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已经自来熟的拽着人家倾久就问:“唉,倾?我也没听过这个姓氏的啊。”
倾久数着钱的头礼貌的抬了起来瞥了一眼:“我妈懒,把她名字匀了两个字给我。”
胖子咂舌:“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倾久呵了两声,又开始点钱,就没回了,原本的谦谦公子做派都被他拿去喂了狗。
“你开着店子也不容易”倾久猛地抬头,思考了两秒:“盗墓的都爱过来,杀人劫货的事情我没少干,我应该比你有钱。”
胖子沉默了,并迅速退到几米开外,年纪轻轻十七八的,怎么净不干人事?
胖子咽了咽口水:“你说的都是真的”
倾久这次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吴斜倒是开口回了一句:“是真的。”
胖子卧槽了一声,感觉现在躲哪都不安全,不过看了看自己的行李,才稍稍放下心来,穷的连颗枣都没有,更不用谈什么杀人劫货了。
倾久可算得上是光明正大,旅店门口就挂着亮闪闪的几个字“本店黑店,爱来不来。”
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大概是这方圆几百里都只有他一家旅店,且店家服务态度很好,就都心照不宣的把它认做玩笑,哪知是真的。
刚刚倾久锁门的时候顺手收了进去,但吴斜还是眼尖看到了。
吴斜被倾九上上下下打量了很久,直到毛骨悚然的时候,那少年才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颔了颔首表示自己走了,有需要再叫他。
那副神情颇像是刚刚数钱数着忘记演了,现在才端回架子。
陈皮阿四品着茶若有所思,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张青柠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800个心眼子都不配在这个旅馆里待着,这地方都要成狐狸窟了。
张青柠食指和大拇指搭在一起,打完这口袋里的一寸红绳。
张青柠眼眸微闪,口袋中的手指微不可察动了动,指甲划开血肉,张青柠不经意的喝了一口茶,杯壁留有血痕,张青柠大拇指轻轻揩去血痕,像方才一般盯着茶杯上的花纹发呆。
过了一阵,杯子碎了,倾久看了一眼,拿着托盘重新泡了一杯茶,弯腰鞠躬,说了声抱歉,嘴角仍旧噙着笑,将碎片拿起放在托盘上,起身离开的时候被张青柠叫住了,张青柠神色淡淡的摸挲着新的茶杯,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很熟悉。”
倾久笑容一丝未改:“是吗?天下众人长得像的颇多,您还是喝您的茶比较好。”
张青柠靠近说了几句,神色淡漠,但他面前的人可不这么想,倾久笑容龟裂,面色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得哦了一声,将手心中的标记隐下了一点,并没有多做停留。
就在刚刚张青柠动了手脚,倾久的性格很好猜,就两个字,恶劣,这种人恶作剧还没有完成之前就被揭发,他会重新制定的。
张青柠说了几句将他的路堵死了,他便只有一条路径可以走,墓里不行的话就只能在日常生活中动手脚,倾久为了方便,会在人的必需品上面下手,太有可能是水了。
张青柠慢条斯理的将鲜血滴进新的一杯茶中,没有任何打草惊蛇,人不会立马对已经打量过一段时间的物品进行第二次观察,中间会有停滞期,要看的刚刚争执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
张青柠端起茶杯,佯装不小心洒出一些,淡定的把杯子放了回去,扰了兴致,不打算喝了。
过了很久,坐在对面的陈皮阿四开口问了一句:“之前那张羊皮纸呢?”倾久瞥了一眼,甩出来:“在我这,那两位人才都不想要。”
陈皮阿四看了一眼张青柠和张启灵,嗯,像是什么都不想要的。
陈皮阿四观察着羊皮纸突然嗤笑一声:“弄虚作假糊弄其他人的把戏吧?”张启灵听到这句话,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墓主人会特地设计出来糊弄盗墓贼,当时没有什么其他目的,逛了一圈就走了,也没在乎这些,只有当时某人乐意耍着他人玩,顺着那茬接了下去,信口雌黄了一通。
陈皮阿四将羊皮纸放置在一旁,手中扣动着扳指,嘴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明天去看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故弄玄虚。”
解语花拿起那张羊皮纸笑道:“不一定全都是假的吧”解语花手指划过那羊皮纸上的几行字
“祂说一切无望,什么都做不了,望着,却不是甘之如饴,长生是场陷阱,一切自愿堕入深渊的,都万劫不复。”
解语花开口:
“这一句,可以说得上是前言不搭后语,上一句说不是甘之如饴,下一句说自愿堕入深渊,但他像是唐突的加进去的
没有顾及羊皮纸本来想表达的意愿,羊皮纸是得长生,而它却说是陷阱。
前面说了很多番话用来佐证是可以得到长生的,引诱的话里面突然插入一句这样的话,着实不正常。”
这句话着实不引人注目,甚至可以说是比较隐秘的了,藏在字里行间,只看大致甚至可以瞒天过海,懂行的人看了几句就知道,是弄虚作假的,自然不会细心的考究。
解语花看到了并且提出来了,吴斜问了一句:“字迹是一样的,而且竖排穿插在文字之中,每行看下去只有一两个字,那人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