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柠黑瞎子右侧上衣口袋里拿了一包烟，黑瞎子挑眉，坐在一边抱着双臂看着他，张青柠略微有些生疏的打开，随便抽了一根，摊出手来，黑瞎子将自己的打火机拿出来，递了上去：“会抽吗？”
张青柠点头，看的多了倒不至于抽都不会，咔嚓一声响声烟头上点燃了火，是薄荷味的，不算太呛，但没有他人所说的解愁，也没有欲仙欲死。
很平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难闻的气味在四周蔓延，他不适应，也不习惯。
张青柠像完成一项工作一样很认真的抽着那支烟，他的眉头紧皱，烟雾似乎一直朦胧的盘旋着，从胸腔滑到心脏，将那里笼罩起来，他很茫然。
张青柠很快的抽完了一支烟，接下来是第二支，第三支，一整盒抽完了，黑瞎子没有阻拦他，张青柠闭了闭眼，手里空荡荡的烟盒滑落，他问黑瞎子要第二盒。
空旷的室内响起了一声轻叹，黑瞎子抓住了张青柠去拿的手，张青柠看了他一眼，情绪不稳定：“给我。”
黑瞎子盯着他，轻笑着摇头，拿过打火机放在桌面上：“不舒服了吧？那就赶紧睡觉，你不适应。”
张青柠去够打火机，黑瞎子拿走装进上衣口袋里，张青柠的手垂了下来有些无力，强调似的说道：“我适应了。”
黑瞎子严肃的看着他，像是告诫的说：“适应了也得睡觉，喜欢抽烟的人才觉得能忘掉烦闷，而且这是不科学的，一次性不能抽太多。”
张青柠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了，咳嗽了两声，手指在桌面上摸索着，而后抓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口，轻轻的放下，顿感不适。
黑瞎子按了按太阳穴，顿感有些头疼，张青柠有时候倔强的很，非得干点什么出来才肯放过，果不其然，张青柠的下一句就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睡觉。”
两个人对峙了很久，张青柠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被他的目光盯得头疼，百般无奈之下，回了一句：“你在这坐着，大不了喝点酒，只能喝一点，脑子晕就行，别喝醉了。”
黑瞎子凌晨四点摸到柜台前，硬生生打电话把正在睡觉的前台吵醒了，前台一脸哀怨的房间里出来，询问黑瞎子想要什么，黑瞎子要了一瓶啤酒，付了钱之后就回去了。
最让黑瞎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青柠拿到酒瓶子就不管不顾的一口闷，也不管自己的酒量其实差的很，黑瞎子还抢不过他，只能一脸幽怨的看着。
张青柠有点眼花缭乱，多杂乱的东西浮光掠影般掠过，他探出手想要抓住但抓不住。
陈皮阿四没有误会他，他似乎就是那般的人，令人厌恶的阴谋家，陈皮阿四想要的是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看过太多人为了延续生命而做了太多的事，活着才是最好的。
天平的一端是生命，另一段是情义，他一直以为这是等价的，原来是不等的，他还不起了，续加的生命对于陈平阿四来说好像也是一种折磨。
梦魇再一次出现了，臆想中的东西侵蚀着他，已经覆灭的虚无又一次再现。
张青柠看见虚空中，一个同自己一般无二却显得温润的人，他已经不清楚这是他幻想的第几个自己，他清楚的意识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面前带着浅笑的面庞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嘲弄，张青柠叹一口气盘腿坐下，倒是没有敌意：“你又摸过来了？”
面前那人笑了笑，毫不掩饰的讽刺：“你自己的疯病没治好，我不可以来吗，侵占一个人格的意识而已。”
张青柠突然问他：“要不你以后别布局了，累的慌。”
对面那人沉默，似笑非笑的问：“你觉得呢？我以后不布局你还能站在这？我可不乐意以后和我打的是个傻逼。”
张青柠虽然不懂，但是大为震惊，对面那人幽幽的补了一句：“我不会变，会变的只会是你，我是启始点。”
“你注定了就要成为牌，而我是那张牌不会变动的序言，情节能改变，你见过序言能改的吗”
对面那人坐了下来，略微有些懒散，上下扫视了一眼张青柠：“你是让我唯一嫉妒的，继续保持。”
张青柠：……
“我之前说过我跟你见过四次了，你当我是说白话的？就是前面那三次架打的不太愉快。
想要清除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过去覆灭将来，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想的是杀死过去，我多惨你心里没点逼数。
我注定要成为一个人的过去，所以我把我看不顺眼的都杀了，几乎都是打第一次照面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动手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就想：妈的，活的这么惨还不如别活。”
“就在这地方我能将所有都记起来，啧，要不你还是病着吧。”
对面喋喋不休的声音突然之间停止了，他闷笑了一声，突然之间问了一句：“你知道祂延长卡牌使用的手段是什么吗？是我，那个单独列出的序言。”
“我会杀死所有的未来，你是唯一的变数，挺没意思的，你还是活着吧，还是那句话，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张青柠沉默片刻，问了一句：“为什么合盘托出虚无没有破碎。”
对面嗤笑了一声：“归功于你啊，一切都太乱了……活着吧，我突然发现，你可以当我的救赎，我要看到这个局被破，我想看到红桃七逆转。”
对面那人的手轻轻附上了张青柠面庞笑得张扬：“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泯灭了我走到最后，你别无选择。”
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话语里意味不明，像是恶魔的低语，又在引诱着他人坠入深渊：“最后一次赌局，我占优势，赌输了，你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将几人的名字刻入骨髓，你死了之后失去记忆的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找到并屠杀，你赌还是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