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淮凶猛咀嚼掉嘴里余剩的饭,气的一口也吃不下,“星星是我的未婚妻,请你尊重一点。”
“不要叫她星星,也不要跟她有过度的接近。”
狄浩苗表情淡然,“我和星星认识多年,比你认识的久,一直是这么叫的。”
“就算未婚夫也没资格让我不许叫,何况,你的未婚夫,如同虚设。”
傅瑾淮眼神冷下,“虚设不虚设,至少名头上是真的,比你这外来的学长强。”
狄浩苗撩起眼皮,“名头上的头衔,迟早有被摘掉的一天,谁能保证,我不能笑到最后?”
傅瑾淮:“绝对不是你!”
狄浩苗:“那可未必。”
“星星与我相爱多年,你算什么东西。”
“相爱多年却成了前夫,你又是什么东西。”
“前夫怎么了,你不要自以为是学长,甩个温柔就能够夺走星星的爱,我对星星十分了解,她根本不喜欢你!”
“呵呵,好马不吃回头草。”
一招一式,打的激烈。
乔禹晢在旁边看的热闹,甚至嗑起了瓜子。
可惜他姐没看见,不然老得劲了。
傅瑾淮十分不爽,成为前夫是他最最最没办法反驳的事情,冷笑,“感情可不是论旧新区分好坏。”
“你这个学长,也并非是个好草。”
狄浩苗不急不缓,“我不是好草,也不妨碍你是回头草。”
去你吗的。
这人嘴巴真会说。
傅瑾淮吃瘪难受,推轮椅离开餐桌,丢下一句,“我会时时刻刻紧盯着你,免得你觊觎我的未婚妻。”
最后五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宣誓主权。
狄浩苗不以为然,飘飘然甩去一句,“傅总似乎只能盯着未婚妻三个字了,毕竟半年后,是不是未婚妻还未必呢不是吗?”
“到头来,说不准会成为你最熟悉的陌生人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傅瑾淮从轮椅站起来,大步流星,挥拳就是冲眼睛。
一记闷拳,十分用力。
直接给狄浩苗打青了。
明天肯定会盯着乌眼青!
“啧啧啧,打的不错。”
第二拳,在狄浩苗的言语间停在了他眼睛的十厘米处。
该死。
傅瑾淮暗骂。
又没忍住,这要是多打一拳,狄浩苗肯定会用这个理由一直住在这里。
不就一直跟季挽星接触了吗。
他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傅瑾淮深呼吸,如海浪般的愤怒被他强迫压回了心底,盯着狄浩苗,声音森冷,“你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任何把柄。”
“否则,我决不轻饶。”语毕,傅瑾淮拖着轮椅,回了房。
乔禹晢挠了挠脸上痒痒的地方,费解。
双腿没事坐什么轮椅。
季挽星都知道了,他还在伪装?
这很无趣诶。
狄浩苗挺着脊背,冷汗丝丝窜上来。
疼意席卷,还是打的最脆弱的部位,疼的他眉心紧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顿打,季挽星应该会多怜爱自己一点吧。
狄浩苗抬手,轻轻点了一下被打的地方。
“嘶——”
乔禹晢瞥了一眼看戏的老管家。
老管家心领神会,“狄先生,这边请,我们为狄先生准备了客房。”
狄浩苗颔首,随着上楼。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狄浩苗的房间,巧的,在季挽星的另一侧。
傅瑾淮在左,狄浩苗在右。
乔禹晢打了个冷战,暗忖,“姐这是想做什么啊。”
扩大修罗场?
让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残,最后老姐顺利胜出,不用负责任何人。
他一抬眸,“妙啊!”
真是妙啊!
翌日,季挽星收拾好行李箱出门。
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的两个情敌,脸对脸,眼对眼,企图用气势压住对方。
正在不分上下。
听到开门声,齐刷刷扭头。
异口同声。
狄浩苗:“星星,你出来啦?”
傅瑾淮:“星星,早上好呀。”
见到季挽星手中的行李箱时,又是一惊,同时问,“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季挽星脸色淡淡,“集团事情比较多,需要我小姑帮忙。”
“光一个乔二可能处理不来,小姑走外公就没办法照顾了,我去照顾外公,正好陪一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没有犹豫,“我跟着!”
季挽星带着两个男人,坐上观澜车,前往外公住的地方。
顺势看了看外婆,才进去,“外公,我回来啦。”
外公眼神茫然,“你是谁?”
季挽星心一咯噔。
又听外公说,“啊……原来是米儿啊,你被你家赶出来啦?”
米儿,是外婆的昵称。
许多年没人叫了,季挽星也是听小姑说过,鼻头一酸,点点头,“是啊,我来陪陪你。”
外公眼神炙热,精气神明显比之前稍差。
和她热切的说了很多话。
季挽星顺势吩咐,“你俩自己找活干。”
推着外公出去散步玩。
而傅瑾淮主动拾起浇花的责任。
这里偶尔会有女佣收拾家,狄浩苗又对这里陌生,有点无所事事。
傅瑾淮轻哼,“你就扫扫地吧,落叶多。”
“处理落花,放进一个坑里堆肥。”
堆……
堆肥?!
堆肥是什么。
狄浩苗迷茫。
傅瑾淮斜了一眼,简单解释了一下,并告诉他怎么做。
他勉强明白,扯着嘴角开始干。
有点后悔冲动过来了。
还以为在这里有女佣,原来许多都要亲力亲为啊。
傅瑾淮轻哼。
季挽星推着外公走在外面逛一逛,就听外公说,“米儿,那两个人是你的追求者吧?”
她珉唇,“不算。”
外公轻笑,“不用跟我说谎。”
“两个追求者看似都很优秀,比我强多了,我不在的时候,米儿可以挑选一个,让我九泉之下能安息。”
季挽星心一疼,“别胡说,你还年轻。”
外公默默不语,盯着远处树叶。
风吹过,偶尔有落叶落下。
翠绿的叶,随风而飘落。
外公道,“若有喜欢的,米儿就挑一个吧。”
“下辈子,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值当。”
她喉咙酸涩难受,胸口更是钝钝的疼。
不明白外公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季挽星深吸,压下情绪,“别胡说,没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
走了一圈,季挽星心思沉闷。
外公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
这种亲人一点点生命流逝的感觉,真的很无助。
似乎没有办法能够解决掉这件事。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