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牧远从孙禄府中出来,整个人有些昏沉。想起叔父说起皇上要指婚的那些话,心里便有一点焦虑。皇上要指婚,自然不会指一个普通的宫女。孙牧远想起胡枝子每次扬起笑脸看着他,心里便有一点疼。
也是奇怪,这女子,明明只是寥寥几次见面,却在他心里埋下这么深的种子。孙牧远从前没想过要成亲的事,现在开始想了,却一心一意只想娶她。
这么想着,已经不由自主走到了宫门外,宫门已经上锁。孙牧远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想见胡枝子一面,问问她的心意。
此刻的胡枝子已经恢复了勤政殿上职。天气渐暖,宫人们已经换上了好看的宫衣。宫衣是按照品阶发的,因着胡枝子在御前上职,今年的宫衣竟是上等的桑蚕丝。胡枝子已经好多年没有穿桑蚕丝了,是以特别喜欢。
这一日茂之早上上完早朝,破例没有坐轿子,走路回勤政殿。路上看见宫人们的新宫装,觉得十分好看。今年的宫女装用的是鹅黄色,宫人们走在澄明湖上,感觉像一群小鸭子在游。这么想着,心情竟然很好。
远远的看见一只小鸭子比别人高一点,捧着一摞书,走的笔直,很有规矩的样子。茂之远远的跟着,路过的宫人三三两两跪了一地,前面那只鸭子也没有发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德公公看这架势,也不敢伸张,就跟着走。就这么一路进了勤政殿。
那只高鸭子拐进自己的卧房,头也不回关上门,不知要做什么。茂之皱着眉头进到殿内,看到书案上摆了一小碗山楂糖水,山楂晶晶亮,十分好看。用勺子舀起一口,长长的丝线就跟起来,黏黏糊糊的,放到嘴里,酸酸甜甜,十分爽口。许是那奴才看自己这几日食欲不佳,便想出这么一道点心,不消片刻便的干干净净。德公公看这架势,赶紧拐进小厨房,翻了一下,果然还剩一小份,赶紧端进来又递到茂之手中。茂之吃着糖水,批着奏折,这一日无人叨扰,光阴竟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至午膳时刻。
午膳是御膳房备,满满的一桌,茂之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走到塌前,闭目养神。
殿内的宫人们看见皇上歇了,便都退出去安静下来。
茂之这一睡,竟十分沉。迷迷糊糊梦到小时候,大概七八岁的光景,他下了学去给皇额娘请安。推开门,皇额娘不在,便跪在殿里等,等着等着便睡着了。奇怪的是,皇额娘竟然从内殿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熟睡的他。年幼的他睁开眼,便看到一双奇怪的眸子,没有什么神采,就是那么盯着。他张着嘴讷讷的叫了声:“皇额娘,儿臣给您请安。”那眸子才渐渐恢复如常。
梦到这的茂之一身冷汗,一骨碌坐了起来,从前不经意的小事,今日想起竟是如此惊悚。定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胡枝子进来的时候,茂之已经坐在案前翻书了,听见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因着本来就白,鹅黄的宫装穿在身上就更显白。从前天气冷,穿的宫装都很厚重,也看不出身形,今日倒是看出来了,本来以为是个高状的丫头,没想到身形竟然十分好看。肩膀是阔的,腰却很细,到了臀那里,又赫然丰满。
最丰满的当然不是臀,而是上面那一团,嵌在她的身子里,波澜壮阔。平日里看其他宫女穿这件衣裳并无异样,到她身上倒显出几分开化。怎么说呢!那胸前怎么露那么多!
茂之看到,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啪一下就把手中的书扔了!一旁的德公公吓一激灵,我的祖宗诶!又怎么了!
“成何体统!坦胸露乳!有伤风化!”谁坦胸露乳?素然和胡枝子赶紧互相看看,没有啊,挺严实啊!其他宫女也互相看,没有啊,挺严实啊!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是德公公反应快,猫着腰上去了:“皇上…昨儿个内务府给大家发了今年的衣裳,是王贵妃主理裁制的,特地做了保守的款式。这….坦….请皇上明鉴…”
茂之不做声,恶狠狠瞪了一眼低着头老神在在的胡枝子,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宫女,的确是没有袒露什么。是其他宫女没有袒露什么,那胡枝子!生的那么丰满!穿上这么件衣服,胸前塞的满满当当!什么形状都能看出来!比袒露还无耻!
德公公也顺着皇上的目光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终于是看出了一些不同。后宫里的女子,但凡能在圣上面前出现的,都是个顶个的娇小可人,这么件宫装穿在身上自然看不出什么。胡枝子不一样了,形状显出来了。德公公心里明镜了,便赶紧给皇上台阶下:“奴才刚刚打量了一眼素然她们的穿着…的确是不妥..”特地绕过了胡枝子,若说打量了胡枝子,眼前这位主子可能又要生无名气。
“朕看王贵妃越来越不顶事了,传朕的旨意,淑妃协理六宫。宫装重新赶制!淑妃督办!!”德公公在心里笑了声,淑妃督办…淑妃是蜀地的公主,民风更开化,每天穿的招摇过市…淑妃督办…
得嘞,传旨吧!摇着拂尘便出去了。剩下这一屋子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日便罢了。待新宫装赶制出来,换下即可。”说罢摇摇手:“退下吧!”
胡枝子赶紧跟在素然身后向外走,生怕这位再发什么邪火。茂之看着胡枝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拿起手里的书想看,却看不下去,又想起那鹅黄的宫装裹着的凹凸有致的身子。便扔下书,自己坐那生闷气。
到就寝的时候,胡枝子来上夜,还是那一身宫装,站在茂之面前帮他更衣。茂之低头扫了一眼,却顺着领口扫了进去,肚兜是纯白的,随着她跪下身的动作,肚兜颤了颤,茂之的心也颤了颤。就这一颤,自然有了反应。正跪在那忙活的胡枝子,猛然看见亵裤内不知什么戳了起来,纳闷的抬头看了一眼茂之。却见茂之的眼睛盯着她,也冒着火。
饶是再不经世事的胡枝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今这位,许是很久没翻牌子,思春了。心里啧啧一声,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浴桶前,把热水倒进去。而后退出去,让太监们接班。心里却打着鼓,好家伙,戳起来那么高,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儿,回头得找话本子仔细钻研一番。
茂之看见胡枝子出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跟自己生起气来。没见过女人怎地?居然对这狗奴才起了兴!
沐浴过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是低头看见的那一幕,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手却控制不住的伸过去,任自己的脑中想着那白色的肚兜,还有那轻轻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