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开始跟着销售去拜访客户，这些客户都是泛行业的客户。有的是国央企，有的是电商公司，也有律所，保险，制药等行业。作为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陪同销售拜访客户，讲解公司的产品和方案，对于一些比较感兴趣的客户，更甚是演示e签宝的电子签名系统，让客户身临其境的感受电子签名是如何操作与完成。 陈默很是重视自己每一次客户的拜访，每次销售提了售前支持的需求，他都要提前跟销售去了解，这是一个什么客户，信息化建设的背景如何，客户有怎样的需求和电子签名应用的场景，而后他便从公司标准的行业方案中找到相关的材料，又从网上查找客户公司的信息，最后做成一个跟进客户需求而定制化的PPT方案用于给客户汇报。 在长城电商公司汇报完，走出客户的公司，销售总监李书同与陈默站在楼下抽烟，李书同道：“陈默，你汇报的这个PPT是你做的吗？”
“对，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做了这个PPT。”
陈默回答。 “你这个PPT，做的很好啊，咱们公司这么多售前跟着我拜访客户，我头一次见到这么用心做的PPT，这个PPT一看就不是从公司的oa系统上下载下来的标准PPT，而是你真的用心思考了，跟客户的需求高度的契合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是为长城电商专门做的一个定制化的汇报PPT。”
李书同看了看陈默，觉得这个刚刚入职的售前，方案的输出能力真的是不错。 “我是觉得吧，如果用一个标准的PPT给客户汇报，客户肯定感觉不好，起码觉得拿一个标准的东西来糊弄，显得不尊重客户，而一个定制化的PPT，客户也可能能够感觉到我们的用心和重视，起码从与客户合作的诚意上，我们就占据主动了。”
“对，你说的有道理，我得跟凯哥表扬表扬你，你真的很用心。”
听到李书同的一番赞美，陈默不禁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和辛苦都没有白费。售前经理所谓的成就感，就是得到客户的认可，更是要得到销售的认可。而这些认可，是支撑售前认真对待工作，认真对待每一次方案输出的不竭动力。 但毕竟，陈默入司才两个月，对于产品和业务还有诸多的不足。神枪手之所以是神枪手，是靠子弹喂出来的，而售前对于业务的熟练和产品的了解，是靠一个又一个实战项目堆出来的。陈默也会在与客户交流的过程中，被问到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对于电子签名这个行业，对于e签宝的产品还缺乏很多专业性的认知，所以销售们对陈默评价不一，尤其是一个叫做宋双双的女生，觉得陈默的业务和产品沟通能力太差了。 虽然陈默内心知道销售们对自己的评价褒贬不一，但他没办法，人家说自己不行，自有人家的道理，他能做什么？他只有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去了解业务才能够去扭转别人对自己的偏见。打铁还需自身硬，当自己成为一个行业专业售前的时候，那些否定的声音自然会消失。 六月中旬，王凯去了趟杭州总部，参加公司中层领导的述职工作，而陈默也入司即将满三个月，到了快转正的时候。他期待着王凯早点回来，等王凯回到BJ，陈默便可以进行转正述职了。 工作虽有条不絮的开展，但陈默也渐渐的了解到了产品和公司的一些不足，他也时不时的听到其他同事纷纷吐槽公司的产品没有竞品公司的好，很多项目在跟进了许久后，在最后的招投标环节最终流产。 他常常跟公司的业务专家秦兴华请教产品知识，秦兴华也时常道：“我们的产品比较单一，客单价也比较小，只是单纯的解决电子签名和电子合同这个环节，竞品公司例如契约锁，他们跟泛微进行绑定，能够无缝衔接地融入到客户的OA系统之中。”
“客单价是的确很小，一个单子也就几万，过十万的就算是大单了。”
陈默心底里想，我之前做的项目，少的是几百万的项目，大的都一千五，两千万。 “那你还是没有见到更小的单子，有的也就几千块钱，这样的单子，我们也得接，苍蝇再小，也是块肉。”
秦兴华不禁苦笑：“我之前跟着销售去拜访客户，客户直接现场跟我们砍价，按照每一份合同进行定价，我们说的每份合同五毛钱，客户跟我们砍，两毛行吗？一毛五行吗？”
“那我们的招投标呢？你前几天不是投了一个BJ农行的项目吗？最终怎么样了？”
陈默问。 “流标了。”
秦兴华道：“竞争的公司有很多家，不仅仅是BJCA等这些传统的老牌CA厂商，还有契约锁，法大大等都参加了进来，最后客户还是选择了BJCA。”
秦兴华道：“很多国央企的客户，还是热衷于传统的CA厂商，毕竟这些CA厂商都是国企背景，我们说破了大天，也是个民营企业，在人家国企面前，不堪一击。”
陈默之前在科大讯飞，好未来，猎豹移动做的这些项目，都是由公司内部去主导，控标，每一次的投标，别说参与竞争的公司，就连来故意搅局的公司都没有。所有的投标公司都是公司内部主导的，招投标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走个流程罢了，可来到e签宝他才知道，所谓的招投标，可真的是招投标，根本就没有陪标这一说法，几家公司正儿八经的竞标，抢项目。但这倒是减少了作为售前写好几家标书的压力。 隔行如隔山，陈默才渐渐地知道，电子签名这个行业，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每个项目的运作，拼的虽然是产品和客户关系，可无论是从产品上讲，还是从客户关系上，e签宝在很多项目上，都往往不具备绝对的优势。 他之前也跟另一个销售杨涛去拜访一家知名的律所，拜访过两次，将公司的产品和方案都讲了个遍。销售本以为项目该项目最后能成单，可最终的结局是，客户选择了国企背景的CFCA来作为自己电子签名的供应商。 产品有很多BG，销售的商务关系并不是很强，更甚是一些刚刚入职的销售，令陈默觉得他们的销售能力简直太差了。本对公司和产品信心十足的陈默，开始动摇了。月球的正面是光鲜亮丽，可月球的反面却是阴暗晦涩，陈默的心中开始更加关注月球的背面。 但他学会了宽慰自己，毕竟，没有完美的产品，更没有完美的公司，也没有完美的人。无论当初外表看似多么美好的公司和产品，可当你深入的了解它，走进它，接触它之后，你最终会发现它的缺点，它的bug，发现它不尽人意的地方。世间万物，都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