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淮正色脸,完全不像在说瞎话。
傅母和傅父纷纷点头,觉得说的有道理。
但傅母还是觉得得换一个,“傅菁吧?”
“中间加个荳确实怪怪的。”
小家伙勉为其难的认同了这个名字。
见状,傅瑾淮一副思索状,又道,“等等吧,现在挽星还没恢复记忆,要不我们等恢复记忆的时候再商讨这个名字?”
傅母颔首,“说的没错。”
“到时候亲家那边也得叫来一块想一想。”
“这才尊重人嘛,咱不能得寸进尺。”
在旁听着的季挽星觉得稀里糊涂的,“老公,我不是你媳妇吗,为什么孩子的名字还要重新取?”
傅瑾淮一激灵。
这才想起来季挽星现在是他的‘媳妇’连忙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小七之前被拐走了一段时间,名字被更改了,成了黑户,我们现在刚找回来,需要改回来。”
“啊?被拐走了!”季挽星心疼的站起来,双手在空中摸索,“小七,你身体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小七快速跑过去,牵着她的手,“妈咪,我现在活蹦乱跳没事情啦。”
尽管这么说,他心里还是被触动到了。
季挽星慌乱的神情和担忧的小手,都诠释了他心中渴望的母爱。
跟奶奶相处的四年里,他没有一天不想念这种关爱的。
每次看到其他小朋友父母牵着,蹦蹦跳跳。
他羡慕到骨子里!
渴望过,恨过。
当知道季挽星找了他很久,从未放弃时,他心里多多少少释然了。
又有了爷爷奶奶。
爸爸妈妈的宠爱。
小七也恨奶奶,恨他为什么把美好的人生换到了林楠楠身上,这本身属于他的,可奶奶并没有对他做过很坏的事情。
不管怎样,他还是心软的。
季挽星仔仔细细摸索,深深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她紧紧牵着他的小手,久久不肯松开。
手心沁出了汗液。
“你真的没事吗?”季挽星满脸担忧,就连没有焦距的眼神里都透露着浓浓自责,“是不是妈咪没有看护好你?”
“是不是因为妈咪,才让你丢掉的。”
失忆的季挽星就算对以前的记忆清零。
在听到他被拐走,心中像是有一双冷冰冰的手在大力气拧的生疼!
小七哽咽。
怪吗。
以前或许是怪的,现在嘛。
不怪了。
傅瑾淮紧张的看着小七,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怎么说话。
傅父和傅母心中忧虑。
小七笑道,踮起脚尖,揉了揉她的脑袋,“妈咪,小七不怪你。”
“妈咪看小七看的很好,是小七不听话走丢了,才让妈咪殚精竭虑很多年,是小七的错。”
“现在妈咪看不见啦,小七会当妈咪的眼睛,慢慢带着妈咪往前走,绝对不会离开妈咪的身边,好不好呀!”小七懂事乖巧,一句话说的所有人心里不是滋味。
被拐事情,怪不得任何人。
又怪得了任何人。
如果再谨慎一点,或许结局是不一样的。
傅母上前,“好了好了,刚过完年不说这些伤心事。”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拐走小七的人我们已经抓起来坐牢了,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七也回来了,我们全家都高兴。”
索性是四岁回来。
一切还有补偿的机会。
季挽星点点头,胸口那块闷闷的难受。
好像有一个石头堵在那,不上不下,压的人喘息有些困难。
窗外又下了大雪。
这场雪持续了两天一夜,外面厚厚一层,人站在上面厚度都要高到小腿上方。
再下下去,怕是要能淹没到腰部了。
小七在雪地里玩的不亦乐乎,傅瑾淮陪着季挽星坐在一侧,享受着冬日里的刺骨寒风。
他碎碎念,“你不冷吗?”
“穿这么少真的不冷吗,这是风口,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坐坐。”
“你真的是,就不能听听话嘛……”
季挽星耳边没清净过。
她还挺喜欢的,笑道,“好啦,我真的不冷。”
“都快给我裹成球了,还穿的少啊?”
管家指挥着清扫积雪,把道路给扫出来,行走方便。
片刻,他伏身,“先生,凯文来了。”
“让他进来吧。”
管家伏身离去。
季挽星好奇,“这人是谁?找你的吗。”
傅瑾淮抿唇,“是你的朋友,前来看你的。”
朋友?
季挽星在脑海里搜索,咀嚼凯文两个字时,心脏微微一疼。
她蹙眉,小脸有一丝的白。
“听到凯文这两个字,我的心很疼,这是为什么?”季挽星蹙眉,小手捂着胸捏了捏,揉了揉。
她深呼吸。
傅瑾淮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时,凯文迎面而来,“傅总,季姐。”
他简单说了两句过年的吉利话,把带来的礼物给了老管家。
顺势坐在他们的一侧。
季挽星眉心深深的拧起来,“我不喜欢你。”
凯文心脏一疼。
他强颜欢笑,能够明白为什么失忆的季挽星会有这种情绪,正因为他和乔禹哲的事情,让她出现了意外。
受到刺激从而导致的失忆,她不喜欢自己,情理之中。
凯文脸上笑意降了一个度,“季姐,我们之间有一点误会。”
“我相信,等过段时间会能够澄清的。”
“既然季姐不喜欢见到我,我先行离开了。”他刚坐下没两分钟,再度站起来,转身离开。
一步三回头,眼神充斥着浓浓不舍。
回过头去,他断了让林楠楠前来看望季挽星的念头。
也是时候让林楠楠离开江城,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了。
凯文直接回了家,小家伙在客厅默不作声的玩拼图。
越来越不爱说话,他觉得自己不适合教导小孩子。
一个孩子没有父母的宠爱,等同于童年消失。
凯文不想当罪人,“你父母我找到了,你愿意回到他们的身边吗。”
林楠楠缓缓抬起头,“师傅也不要我了吗。”
她嗓音透着哽咽,稚嫩的声音,清澈的凯文心中压了一大块石头。
闷的发疼!
“没有不要你,只是你需要父母的宠爱,我只是你的师傅,给不了你亲情的爱。”凯文温柔的解释,“你想来师傅这里,随时可以。”
“我们还是会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