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隐情.宋然说胡枝子刚出宫那一日,一个男人跟着她去了府上.宋然派人查了,查不出所以然.藏太深.”茂之想到这里:“你的王妃也不知情?”
“我...下了朝回去问问她.”茂言顿了一下,似是有隐情.
“怎么了?”
“我的王妃..消失好几日了...不知去了哪里.派的人也查不到.”茂言苦笑了一下.
“?”
“发生了点事情,她误会了.没事,等见到她再说吧!”
“像她们那样的女子,消失了不一定会回来.你看胡枝子,看着一脸无辜,心狠的时候狠着呢!估计朕要再给你指一次婚了.”茂之难道心情不错,这样逗他.
茂言眉头皱了皱,这几日皇上生病,后院又起火,着实是不好过.
二人说这话,便到了乾清宫.
朝堂肃穆而安静,没有一丁点声音.太后去了,丞相倒了,风向变了.肖潜悄悄抬头看了看皇上,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有一劫,但至于多大的劫,他心里没谱.
如此紧张的不止肖潜,虽然这半年来王家的势力屡屡被削,但至少人还在.有了这棵大树,大灾大祸总不至于落到头上,而今大树倒了,大家不知道谁是下一个.
“皇上,臣有一事相秉.”一个声音突然开口.大家循声望去,竟是几乎从不说话的孙牧远.
“爱卿请讲.”茂之赞赏的看了一眼孙牧远,这个孙牧远,人品正直,又善良敦厚,那一日他在胡枝子的院子里与胡枝子谈话,茂之全都听见了.是一个好少年.待过了这场风波,一定要好好赏他.
“臣奉肖尚书之命,彻查户部的卷宗,发现很多问题.事关重大,今日不得不报.”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肖潜.
“孙爱卿不必顾虑,肖大人也不是藏污纳垢之人.你只管说.”茂之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户部的户籍,有很多问题.卷宗与实际对不上,这些问题卷宗,臣无事时去查过,的确有问题.”
“哦?”茂之眉毛一立:“呈上来.还有吗?”
“还有,臣在彻查之时,发现许多官员与商户暗相勾结,多处不明的宅子、铺子.证据在这里.”说罢弯腰向前.
“呈.”
肖潜听到这里,心已经紧绷.生怕后面还有..这些问题不至丢了性命,最可怕的是..如果还有别的.
“还有吗?”茂之问道.
“没有了.”
“好.”打开卷宗细细的看,虽然已经看过了,但今日看的格外仔细.边看边用眼睛扫过文武百官,大家心里都像擂鼓一样.过了许久,才听皇上说道:“如果这些是真的,那肖大人的确是失职了.为了避嫌,肖大人从今日起不得离府一步.待刑部彻查完毕再给定论.”说罢顿了顿:“太后新丧,举国悲痛,丧礼一事全权交与礼部.未来三日,歇朝.退朝吧!”
如此云淡风轻,大家忽然都松了一口气.排除异己也要看人数多少,皇上还是忌惮的...再看孙牧远的时候,眼神便多了一些戒备.后生可畏.这个状元,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不成气候,没成想已经偷偷站了队,跟他那个远方师父一样!
孙牧远并不顾众人的眼神,他今日只是抛砖引玉罢了.跟孙禄点了点头便低头向外走.叶怀先和严钰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日日在外面游走,就是为了查这些?”叶怀先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他.
“对.”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叶怀先有点怪他.大家一起高中的,结果现在看起来孙牧远最有抱负,而他倒像是在混日子一样.
“你生气了?”孙牧远不回答他,而是直接问他.
“生气...倒没有...就是有些落差...”
“那我问你,帝陵的事儿你查的怎么样?”孙牧远启发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查?”叶怀先瞪大了眼睛.
“江南叶家的包打听出动了,谁能不知道?”严钰终于说话了.
“你也知道?”叶怀先看向严钰,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密不透风,谁知竟是世人皆知.
“哈哈,我们日日与你一起,你这个人又藏不住事.”严钰对他说:“你查出些什么?”
叶怀先突然变得很神秘,左看右看,而后压低声音说:“这事儿...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说...”想了想又变得很伤感:“以往还能去桃夭那喝茶..现如今桃夭被养在院子里了..你们说,皇上...嗨,不说了,谁让桃夭那么美呢!”
三人出了宫,也没去上值,径直去了叶怀先的府上.叶怀先拿出一道密函扔给他们:“看吧,我当你们是兄弟才给你们看的.你们看过后就当忘了,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事儿处理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严钰看他如此神秘不禁好奇,打开密函看了一眼不禁色变,又扔给孙牧远,孙牧远打开一看,果然吓人:“靠谱吗?”他问叶怀先.
“叶家的包打听可是最厉害的,没有打听不出来的.应该是真的..”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死了才抱去葬的吗?皇宫戒备森严,谁能做手脚?”严钰自言自语,他显然是觉得这事不可能:“退一万步说,就算活着,怕也是一个废人.不会有什么气候.”
“你说的有道理.但既然包打听能打听出来,别人也能.就怕有人得知后利用...毕竟是入葬帝陵的,先皇认的...”孙牧远说道,然后又问叶怀先:“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皇上收了桃夭,但他..确实是个好皇上...我准备...告诉他...”叶怀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做出受伤的动作:“为人臣子,难啊!”
“此事不宜耽搁.现在就去!”孙牧远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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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之惦记着胡枝子,下了朝直奔勤政殿,到了殿内发现她不在,瞪着眼睛问素然:“人呢?”
“刚刚还在啊...”素然一片茫然.
“给朕去找!”然后坐在书案前生闷气.
此刻的胡枝子在椒房殿里.常妃被禁足很久了,有一个胡枝子陪她聊天,她非常开心.
“那件事过了便过了,我在这里了此残生也不算换结局.”说着把手伸到胡枝子面前:“你看,我每天关着,愈发的白了.”
“你真好看.”胡枝子看着她晶莹剔透的手臂:“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看,后宫美人那么多,就你好看又舒服.”
常妃哧哧的笑了:“我不仅好看,运气还好.我遇上事的时候,太后已经那样了,根本无暇顾及我.现在太后也走了,更没人管我了.我偷了一条命来,没人比我更幸运了.”
“你都不想报复吗?你甘心吗?皇上最看重你,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他看重我?不是的...他是看重你..忘记从什么时候起了,他翻牌子只翻我,可是到了我这只是与我说话,从不做任何事.说的...都是你...”常妃看到胡枝子忽然红的脸:“你当我是傻的看不出来你们俩你来我往的那些小动作吗?我都懂的.只是那个女人是你,我一点都不嫉妒.你也知道...我心里...”常妃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他送我的,我一直留在身上...”
“我帮你找了,找不到那个人...”胡枝子对她说.
常妃叹了一口气:“他像风一样啊.....”转而笑了:“不说这个啦..”伸手在胡枝子的脖子上指了指:“诺,这里...”然后递给胡枝子一块镜子.
胡枝子看见自己雪白的脖子上,一块暗戳戳的痕迹,脸腾的红了.
“开脸儿了?”常妃小声问她.
“嗯.....”胡枝子只想钻到地下去.
“滋味如何....应当不会好,当今这位...不是很体贴..”常妃想起自己第一次侍寝的经历,茂之并没有什么耐心,虽说不至于太粗暴,但也的确没有什么引导.
“.......他......很好...”胡枝子回忆了一下,温柔又有耐心,都急成那样了,还是一直等到她足够动情了...
“哈哈哈!”常妃忽然笑了:“男人果然是对心爱的女人不同啊...”然后神秘的趴在胡枝子耳朵上:“我听其他的妃子说,皇上恪守时间,敬事房的一咳嗽,皇上就鸣金收兵.而且....皇上...从不吻人.也没吻过我...而且据说...皇上对房事很冷淡...”
胡枝子想起昨夜他的种种反应,心里暗想那些妃子们怕是记错了.那么知情识趣的一个人,吻起人来恨不能拆吃入腹...说收兵就收兵也是很厉害了...回头得看看..
二人这样你来我往的,便到了午间.突然想起那位可能已经下了朝,便急急的告辞向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