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柠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人守在自己面前不准备离开的样子,他拿起了刀,刀尖指着序言,再次开口就是驱逐的意思:“让开。”
序言笑嘻嘻的挡在他面前,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真的不认得我?”
“忘了。”张青柠言简意赅的说完原因,刀却未曾放下。
序言偏了偏头说:“失忆?你也能忘记其他人,而不是其他人忘记你?”
张青柠应了一声,不明所以的抬眼看他,序言笑得诡异问了他一句:“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不要。”张青柠浑身上下写着拒绝,要不是序言挡着路,他下一秒就能走。
“你失忆的空档的一个赌,恢复记忆了就不好玩了,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条件。”
“我要了这条件有什么用?”张青柠平静的问话,序言笑着鞠了个躬:“可以弄死所有人。”
“包括你吗?”张青柠一双眸子不含情感的盯着他,序言点头,张青柠略微烦躁的抓住了刀柄:“那麻烦你现在就去死。”
莫名其妙的骗人去赌博,指定不是什么好人。
序言坦荡的笑了笑:“你想要的赌筹可以先给你,之后再定赌也不是不行。”
序言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枪来,放在手心把玩,最后跑起来抓在手里,枪口对准胸膛。
张青柠面无表情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有病。”
莫名其妙且有病的人,碰到了好像有点晦气。
张青柠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第一次看一个人哪里哪都不顺眼。
序言也不恼怒,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在他郁闷的目光中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张青柠有点怨天尤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枪不知道怎么消失殆尽,最后叹了口气提起地上的人。
张青柠拖着那个一言不合就自残的人,给他运到了附近的一个墓穴里,扔进内部有丝绸的棺材里,不乐意活就不活着,听天由命。
一个临时的住所,随意一点没有关系,张青柠缄默不语的杀了一个粽子之后,把棺材里的所有东西都扔出去,然后鸠占鹊巢。
张青柠醒来的时候,棺材板被盖上了,他沉默两秒,尝试着动了动,棺材板被钉死了。
他好像知道谁这么缺德了,他破开棺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好整以暇的靠着墙壁看着他。
那个人看见他醒了,不走心的惊呼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张青柠按了按眉心,像是认命一般的问道:“赌什么?”
序言一直不明白,朱砂到底为什么肯为张青柠宁愿去死,所以那时候他说了:“一个不平等的赌,只要你行为中有一点触及了我认为正确的答案,你就赢了。”
张青柠到底凭什么,他配吗。
这是序言一个隐藏的问题,他没有问出来,张青柠不明白他说的话,皱了皱眉:“你认为正确的答案?”
这个答案,序言那时候并没有告诉张青柠,如果换做现在的话,序言大概明白了。
他在又一次失忆中,经历了又一遍过去,但这一次似乎不同,他平静的生活中有了外来者。
毫不意外,他们是为了某人的过去来的,并不是为他。
打个比方,他只是载着这段过去的东西,而那些人是为了过去。
或许这也是张青柠做出的选择,他们的选择在某一个点重合了,都会选择拿刀指向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那群人不像是救赎,像是一缕光,或许能够激发张青柠重新爬起来,但照在他身上是一定没有用的。
因为他只会想毁了这束光。
张青柠跟他的选择不一样,分歧出现了,他该去动手杀死变数,可是他没有,他好奇的观察着这个在深渊里凝视太阳的人。
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个人他畏惧和恐慌着阳光,经过黑暗太久了,有这个变数,但变数却是惶恐的。
在时间一点一点往后推进的时候,他回了虚空,朱砂离开很久了,他烦闷的想去摧毁一切,于是他学着朱砂一点一点观察着监视。
他觉得有意思的是,张青柠跟他做的选择几乎是大相径庭,一种刻进骨子里的知恩图报?
张青柠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像是在了解自己身上的恩怨,在恰当的时候离开?
不,不,不,要是他的话,他就杀了所有跟他有怨的人,至于恩人,死了才是脱离苦海的最好方法,所以也去死好了。
张青柠为了张启灵把自己的命赌上的时候,序言心底的那抹兴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看不透这个人,生死度之事外?他是不信的,因为最有价值而且可以反复利用的恰恰好是自己。
张青柠有目的,且野心大的惊人。
张青柠倒是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这盘局他看出了些来路,从一开始的张家动乱开始,张青柠似乎在幕后推了力,倒真的不是个安分的主。
张青柠把二月红这个本该去死的人,以一种躲开所有人的方式藏了起来,哪怕他们知道,依旧无法干涉,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缓步运行,剧情甚至都没有波动。
很有意思,所以他一直看了下去,到后来的一次又一次的局,他起了兴趣。
他只有待在虚空里才是记忆完整的,所以他下了很多次赌,读的都是张青柠会和他走一样的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