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麒麟离开后没多久,众人也结束了聊天,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睡袋里面。
吴天真回到睡袋后,他没有马上睡着,而是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看着夜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吴天真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一看,竟然是扎西。
他被扎西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刚刚想说话。
扎西就蹲下来,压住了吴天真的嘴巴,轻声道:“你别说话,跟我来,我奶奶要见你。”
定主卓玛要见我?吴天真看着扎西,忽然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他和那个老太太从来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她怎么突然要见自己?
但是扎西的表情很严肃,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似乎是他奶奶要见的人不见就是死罪一样。
他见我有点奇怪,就又轻声说道:“请务必跟我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吴天真愣了一下,便轻轻点头同意了,扎西见状,马上转身让吴天真跟着自己走。
定主卓玛休息的地方离我们很远,中间隔了停放的车子,大概是嫌我们太喧嚣了。
定主卓玛和她的儿媳都没有睡觉,她们坐在篝火边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篝火烧的很旺。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在篝火边的毛毡上还坐着一个人。
吴天真走近一看,更是吃了一惊,原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麒麟。
嗯?他不是去陪蔺哥休息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麒麟背对着他,于是他就看不到张麒麟此刻的表情。
但是闪烁的火光下,吴天真突然发现,定主卓玛的表情有点阴鸷。
他一头雾水的走到篝火边上,心说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个老太太大半夜的,偷偷找我们来做什么呢?
扎西摆手请吴天真坐下,那老太婆的儿媳便送上酥油茶给他。
吴天真道谢后便接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张麒麟。
发现,他也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丝意外。
随后扎西看了看他们身后营的的方向,又用藏语和定主卓玛轻声说了什么。
老太婆点了点头,就突然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话对他们道:“我这里有一封口信,是给你们两个。”
吴天真和张麒麟闻言,都没说话,但吴天真有些莫名其妙,会是谁的口信?
定主卓玛看了我们一眼,又道:“让我传这个口信的人,叫做陈文锦,相信你们都应该认识,她让我给你们传一句话。”
吴天真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定主卓玛就接下去道:“陈文锦在让我寄录像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她会在目的地等你们十天,不过。”
扎西把手表移到定主卓玛的面前。她看了一眼:“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十天内她等到不到你们,她就会自己进去了,你们抓紧吧。”
吴天真懵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情?目的地?陈文锦在塔木陀等我们?
张麒麟也露出了几分惊讶的神色,不过也只有几秒钟,很快就恢复了。
他抬起头看向定主卓玛,就问道:“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些的?”
定主卓玛就冷冷道:“我只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们也不要问,这里人多耳杂。”
说着,他们全部都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营地的方向。
张麒麟微微皱了皱眉头,又问道“她还好吗?”定主卓玛就怪笑了一下。
“如果你赶的及,你就会知道了。”她说着就挥了挥手,边上的媳妇就扶着她站了起来,像是要回去了。
吴天真站起来想拦住她,却被扎西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没用了。
不过这时候,定主卓玛却自己转过头来,对他们道:“对了,还有一句话,我忘记转达了。”
他们都抬起头看着她,她又道:“她还让我告诉你们,‘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说完,定主卓玛继续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帐篷里,只留下他和张麒麟两个人坐在篝火面前。
吴天真看向张麒麟,张麒麟却沉默寡言的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忍住好奇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这口信偏偏传给了我们二人?”
张麒麟闭上眼睛,这些天来,他不仅想起了,在寻找蔺遮那些年所经历的一切。
同时,他也记起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使命。
张麒麟有点后悔,他把蔺遮卷了进这件事情,但他绝不会让这人出事。
过了好久,他才对着吴天真道:“你不应该再卷进来了。”
张麒麟的眼神很认真,吴天真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不甘的喃喃道:“可是…我已经卷进来了。”
他又淡淡道:“回去吧,别想太多了。”一说完,张麒麟就起身离去。
第二天的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离开了这个叫做兰错的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就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
也就是说,连基本的被车轧出的道路也没有,那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到达土地。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的颠簸,刚开始兴致很高的那些人,几乎立即被打垮了。
人一个接一个给太阳晒蔫,刚开始还有人飙车,后来全部都乖乖的排队。
在所谓的探险和的质勘探活动中,沙漠戈壁中的活动,其实和丛林或者海洋探险是完全不同的。
海洋和丛林中,都有着大量的可利用资源,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生存的技能。
在这两个地方,你可以存活很长的时间,但是沙漠戈壁就完全相反。
因为在这里有的只有沙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在沙漠中活下来。
这就是沙漠,都被称呼为“死亡之地”的原因。
而阿宁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毫无经验,这种挫折是可以预见的。
吴天真也被太阳晒的发昏,看着外面滚滚的黄尘,已经萌生了几分退意。
可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感到一股无法言明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