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倒没有否认，勾着一抹笑，把周围的残亘断壁清理了一下清理了一下，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张启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分钟之前他还见过张青柠。
他没有什么异常，醒来之后就感觉周围安静的有些怪异，去了每一个房间，每个人都在睡着。
当时他以为是舟车劳累，独自在房间里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看向时钟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
很不对劲，并不疲乏的周边村民也悄无声息，他轻皱着眉在这块地方走着，他去往黑瞎子那边的时候像是被一道莫名的屏障挡住了，过不去。
他试图用蛮力破开，一脚踹过去猛地缩回时整只脚发麻，正在他仔仔细细观察周边的时候，一阵轻笑声响起。
“哟，在这干什么呢？”
他抬头看过去，是那个熟悉却被他遗忘的叫张青柠的人，那人语气轻浮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张青柠”慢悠悠的朝他的方向踱着步子，手里头把玩着一把匕首，语气含笑。
他虽然不太明白，但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人眼里的怨念，他不清楚为什么。
张启灵皱着眉细细回想，他觉得有时候张青柠就像两个人交替。
说不清那种感受，只能说……这种感觉在“张青柠”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时候更强烈了。
所有人都睡着的情况下，他安然无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故意让他醒着，要么就是因为某种方式动不了他。
面前这人有个破绽摆在他面前，那就是明明前一天张青柠的双目还是失明的，今天蓦的好了，但太明显的破绽张启灵一般不信对面就这么明晃晃的摆着。
“张青柠”把匕首突然之间发出去，张启灵侧身一躲，匕首沿着他的身侧划过，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张启灵不明情况，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等待那人的下一步动作，如果第二次确定，那就可以打了。
张启灵看着对面那人的笑容越发肆意，突然察觉到不对，阵阵破空声传来。
方才那把匕首不知是什么原因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回来，在空中旋转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他迅速弓下身子，躲避之后抬头看着“张青柠”。
“张青柠”笑意不改，匕首在他面前约一米的地方停住，就那么诡异的停在半空中，刀锋闪着寒光。
张启灵出声询问：“你想怎么？”
“张青柠”两指夹住刀锋把匕首往手心中一带，握住刀柄之后，抬头看过去，笑意盈盈：“没干什么，你不是看出来了？我动不了你。”
的确，“张青柠”眼里没有半分杀气，更多的是戏谑，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那人似乎没抱杀他的打算，张启灵愈发不解了。
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秒，直到周边的气息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张青柠”原本含笑的眸子暗下来，冷冷的说：“把牌交出来。”
张启灵立马反应过来“张青柠”说的是什么，那人给自己的，现在反过来逼他给出来，不太可能。
之前的猜想被推翻，面前这人并不是故意给他点什么讯息，就是不顾及了，或许面前这人根本不是张青柠。
面前这人没有采取伪装的办法骗到手，反倒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要来抢东西了。
张启灵先是冷静的复述了一遍先前那人的话：“你动不了我。”然后细细的观摩面前人的态度。
“张青柠”只是笑了笑，很假的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笑着说道：“对呀，我动不了你，那怎么办呢？”
周围危险的气息翻涌起来，像是迷雾一样的东西掀了起来，笼罩住张启灵。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些手段都是不太可能的事，像是超脱出这个世界一般。
张启灵被困在迷雾里，看不清周围，“张青柠”轻描淡写的说：“永远困在记忆里，也跟死没什么区别。”
张启灵忽的拳头握紧，半刻之后松了下来，冷静的看着周围出现的陌生的环境。
他的记忆是空白的，所以这里是虚无，很正常，但那人原本想开口说的话却顿了两秒。
“张青柠”沉默两秒，烦闷的解开了幻境，张启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张青柠”嘴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无辜的笑了笑：“我什么都没干是不是？”
张启灵：……
“张青柠”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说认错人了你信吗？”
“不。”
序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抢那牌，莫名的有点道德受谴责，糟了，他什么时候有道德这种东西了？果然还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背多了。
抢吧，怪对不起人的，不抢吧，折腾了半天，给人家整了个行为艺术？
趁着张青柠失明部分感知堵塞，从护身符那里借来了暂时替身来抢牌还抢了个寂寞。
之前他还怪不能理解张青柠跟把牌放张启灵身上的，现在他能理解了，两个不断失忆，想起点什么才凑在一起搭个伙的两个人，能他妈的整出来点什么才怪呢。
这他妈要么不是张青柠丢，要么就是这人丢了，两个茫里茫然的，偶尔记起来搭伙的时候不互相信任还能干什么？凑一起一人来一颗花生米啊？如果这样的话那都不知道崩了多少次了。
序言浅笑，他只能控制环境，倒不能让人失忆，所以他干脆的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忘了？”
张启灵沉默两秒继而说道：“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序言忙不迭的点头，先贿赂贿赂，不能让他通风报信，不然这回张青柠他妈的真得撵他两里地。
张启灵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你是谁？”
序言微微愣神，一上来就问了个最难解释的问题，难办咯，他轻笑着把匕首别回腰间：“过去。”
这个含义太模糊了，张启灵皱了皱眉，序言摊了摊手：“你一定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张启灵看着他，一语未发，序言清清浅浅的笑无奈的开口：“一种不该存在的物质？被强行拽过来的。”
“什么物质？被谁强行带过来的？”张启灵问题犀利，序言靠在屏障上面，啊了一声：“一个破铜烂铁，元素符号，fe。”
破，铜，烂，铁？张启灵并不太懂，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静的等着序言回答下一个问题。
“嘶……问题问的很好，让我有些难以回答，你就当是我自己想过来的。”
张启灵对于他这敷衍的回答并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序言笑了笑，在原地消失。
思绪回绕，张启灵盯着张青柠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