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池摇摇头，眼睛里闪过愤怒。他现在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带回去做dna检测才能知道是什么情况。目前有三种可能性，第一，出现了新的受害者，这个人被分尸了；第二，这些残缺的身体是之前的那些受害者的；第三，”赵云池想到了第三种可能性，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我们目前最不愿意看见的，那就是这些身体的碎段和之前的尸体完全没有关系的同时彼此也没有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出现了新的八个受害者。”
在场的人“嘶”了一声。
“不是同一个人。”李妞妞在旁边忽然开口道。
小孩子斩钉截铁的声音让赵云池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下意识想的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看都不适合这个场景，王子阳真的是胡闹。
王子阳好歹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看他表情不用想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我可给你说呀，这些尸体就是这个小孩子发现的。她现在可是你重要的线索，你要是觉得小孩子不合适在这里，我就带走了呀。”
说完，王子阳就作势要把李妞妞带出去。
“等一下。”在知道李妞妞发现之前，赵云池真的就觉得小孩子不适合在这里，恨不得有人把小孩子带出去，生怕给小孩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是此刻，别说小孩了，就是婴儿，只要能说话，也得给他留下。
“小朋友，”赵云池蹲了下来，和李妞妞平视，尽量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好的笑容，“你为什么说这些不是一个人呢？是有看到什么吗？”
虽然觉得凶手作案被这个小朋友看到了过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赵云池还是有了一点期待，希望能在李妞妞身上找到重要线索。
“因为头是一个叔叔的，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岁了，而身躯却是一个阿姨的，胳膊是一个年轻叔叔的，腿是阿姨的，但是和身躯不是同一个阿姨。那条腿很粗，肤色是偏黑，而身躯纤细，皮肤很白。”李妞妞看着这个很高的警察叔叔，把自己观察的地方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毕竟遇到这么残忍的场景下，即使是一个成年人都会感到恶心害怕，不敢再看第二眼，但是眼前这个小孩子不但不害怕居然还观察到这么细节的地方，并且能流利的表达出来。
法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她已经查探过了这些身体碎段，的确和小朋友说的一样。便点点头说道：“她说的没错。”
又忍不住问道：“小朋友，你几岁了？”
李妞妞骄傲的伸出了五个圆乎乎的手指头，回答道：“我今年五岁了，马上要上小学了。”
这一刻才有了点小孩子的样子。
赵云池问道：“那小朋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怎样发现这些尸体的？”
李妞妞下意识看了一眼此刻站在一旁的李大秀，有点心虚，小声道：“我跟着这个王叔叔过来的。我偷听了他们说话，所以想过来看看我可不可以帮助妈妈。妈妈对不起，我不该不和你说就乱跑了。”
李大秀本来见到李妞妞之后是又担心又愤怒的，难免滋生了一种女儿真的是太不懂事的感觉。甚至想到了孩子三岁的时候就敢乱跑，差点被那些盗墓的带走了，为此还昏迷了七天，当时就应该狠狠的打一顿的，让她长记性，结果现在五岁了一个没注意居然敢和陌生人跑这么远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但是此刻听到李妞妞的话，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不是因为贪玩、任性乱跑，而是因为看到妈妈心情不好，她想知道应该怎样帮助母亲。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不想让人看见，背过身去。
李妞妞看到她妈忽然转过去了，不知道她妈已经感动的哭了，无形之中避开了一顿打。
继续说道：“来了这里之后，我感受到这里有很浓的怨气，我是顺着怨气找到它们的，王叔叔帮我把它们拉出来的，不能留在原地，因为有人在养鬼，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成为恶鬼了。”
前面的赵云池还能听懂，后面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赵云池表示很懵逼，难道他和小孩子代沟已经这么大了？什么叫跟着怨气找到的？
他真的很怀疑这个小孩子在胡说八道，但是想到李妞妞一直表现得是非常冷静且条理清晰的，赵云池又很难相信这个孩子在说谎。
忍不住皱眉，内心陷入了矛盾。
“算了，我先去看现场吧。王子阳，你带我去看你们发现的尸体现场。”
只能把这件事先放下，看现场这件事赵云池一个人做就行，其他警察则在处理这些尸体。
四个人来到了第一个发现头颅的坑，赵云池蹲下来，拍照并且查探细节。李大秀看见不到其他的警察了，抱着李妞妞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赵云池说道：“赵警官，我女儿说的是真的。”
赵云池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是真的，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李大秀说的什么怨气、鬼魂是真的。
“李大秀，你哪都好，就是太封建迷信了。你看你信风水什么的，还找个风水先生带来好运，有用吗？”
忽然被点名的王子阳很是不满意。
“喂喂，赵警官，你不信不能说不存在吧？本来是没有问题的，是有人使坏搞这些坏了风水，不是我不行。”
赵云池轻飘飘的看了王子阳一眼，成功的让他闭了嘴。
李大秀摇摇头，说道：“孩子的父亲是做这一行的，我的孩子从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真的能看到鬼。她说的，我信她。”
赵云池脸上带着“你疯了”的表情。
王子阳在旁边帮腔道：“这个孩子真的很厉害。你反正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为什么不相信这个小孩？”
“你让我怎么信？回头报告上面写，这些人是见鬼了，被鬼分尸的？”
赵云池想想都离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