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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者屹立在翠绿的竹林之中,望着天上高挂的月亮,嘴里喃喃说道:“快了,快了。”
老者身旁的中年女子不安地说道:“云此行真的能够成功吗?”
再次获得一个世界的功德,她就可以归来了。
老者一手贴在前腹,一手放在背后,紧握住,“会成功的,我们只需要等待。”
“可她的记忆...”
“放心,我和她都说好了,我们也都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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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承平三年。
京都,十月二十三日。
世代清流之家刘兆之妻傅清源诞下一幼女刘灼,周岁的时候与顾国公幼子顾炎定下亲事。
十五年后,承平十八年七月。
刘兆眉眼温和地下朝回到家里,一直走到书房后,关上门后,他的脸色由温和可亲变得怒火朝天。
实在是早朝发生的事情令人震惊和心寒。
顾国公身为大齐边疆守将,守卫多年,使边疆太平,匈奴不敢踏过雁门关,进攻大齐。
可今日八百里加急中却表示他有投敌之疑,且已经身死,但是边关守住了,纵然折了许多将士。
这封信是皇帝亲臣顾家军监军所呈上来的,刘兆和朝中大臣当然不信顾国公顾南投敌,为他说话,希望皇帝彻查此事。
谁知皇帝越发昏庸,居然不听不问。
直接把顾南全家上下送入了监牢,其中就有他的女婿顾炎。
他能不着急吗?
他坐在书房中等,等其他人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他的心腹拿着一封密信而来。
刘兆打开一看,面色煞白,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恨不得双手摁住皇帝的肩膀,问问他:他的脖子上方是什么?
真没脑子,丞相一家居然因为求情也被他打入大牢。
这次怕是铁了心了,刘兆没办法在书房继续呆下去,他还得去找夫人商量一下跟顾家的婚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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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灼在屋里换衣服,有些拿不准今日是穿红色的衣裙,显得她明艳大方好,还是穿蓝色衣裙,显得她清丽亮眼好。
盯着摆在榻上的衣服,左看看右看看,到底选择不了。
“芍药,你说我穿那件衣服好看?”刘灼拿不定主意,她转头问向贴身侍女,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芍药面对每日一问,哪件衣服好看,小姐是真的想问衣服好看吗?
不,重点是人好看。
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已经熟练的芍药张口说道:“奴婢觉得这两身衣服都和小姐极为相配,其实小姐长得好看,每件衣服都是合身的。”
“你还没选呢?”刘灼坚决不为她的糖衣炮弹所获。
芍药镇定地回答:“小姐今日不出门的话,那就选蓝色,出门的话,选红色。”
“不出门,红色吧。”
“好的,小姐。”芍药没有丝毫迟疑地接着她的话说道。
等穿上衣服后,她照镜子看了一下。
镜中的女孩明眸皓齿,笑颜如花,真是大齐的一名美少女,刘灼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时候,一名丫鬟突然闯了进来。
刘灼的好心情彻底被打扰了,她抿着唇,冷着脸,“慌什么?规矩都不要了。”
小丫鬟真的慌,她说:“小姐,夫人让您赶紧去找她,说有事和您说。”
“我娘?”
“是的。”
刘灼带着人赶往她娘的住所,玉安院。
她直接走进屋内,发现她爹也在,正要行礼的时候,她娘傅清源突然看到她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
刘灼:“?”
咋了,这是,她的目光看向她爹,有询问之意。
刘灼朝着他们过去,坐到她娘旁边,任由她搂着,还伸出手宽慰她一两分。
傅清源看着她不知愁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你还笑。”她气了。
不过想到这婚事是她俩给女儿定下来的,又忍不住埋怨自己,“都是娘不好,给你定下这门婚事。”
刘兆看她像是失控的样子,自己跟女儿说道:“你未婚夫家摊上大事了,依照爹顾及,最轻的处罚也是流放。”
刘灼双眼直接瞪大,不可置信地说:“爹,你不说我嫁到他家会平安无事的吗?还说京都所有人家他家最保险。”
刘兆:我哪知道皇上脑子不好使呢。
按正常的逻辑来讲,他家确实是平安的,毕竟皇帝想要坐稳皇位,最重要的是兵权啊。
顾南不仅当过他的伴读,还是曾经在他是皇子的时候支持过他的人,如今边疆不稳,顾南是不可能出事的人,或者说顾国公府是不可能出事的。
他们家这一代可有不少出色儿郎呢,哪个不能上战场保卫大齐啊。
可他真的没想到皇帝居然自断臂膀。
刘兆:“这事爹真的没想到的。”他一脸愧疚地看向刘灼。
刘灼面上还算镇定,心里不断诽谤他。
不会是想要我陪他们一起流放吧,她爹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不行,她受不了的,她不乐意。
这婚事是她爹求得,他自己去吧。
当她想要问话的时候,刘兆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也知道她这个闺女的德行。
他料事如神地问道:“你不想和他们一起。”
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地说。
刘灼明晃晃地眼神表示:这不当然吗?她怕苦的。
“当然了,爹,你觉得我受的住就是最轻的处罚,流放吗?”
刘兆仔细想想她闺女从小到大的事迹。
五岁了还不愿意自己下地走,非要人抱着。
十二岁的时候和她侄女争东西,她一步也不后退,坚持公平公正的抢。
十三岁的时候还偶尔到她娘的房间要俩人一起睡,把自己给赶到书房。
甚至还时不时想着自己去后的遗产分配,要自己给她分一份。
刘兆觉得他还真不指望女儿此刻深明大义,能够和顾家履行婚约,陪人家去流放。
傅清源侧身看他还在沉默,以为他真的想要女儿履行婚约,忙说道:“老爷,你可别犯糊涂,灼儿真跟人去了,怕是在半路上命都没了,你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刘兆:“我没想的,你别哭了,我还有事情没说完。”
傅清源:还没说完,打击已经够大了,难道她娘家也出事了不成,她焦急地看向刘兆,听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