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从杭州上空，降落到杭州萧山机场，从空中降落到地面的时候，飞机往往会“咚”的一声，降落轮会狠狠地撞击到地面，人的身体往往也会随之剧烈反弹一下。 从杭州机场出来，陈默便直接去了杭州高级中学，在学校忙碌了一下午后，晚上总算是把机器人都部署和调试好了。但活并没有干完，明天上午他还得过来，现场需要再次测试一下机器人。 晚上他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先去了西湖，他想看看西湖的夜景美不美，一个人在西湖周边溜达了半圈，他忽然觉得腰部又开始有疼痛的感觉了，便回了酒店。 刚推门进酒店，陈默腹部和腰部的疼痛开始剧烈起来，他明显感觉到，输尿管的那个小结石似乎又在蠕动，它每动一下，陈默就会钻心的疼。 躺在酒店的床上，陈默腰部开始越来越痛，这种疼痛跟前两次都一样，第一次是元宵节的时候，第二次是与王霜在一起的时候，这是他第三次钻心的疼。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一个人在深夜里躺在酒店的床上，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输尿管中的结石却再次发作，再次剧烈疼痛。剧烈的疼痛依旧导致胃痉挛，他频繁的到洗手间内，对着马桶呕吐，最后吐的虚脱在洗手间内，瘫倒在洗手间内，他靠着洗手间的马桶，半睡半醒。 他猛然想起，第一次疼，是结石从肾部掉落到输尿管的上段。第二次疼，是结石从上段走到中段。而这次疼，是因为白天他从杭州萧山机场降落的时候，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遭受剧烈的冲击与颠簸之后，结石肯定又从中段走到下段了。 走到下段就有希望了，说不定哪天，这个小石头子就会从尿道里自行排出了。 第二天上午，他又从酒店赶到杭州中学，虽然腰部依旧时不时的疼痛，但他坚持着将机器人做最后的调试，看到机器人能够在学校报告厅前的空地上自由的走来走去，总算是舒了口气。上午的工作完成了，下午他可以回酒店休息。 之前在好未来的时候，杭州的销售韩祎跟陈默私交不错，得知陈默来了杭州，韩祎便安排陈默吃饭，吃饭的地点定在了西湖旁边一家叫做楼外楼的馆子，据说，这里的菜代表了杭州的特色。 中午，陈默忍着身体的疼痛，与韩祎一起逛了西湖，而后走进楼外楼，吃了几道杭州特色菜。 这是陈默第一次来杭州，虽说五月的杭州还没有到了炎热的季节，算是气候刚刚好，便于出行游玩。可他腰部的疼痛早已使得他没有心情，更没有兴致游山玩水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他曾无数次渴望来到杭州，无数次畅想自己在杭州会有着怎样的美好记忆。可当他真的到达杭州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开心和喜悦，杭州带给他的记忆是身体疼，钻心的疼，这些疼还加了很多场景和元素，晚上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疼的死去活来，一个人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的痛不欲生。 杭州的事情忙完，陈默又叫了个货拉拉，载着两台机器人以及自己和交付经理程佳，从杭州开到了诸暨市，在诸暨待了两天后，忙完工作便回到了BJ。 想着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换了新工作，换了新的住处，又买了房子。这个月的收获可真不少，尤其是工作中的收获，他之前在科大讯飞，在好未来做的都是教育相关的项目，接触的也都是教育相关的系统和产品。可自从到了猎豹移动公司后，公司核心的产品是机器人，为了能够快速的掌握和了解产品，他每天主动学习公司的机器人产品，实操机器人的部署和调试，仅以一周多的时间，就把机器人的所有功能都了解清楚了，所以公司才会派他去杭州和诸暨支持项目。 自从搬到物资学院后，陈默每天去公司上班只需要从物资学院坐地铁到褡裢坡站，这不过五站地而已，而公司在褡裢坡站设有班车，每天会接送员工，陈默觉得很方便，在这个新的团队，他也认识了新的同事们，销售的总监是邹威，下面有姜超，周洁，高鹏三人。售前团队的负责人是李伟，也是当初给陈默初试的人，但李伟却只是挂个售前负责人的名头，平时并不怎么来公司，陈默也没见过他几次，售前团队除了陈默之外，还有春晨和程佳，程佳虽然挂着交付的名头，但却算是售前团队的人。 部门还有一个叫做杜苗的女生，是项目经理，整个AI教育策略部的这些销售售前等都归平原管。平原的职位是VP副总裁。 王霜试图着联系过陈默几次，自从陈默换了工作，搬到了物资学院那边去住。陈默与自己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了，王霜更甚是都不知道陈默搬到了哪个小区，哪个单元，他是不是想着如今自己换了工作换了住所，连女朋友也该换了？ 他到底爱不爱我？你说不爱，那他为什么会在五一假期的凌晨不远万里的去接我？你说爱我，可爱我为什么迄今为止，也不跟我见面，也不跟我联系？不邀请我去他的新住处呢？ 王霜给陈默打电话，她要跟陈默问个明白，她不能接受这段稀里糊涂不清不楚的感情，她受不了陈默对自己的不闻不问。 白天陈默忙着工作，忙着学习公司的产品和业务，晚上回到物资学院新建村的住处便感到身心疲惫，他早早的躺下，想早点睡觉，可王霜却常常夜里打来电话：“陈默，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里，心底里有多难过，你忽然不和我联系了，我一个人熬过这段日子，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
陈默不想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喜欢王霜了，只是他不好意思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他觉得那会给王霜造成更大的伤害，也许那两个字从王霜嘴里说出来，王霜起码心底里会更平衡一些吧。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陈默，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总是让你戒烟吗？”
王霜躲在宿舍的阳台上，她在掏心掏肺的想挽回这段她已经感觉到濒临悬崖的感情了。 “不知道，因为你讨厌烟味。”
这一直都是陈默的理解。 “不，是因为我想要孩子，我想让你早点戒烟，如果今年你戒了烟，我们就可以结婚生孩子了，陈默，我都28岁了，我再不结婚生孩子，我都多大了？你还要我等多久？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些呢？”
陈默微微睁开睡梦中的眼睛，感到心头一阵酸疼。原来王霜之所以跟他吵，跟他闹，让他戒烟，让他活成她希望的样子，是因为她想把他打造成她喜欢的样子，然后嫁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