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行!
进了公安局一切都晚了。
季挽星怎么可能会原谅他!
白芷薇发了疯似的往外跑,护士赶紧拦住,“白小姐,你现在身体需要休息!”
“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通知您的家人来帮忙。”
出于医生的本能,护士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拦住了白芷薇。
她浑身颤抖,“放,放开我,放开。”
“他去了公安局,他会没命的。”
“你放开!”她声嘶力竭,惹来了好多人围观。
许多医生前来帮助,终于稳住了白芷薇的身形。
护士跟主治医生交代了一下情况,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受到了刺激,看情况,精神上有点问题。”
“我没问题!”白芷薇瞳孔发狠的盯着护士,“你是谁,为什么要拦着我还说我精神有问题!”
“是不是季挽星,是不是季挽星派你来的!”
她脸色煞白,着急忙慌的去看自己的小孩子。
还是那副样子。
跟贺柏一个样,没有任何异样。
她心口狠狠的松口气,把小孩子推到她眼前。
担心季挽星使用同一种方法让他们骨肉分离!
护士委屈,“我是照顾你的护士,你现在刚生产不宜激动,更不适合出去!”
“我为你负责还有错了?”
白芷薇冷哼,“你什么态度!”
“滚出去!我精神没问题什么都不想看!”
她怒吼,怒气横生。
医生看了眼其他的人,淡淡摇了摇头,“安抚病人精神为重,我们先退出去。”
“在外面观察一下她的一举一动。”
产后是容易抑郁的。
如果再刺激下去,他们不知道白芷薇会发生什么情况。
临走前,医生好听的嗓音安抚,“白小姐你放心,您的先生在公安局只是询问一下流程,他说让你不要激动,他想尽办法都会保护你们娘俩。”
“希望你能等他,如果你太激动,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砰’
医生轻轻关上门。
白芷薇恍惚了一阵,满脑子重复着医生说的话。
渐渐脑海中的画面成了贺柏深情款款的脸庞,她望着奶呼呼的小娃,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来,压抑的哭声弥漫在病房里。
怪她!
都怪她!
是她害了贺柏啊!
门悄悄的被打开,一抹身影闯入白芷薇的视线里。
她瞳孔一震,低吼着冲去,“贱人!”
“你还敢来这里?!”
季挽星淡漠脸,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一甩。
给白芷薇甩去了旁边,她抿起淡漠的笑,“不想贺柏出问题,就老实待着。”
一听这话,白芷薇果然僵硬在原地。
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嫩肉,“你对他做了什么。”
季挽星拉过椅子,翘起二郎腿,“做什么,得看你真不真诚。”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白芷薇精神状态不好。
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
加上刚生产完整个人憔悴不堪,真真是我见犹怜。
季挽星没有一丝情面。
当年她设计换走她的儿子,导致她骨肉分离四年之久时,何曾想过自己的感受?自己又何必去想她的感受。
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多善良的心。
季挽星冰冷视线凝视她的细微表情,“该说的都说了?”
“你再想一想,还有没有没说干净的。”
“如果你继续撒谎,我不介意给贺柏制造个死刑。”
死刑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们季家又做不到只手遮天。
唬白芷薇是足够了。
季挽星气定神闲,半垂眼睑。
一点都不害怕白芷薇突然袭击,她刚生产完,身子正虚弱。
再加上还在就在旁边,以白芷薇对贺柏的喜欢,不论如何她都会护着奶呼呼的小家伙。
她忽而抬眸,视线落在小家伙身上。
应该是刚吃完奶,睡的香甜。
这么吵闹都没有醒来,看来睡眠质量不错。
侧躺在小篮里,嘴角还有溢出来的奶渍。
季挽星望着小家伙,抿起笑意,“小家伙跟贺柏长得是真的像,起名字了吗?”
白芷薇一脸警惕的把小家伙往她身前拉的更近一点,“你想做什么。”
见状,她知道。
白芷薇已经成功当上了母亲的角色。
对贺柏,也爱到了骨子里。
机会来了。
季挽星缓缓站起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斗不过我,但凡我想……”视线阴恻恻的往她女儿身上飘去,“你觉得……能阻止我吗?”
眼看着白芷薇的脸越来越苍白,白到透明。
季挽星笑意加深,“实话实说,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如果有一个假话……”她顿住,尾音隐隐卷了几丝杀意,“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不会杀你,但会让你品尝一下失去最爱人的滋味。”
白芷薇颤抖如筛。
眼神直勾勾盯着季挽星,愤怒转换到无助。
她也明白,自己根本没资格跟季挽星斗,如今现在早产。
贺柏和孩子都是她的软肋,季挽星的话语中不难猜出,这两个最爱的人她一个都不会留下!
白芷薇暗暗咬牙,低着头。
颓然的望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季挽星心底一阵激动。
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所有。”
“你代替我在傅瑾淮身旁在一起后,有没有人找上你?”
“譬如,神秘人。”
白芷薇瞳孔一点点紧锁,似知道大难临头已经无法逃脱,叹息一口,开始从头娓娓道来。
季挽星拿出手机,录了音。
见她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打算回去慢慢的听。
天色已暗,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降落。
季挽星起身,耳边传来白芷薇的胆怯询问,“我的孩子和他……”
“你听话,他们自然安然无恙。”商人重利,也重诚信。
白芷薇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人罢了。
快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她的嗓音,“谢谢。”
“谢谢你。”
季挽星顿住脚步,回眸凉薄一笑,“你要谢的是你自己,白芷薇,你很聪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走坏的那条路。”
拿着录音,季挽星坐上车,直接给傅瑾淮打电话。
因为儿女私情她一直没有问过傅瑾淮一个问题。
当年他浑身是伤,失忆又失明。
这么严重的出现在她葬母亲回去的路上,是怎么过去的。
如果他没有参与季家的纷争,那他当年怎么受的伤,是一个关键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