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了这桩心愿，陈默又做大巴车赶回了市里，大巴车摇摇晃晃的从沙坡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ZW市市区，而后他又坐大巴车前往YC市，晚上就住在YC市，他已经跟宁夏的售前代振超约好，晚上代振超请他喝酒，喝宁夏X5。 昨夜的酒清醒过后，周日上午，代振超开着车载着陈默，先是去了镇北堡西部影城，很多著名的电影当年都是在这拍摄的，有星爷的《大话西游》，如今，紫霞仙子和至尊宝两人对视的塑像，依旧摆放在城门之上。有张艺谋的《红高粱》，如今，那个月牙门依旧屹立在风沙之中，陈默与代振超在里面逛了半天，电影里的场景，那些熟悉的道具，熟悉的房子和建筑，都一一呈现在他们面前。 下午，两个人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西夏王陵景区，那里埋葬着西夏王朝的缔造者李元昊皇帝及其继承者们，一座座巨大的坟墓在空旷的原野上巍然耸立，尽显了西北独特的自然风光和地域文化。 银川这座城市，他共来过三次，夏天里，他走在繁华的市区，感受着这里五光十色的夜景。冬天，他走在空旷的乡间田野，感受着这里一代枭雄的传奇。 周一上午在酒店休息了一上午，下午他便从银川飞青海西宁，晚上就在了西宁站旁边的酒店，按照原计划，周二早上，他就可以从西宁坐高铁到达甘肃张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路线，是因为从西宁坐高铁去张掖，路上可以欣赏沿途空旷的草原，在草原上吃草的牛羊，以及远处的巍巍雪山。 这趟出差宁夏甘肃两地，他途径了三个省份，踏遍了四座城市。 与刘依依，丛龙飞汇合后，三人忙碌了两天，最终在开标前将所有的标书进行了封标，而后是现场投标，最后顺利中标。与此同时，远在河南桐柏的韩涛也给陈默发来消息，桐柏思源顺利中标。 那一刻，陈默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心底里千万斤重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三个项目都顺利中标。一个月前，他就开始准备着写标书，每天马不停蹄的忙碌，而这三个项目同时的结束，则意味着这一年的工作，也基本上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他如释重负的感觉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仿佛带鱼在深水中习惯了高压，一旦捞到水平面，只能窒息死亡。 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嗓子剧烈的疼痛，喉咙里似乎早已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其实他心底里清楚，自己是上火加生病，导致嗓子发炎了。但他没有跟任何人吭声，张掖思源的项目一天不结束，他那根紧绷的神经就一天不敢松下来，他就一天不敢垮。即使是拖着生病的身子，他也与丛龙飞，刘依依等忙着每天打印投标文件，盖章，检查，封标。 他在西北待了一周的时间，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西北的干冷和严寒的气候。在中卫沙坡头那间没有暖气的小旅馆里，他的身体着实被冻了一晚上，而后其实就已经开始感冒了。而后，他从宁夏来到甘肃张掖，与丛龙飞住在酒店的同一所房间，当然，他是为了多开些发票，好让两个人在报销的时候，都多捞点钱。但丛龙飞早在BJ的时候就感冒了，两人同住一室，他自然是不知不觉中把感冒传给了陈默。 气候和环境突变的寒冷，巨大的工作压力导致上火，身边同事携带感冒细菌传染自己，工作的高强度导致休息不好，以及他那根始终紧绷的神经导致内分泌紊乱，这一切结合到一起，注定他要生一场大病。 张掖顺利中标，为了庆祝中标，刘依依特意中午请两人吃了烤鱼，烤鱼又麻又辣，陈默每吞一口菜，都觉得难以下咽。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是十分严重的发炎，吃过午饭便找了个药店买了些消炎药，而后与龙飞到达张掖机场，下午飞机从张掖起飞，晚上落地首都国际机场。若不出意外，这将是陈默2019年最后一次出差归来。 飞机途径甘肃、陕西、山西、河北等地的上空，一共飞行了近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陈默过的很艰难。他喉咙发炎，身体发烧，整个人陷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口渴的难受，跟空姐要了一瓶矿泉水，而每喝一口水，他都觉得难以下咽，因为咽一口水对于他来说，嗓子也会无比疼痛。 第二天早上，陈默从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几盒消炎药便又去公司上班了，但即使吃了消炎药，他依旧感觉嗓子是异常的难受和疼痛。下午便请了假去了医院，他向来不喜欢去医院，可这次，他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 医生抽了血进行化验，果不其然，血小板，白细胞等多项指标都严重超标，他血液里的炎症，已经到达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医生给开了三天的消炎药，要通过输液才能达到快速消炎的目的。当天下午，他就在医院输完了第一瓶消炎液，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无比轻松，嗓子的疼痛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又接连输了两天液，炎症总算是才彻底消却。一场大病之后，他才知道健康是多么的可贵。 陈默的妹妹陈静快要结婚了，婚礼选在了腊月初，陈默带着王霜回到了老家，参加了妹妹的婚礼，送妹妹上婚车的那一刻，看着车队驶出村子，陈默流下了眼泪。那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从此将要嫁为人妻，而陈默的父亲躲在人群中，迟迟不敢看女儿出嫁。女儿出嫁是一件喜事，可陈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2019年就这样过去了，元旦之际，陈默驱车载着王霜，驶向了BJ八达岭长城，在2020年的元旦第一天，他们一起爬了长城，迎接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之后，刘依依意外夹了个塞，半路又杀出了个项目。陈默又和韩涛出差到了四川成都，四川南充有个嘉陵思源学校，刘依依一直在跟进。本以为项目能够在明年挂网和落单，但学校却忽然决定在春节之后的正月初八就挂网，所以春节之前，整个项目的招投标工作就要全部安排妥当，尤其是标书，要在春节前就要封装好。而刘依依要在春节里去新加坡休假，预计要在正月底才回国，临行前便想年前就完成标书的封标工作。 陈默与韩涛飞到了成都，在成都找了个公寓，住了一周的时间，每天三人一起写标书，检查标书，最终赶在春节前封标完毕，只等节后的投标。 晚上，为了缓解一天工作的疲惫，陈默和韩涛去了成都339步行街，那里有天府熊猫塔，那里有酒吧一条街，那里充斥着成都的浪漫与繁华，那里有赵雷歌里的小酒馆。 这几天的时间里，刘依依也带着陈默和韩涛吃遍了成都的美食，例如刘依依她所熟悉的一家抄手店，那要穿过了一个个小胡同，在一个苍蝇巷里有一家叫做干海椒的抄手馆，这当地最为正宗的抄手。 一周的工作总算结束，陈默与韩涛打车前往成都双流机场，回到BJ后，他将会载着王霜，先是送王霜回河北唐山老家，也见见王霜的父母，而后再回自己的沧州老家，准备回家过年。 2019年，奔波而又忙碌的一年终于在这个冬天得以结束了，这一年里，陈默收获了太多太多。春节将至，他将拥抱即将到来的2020年。 只是，从成都回BJ的时候，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王霜给陈默打来电话，让他戴好口罩，做好防护，陈默隐约中感觉到了什么，但却并没有将王霜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