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倒是卓一航被孟灿这番话说得是脸红无比，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却是被卓不凡一眼就让他吐到嘴边的话语憋了回去。
“...咳...咳...咳....”
也不知道这孟灿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而咳嗽还是因为卓不凡这般的态度而有些尴尬的以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好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卓不凡也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没有在过多的为难这个已经命不久矣的老武师。
只听，卓不凡开口道：“孟伯伯还是直接说明来意的好！”
听到这话，孟灿的眼睛亮了不少，就连整个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
孟灿说道：“既然贤侄开口了，那老夫就不再矫情！只说了！”
卓不凡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而孟灿也开始把一切缓缓的道来。
“不满贤侄，老夫这次前来，确实是有一事相告，并想让两位贤侄助一臂之力。”
“我也知道，老夫的这身子怕是要不行了，但有些事情老夫却是放之不下。但老夫身边的人却是没有多少能够相信并相托的，小女和敏儿虽然都是忠厚可信之人，但事关重大，我却也是不敢把事情交托给他们！”
“他们的能力也是不足，所以，老夫只能厚颜找上门来，托付两位贤侄了！”
说着，孟灿就颤颤的站了起来，对卓不凡与卓一航一拱手。
这时，卓一航却是不能忍下去了。
他马上上去，扶住了孟灿那还不完好的身子，暖声道：“孟伯伯，快坐好，快坐好！怎能如此，你的身子还没有养好，还是先歇歇！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在卓一航的搀扶下，孟灿又重新坐好。
喝过卓不凡递来的热茶，又继续说道：“这事说来话长。”
“我五年前就到了太子殿下的慈庆宫当了这个值殿武师，承蒙太子殿下看重，有时指导太子殿下一些拳脚功夫。”
“可谁有知道，我一个好好的京中武师，江湖人士，为何偏偏要到这慈庆宫去当值吗。”
“就连我那八拜之交的兄弟亲家也是不理解！”
说着说着，孟灿似回忆到了什么往事，神色有些黯然。
卓不凡知道，孟灿口中的那位八拜之交的亲家是谁，而他也没有深问的意思。
对于野心勃勃的王家父子，卓不凡虽然谈不上什么恶感，但也没有什么好感。
向王家父子这种因为在当今找不到和得不到让自己所满意的地位与待遇时，很容易走上极端。
就像小说演义之中就有这样的人物，著名的《水浒传》中梁山上的第一任寨主王伦王秀才，不也是郁郁不得志之下落草为寇当上了一个山寨之主的吗。
只是那家伙虽然有些心计，但是却也很废，最后还是被杀夺寨了。
同样是姓王的，同样是不得志的秀才，同样是落草为寇，人家王嘉胤就能混得风生水起，不只是成为一寨之主，还通过自己的计谋与手段成就了川陕地区的三大总瓢把子之一，还与另外同为三大巨头的玉罗刹结盟。
不得不说，这人与人之间，其实还是有差距的。
“可是，我并不后悔，就算是现在落得个这般下场，我也没有丝毫的后悔过。因为，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孟灿的面容肃穆，身子虽然有些颤抖，可是他还是强撑着底气说道：“我与翼北的罗大侠罗金峰是挚友，不少的人都知道。可是，在五年之前，罗金峰却是横遭惨死，却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
孟灿也不经有些唏嘘。
“罗金峰？”
卓一航知道这个人，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一个人物，他曾经听人说过。
倒是这罗金峰横死的事情，卓一航就不知道了。
“不错，罗大侠在五年被人暗害，死于非命，可知道的人却是不多。”
卓不凡现在也知道孟灿接下来想要说的是些什么事情了，但他还是配合的说道：“不知道此事与罗大侠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孟灿双目炯炯，看着卓不凡道：“贤侄猜得不错，此事正和罗大侠的死有关！”
卓不凡的嘴皮子扯了扯，这不废话吗？先不说他自己本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光是孟灿提到这个罗金峰，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有关系。
“罗金峰罗大侠侠肝义胆，更兼忠心爱国，常年活动在关外，刺探满洲鞑子的敌情。那年，罗大侠在关外刺探敌情，得到了一份绝密的情报........”
接下来，孟灿把一个侠肝义胆，忠君爱国，先公后私，以天下为己任的大侠给勾画了出来。
卓不凡听得险些都以为故事中的主角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郭大侠了。
要不是人名不对，地点朝代什么的都不符的话，说不得又是一个射雕英雄传的故事。
卓不凡这才第一次发现，这孟灿很有讲故事的天赋，不去当一个说书人或是小说家，真是浪费啊！
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事情，硬是被他说得是这般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不就是那罗金峰刺探敌情的时候发现满清在大明安插有奸细和收买了不少的朝中大臣和内应吗。
然后，虽然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事情，还有名单，但是，具体的确只是探查出两个人来。
而且，现在也只是知道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另一个人却是不知。
而消息刚刚探到不久，还不待深入，这罗金峰就暴露了，直接被人家给灭口了。
多简单的事情，几句话就可以搞定了。
可在孟灿的口中，却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荡气回肠、主旨清晰的一部难得的佳作.....啊不，说错了，是一个难得的故事。（好像又说错了，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才对）
可是，至于说成这样吗？
而且，你这也说得太久太长了一点吧！
要不是真的感觉到孟灿真的时日不多了，卓不凡还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装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般精力诉说这样长的一个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