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快，走的也快。
在李大秀说完之后，赵云池给督魔司那边的负责人打了电话，没多久，督魔司的人就来了。不是刘凯，李妞妞已经几天没看见刘凯了。
督魔司的人来了之后，先检测这头死猪，随后点了点头，把猪装进了特殊的麻袋里。
“李女士，”出于现场普通人比较多的原因，督魔司的人说的并没有特别明显，只是道，“感谢你杀了这头疯掉的猪，拯救了更多普通人的性命。”
简单寒暄之后，督魔司的人和警局的人一起离开了，家里又恢复了安静。李大秀舒了一口气，还好有督魔司，不然她这非得麻烦几天。
“快去洗漱吧，洗漱完了早点睡觉，折腾了一晚上。”李大秀推着李妞妞进了浴室。
李妞妞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的确，折腾了一晚上，她都累了。
进了浴室，站在镜子前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李妞妞用小手扒拉了两下头发，没当回事，准备去放水洗澡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又走回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抬手，镜子里的自己跟着抬手，她握拳，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握拳，她跳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跳了一下……但是她没有笑，镜子里的人却是笑盈盈的。
李妞妞眯了眯眼睛，这是第一次，她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缠住了。
“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她学着林友全的口气，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一点。
但镜子里的人依然笑盈盈的，嘴巴动了动，李妞妞却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李妞妞伸出手，要把这个作祟的鬼影揪出来，伸出手，里面的人也伸出了手，但是李妞妞只碰到了一面镜子。
“砰”
浴室的动静太大，李大秀吓得连忙往浴室冲，看到了碎了一地的镜子，和站在碎片中的李妞妞。一把把孩子抱在了怀里，担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李妞妞乖乖地摇了摇头，说道：“妈妈，我没事儿。但是镜子碎了。”
“没事，碎了就碎了，你没受伤就行。你先到外面去，妈来收拾。”
……
这样折腾一个晚上，第二天李大秀起来的时候明显精神不济，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许泽一大早已经跑到家里来等着了，远远还能听到许厚普的谩骂，说他吃里扒外，真当人家会对你好？死不要脸的东西。
许泽只当没有听见，依然一副乖乖地小男孩儿样子，李大秀对他在那种时刻还敢给站在自己这边，告密让自己逃跑的行为很是感动，对他的态度越发亲昵，好像真的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带两个孩子去公司，有人看见李大秀手腕上戴的金链子，挺像她女儿脖子上戴的那条。故意调笑李总好豪气，金链子都戴的比别人大一圈。果然李大秀骄傲的说：“这可不是我买的，是我闺女送的。”
虽然闺女的项链也是某个人送的，但是李大秀下意识忽略了某个人。
“还是李总有福气，女儿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这闺女就是好，有什么东西都会想着给妈妈。”
“就是，看的我都想养个闺女了。”
……
许泽在一旁抿了抿嘴唇，他能看到周围大人打量的眼神，像是在说果然人家李总正儿八经的孩子送东西才送的大气，这么粗一条的金链子送给妈妈。这个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孩子，真以为那点儿小零食能收买一个大人的心？
跟着李大秀的这几天，他明白了大人们除了会用武力打一个孩子，还会用眼神鞭笞一个弱者。
他想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长大了也能给阿姨送大金链子。
到底没有说出口，他不能把这样的心思表达的太明显。虽然他真的只是想要李大秀做自己的妈妈，但是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他们不会这样想，更何况他自己也没有那样单纯。
于是低着头，做出了一副有点低落的样子。李大秀感应到了，她摸了摸许泽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我也是有福气，这两个孩子对我都特别的好。”
她这话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许泽，至少是在告诉现场的这些人，这个孩子她会护着。都是人精，李大秀的话音刚落，众人已经知道意思了，旁人连忙奉承：
“那也是李总您对孩子好呢！”
“李总真的特别惹小孩子们的喜欢，小孩子的眼睛最单纯，知道谁是最好的。”
“得向李总取取经，怎么才能让小孩子喜欢？”
……
等到李大秀去忙工作了，许泽也能感受到，这些大人今天的态度更加好了，虽然之前态度也很好，但是今天似乎更加不一样。甚至还没到中午，他已经收到了几个阿姨送的礼物。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妞妞，她似乎和平常一样，并不关注这些，只是今天既没有看书也没有画符，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许泽看了一眼，没有问她在想什么，敷衍的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李妞妞听到许泽的声音下意识的有点烦躁，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有点烦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站了起来，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王子阳等在卫生间外面，这个小丫头说要上厕所，他就是个操心老妈子命，明知道小孩子独立，自己还巴巴跑到卫生间外面等着了。
“你好没好李妞妞，掉厕所了你？”
“你不要催。”
“得得得，知道你在便秘。慢点拉，不急。”
李妞妞没理没个正形的王子阳，而是踩在凳子上站在水池边，看着镜子的自己。明明她看的是镜子，但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抬头，低着头在洗手，只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头顶。不知道过了多久，镜子里的孩子抬起头来和镜子外面的李妞妞对视，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嘴角带着一抹邪笑。
镜子里的鬼魅做着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但是李妞妞认出来了，说的是：“我会取代你。”
“你取代不了我。”
“那我们拭目以待。”镜子里的女孩依然一脸狞笑。
这一幕看上去极其的诡异，李妞妞冷静的两个手比成枪的样子，对着镜子里的女孩子，嘴巴里发出“砰”的一声，眼神冷淡。
“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