。
有什么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穆铭的嘴唇,瞳孔猛缩,双眼倏地睁大,咔嚓,穆铭脑海里那条绷紧的弦突然崩断。
一手抬起扣住了司铭尧的后脑,一手伸出按着司铭尧的肩膀往后一推,压着人再次倒在了床榻上
司铭尧
一吻毕,两人均已是气喘吁吁。
望着自己上方面色冷酷却气息不稳脸带红晕的男人。司铭尧展颜一笑,伸手抓住男人的手掌
而自己则
谁知还不等他动作,手却猛地被人抓住,只见穆铭眼里闪过片刻的挣扎,但很快却被坚定所替代,在司铭尧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男人伸手盖在了司铭尧的眼睛上,挡住了司铭尧那双含着春水的双眸。
然后动作不停地伸手为司铭尧整理了有些凌乱的领口,之后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一系列动作下来之后,立马转身逃也似地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迈出门时甚至因为脚步太过急促而差点被门槛绊倒,连忙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形,继而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几步消失了身影。
只是背影狼狈地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偷了东西做了亏心事的贼子。
司铭尧偏头看着穆铭仓皇离去的背景,哭笑不得,此刻他的眼里清明一片,原来刚才的醉态都是有意为之。
本想着借着酒意自己主动一些与穆铭表白心意顺便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免得自己爱人整日里有贼心没贼胆总忍着对身子也不好。
可谁成想,这人居然真的连送到嘴里的肥肉都能拒绝,司铭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是一样的面孔,明明前几个世界自家爱人在某方面向来欲求不满,怎地这个世界就能够坐怀不乱了?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七年之痒,自己年来色衰,爱人的灵魂已经对自己的面貌产生了视觉疲劳,已经没有热情了?
司铭尧仰面躺在床榻上,眼神接连变换,这样可不行!想着司铭尧翻身坐起,拿起沧水剑足尖点地,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了身影。
恩,他要去逼婚了。
————
却说另一边的穆铭却没有司铭尧想象的那般轻松,此刻的穆铭正受着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一边用冷水冲着脸一边试图阻止脑海里不断闪现的国师那绯红中带着情欲面容的画面。
他居然在冲动下对着醉酒的国师做了那等无耻下流之事,穆铭已经无心去想司铭尧宴会上的种种亲密举动背后的深刻含义,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一边不断唾弃自己的卑鄙无耻一边又上瘾般地回味着那转瞬的美好和甘甜。
脸色忽白忽红的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门进入,解下了尚带着酒气的外衣,穿着一身里衣向着内室走去。
绕过屏风,穆铭眉头倏地一皱眼神也是一戾,低声喝道:“谁在那里?!”
“刚刚分别,将军就不认识我了吗?”
随着温润嗓音传入耳中,穆铭脸上的神色由警备渐渐转变成了震惊错愕、羞赧、懊悔最后定格在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
喉结抖了抖,穆铭最终还是哑声唤道:“刚刚的事情.......”
“恩,刚刚你我做了些缠绵亲近的......颠鸾倒凤之事。”
听着司铭尧说的这么直白,穆铭一间竟有些羞赧,但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处境,顿了顿,穆铭的声音再次响起:“国师可是来兴师问罪?”
司铭尧靠在窗边把玩着手中的沧水剑听见穆铭的话,手里的动作一顿,揣摩了两遍“兴师问罪”这几个字,紧着着一道不疾不徐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啊,是啊。”
穆铭听到了司铭尧肯定的答案后,苦笑了一下,借着月光穆铭走到了司铭尧的面前,穆铭微微垂眸:“是我唐突了国师,我会对我的行为负责。”
说着穆铭就闭上了眼睛,一副等待受死的模样。
司铭尧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随即想通了什么,手指摩挲了几下沧水剑的剑身,语调微微上扬:“你是说你要负责?”
穆铭喉头动了动:“其实我......”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话头,半晌后,穆铭略带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会半分怨言。”
司铭尧叹了口气,随手将佩剑放在了桌上,上前一步走到穆铭面前,低声道:“将军真的愿意负责?”
“是。”
“那就好。”司铭尧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
穆铭没等来脖子上剑刃的凉意,连忙睁开了眼睛,就见他温文儒雅
穆铭被吓得连忙后退直到身子抵在了身后的墙面,退无可退只好对着虎视眈眈不断靠近的司铭尧唤道:“国师?!”声音里既有疑惑不解又有羞恼焦急。
司铭尧此刻已经再次站到了穆铭的身前,双手撑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对,就是这样,时大国师将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铁汉将军壁咚了。
司铭尧勾起一边唇角,对着穆铭邪邪一笑:“将军,不是说对我负责吗?怎么,难道你是后悔了?恩?”
穆铭又带着些无助地望向司铭尧,听着司铭尧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抿唇道:“我未曾后悔,只是......”
司铭尧身体再度前倾凑近穆铭,看着穆铭的眼睛突然认真道道:“我心悦将军。”
穆铭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里,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国师刚才说了什么?他说,心悦于我?!
没有给穆铭更多的时间,司铭尧再次表白道:“我心悦将军,之前确实我故意醉酒,想要引诱将军,虽说你我二人没有进行到最后,但......”
说着司铭尧笑了笑复又继续道:“也做了亲密之事,所以,我来找将军讨要个说法,顺便......继续之前那些未完成之事。”
.......
将军府的主卧里,穆铭抬眼看着头顶的纱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又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中。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睁眼确认自己身旁司铭尧的存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原来,原来国师也再也心悦于他,不是他的臆想,也不是幻觉,他和国师心意相通,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侧里伸出一只白皙手掌盖到了穆铭的眼睛上,司铭尧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地声音在帐中响起:“将军,已经凌晨了,稍后还要上朝,早些歇息吧。”
不要误会,司铭尧的声音疲惫并不是因为两人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恰恰相反,护国将军大人的思想比较保守,在确定了国师确实是同样心悦于自己,与国师私定了终身后,并没有立刻与心心念念的国师大人共赴生命的大和谐。
而是又认真地对着司铭尧道了歉,说自己并不是有意在两人大婚前对司铭尧孟浪,当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没有克制希望司铭尧原谅。
并保证在与司铭尧真正拜天地之前不会再对人失礼。
然后再红着脸的表示让司铭尧也不要着急,等到他们洞房花烛的时候定会好好满足自家国师大人。
司铭尧:“......”神特么满足!!!
最终,司铭尧只能用面对这样“知礼守己”的穆铭,自己好歹不用像前几个世界那样整日腰酸背痛而安慰自己了。
当然,等到洞房花烛当夜司铭尧亲身体验了穆铭口中的“好好满足”的深刻内涵以及。
一向光风霁月的国师大人竟会下乡去开垦良田三百亩,就会知道今日的自己究竟有多天真了!
确定恋情后,司铭尧和穆铭并未遮掩,因此没多久两人是断袖的消息就轰轰烈烈的传得满朝皆知了,当然最早知道的那个是时不时就要到国师府留宿几日的小皇帝。
熊孩子一开始其实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小皇帝觉得,咳咳,穆铭是配不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国师大人的,当然在经过了深思熟虑后,小皇帝还是不顾反对为两人赐了婚。
要说原因,还是小皇帝觉得司铭尧是仙人没准哪天就飞走了,而明明觉得穆铭配不上司铭尧最终还是为两人赐了婚也是因为想要再多加些筹码和因果牵引国师大人留在此方世界。
这个世界,小皇帝在两人的教导下轨迹也偏离了原剧情,最终成了一代明君,在他的治理下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而司铭尧和穆铭则如穆铭曾经设想的那般,从宗族过继了几个孩子并细心教导等到这些孩子长大,就由他们继承了国师府和穆家军,守卫家国。
两人则是等这些孩子们,能够独当一面之时些之后,携手辞官,寄情于山水,安度了晚年。
吾此生只愿唯你烟雨朦胧共繁华,山水田园寄逍遥——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