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久笑眯眯的举起手,看着陈皮阿四冷着脸把枪放下,似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正当两人的心都提起来的时候,他又扬起一抹张扬的笑:“他死了呢。”
眼见着陈皮阿四又要举起枪,倾久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嗯……好像是自杀?”倾久一点一点的靠近陈皮阿四,将手指抵在枪管处,陈皮阿四扣动扳机,倾久嘶的一声收回手指,有些惋惜地看了看:“你不也明白嘛?他活够喽,想死不也正常?这不是稀疏平常的事吗?”
陈皮阿四突然沉默,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不明白,你他妈最好说实话。”
倾久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陈皮阿四,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就是因为认识,陈皮阿四在听他说张青柠已经死了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枪。
吴斜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沉默的看着,倾久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也是个不正常的怪物,怪物想自杀不很正常?这难道不是实话?”
“他记起了所有哦~加上这一点,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自杀呢?你知道的,我被下了蛊,我不说谎。”
他明明每一句都说的是真话,但是每一句都有误导人的意味,他说的是自己想自杀,而不是张青柠,他说了很多疑问句,肯定句却寥寥无几,狡猾像是泥鳅,奸诈的很。
陈皮阿四深知他的这一点,有点牙痒痒,面前这个人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实话,但总是绕着弯子走,勾起他的怒意。
吴斜并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被带进去了,整个人有些怔,张青柠自杀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之前见面的时候好好的,好好的。
倾久没有理会陈皮阿四了,看见已经上当的吴斜笑了笑:“他想护着你们,他死了。”他中间没有用所以这个词,明明两句都是事实,却不是前因后果,他在引导吴斜跌入他的圈套,每一句话语虽真不真。
倾久轻轻的几句又把矛头对准陈皮阿四:“他可是和张青柠定了个约定,张青柠没有完成,死了。”陈皮阿四把枪举起来,目前这人又故技重施,几句话,虽然他没有说谎,却能颠倒黑白。
倾久看着面前这把枪挑了挑眉,轻呵一声:“你发怒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似乎在说面前这个人恼羞成怒,欲盖弥彰。
倾久见吴邪沉默,轻笑着,将手掌摊出来给吴斜看他手心的印记,他信的吴斜认识这个的,这叫做诚盅,吴老狗的笔记里面提到过,是古代东北方一个少数民族发明的东西,用法极其残忍,但最好控制,留下来的数据比较完整印记也有所记载,是一个暗红如同羽毛般的图案。
吴斜看完那个印记越发沉默。
……
长沙,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位中年男子在一片废墟中翻找着什么东西,嘴里还止不住的嘀咕着:“说好的这里有之前留下来的东西呢?屁都没见到”
他翻着翻着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找到了!”他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兴高采烈地从第一页翻看着,第一页写着几句话:“09号症状极其不稳定,经初步推测有反社会人格,极其危险,能说善辩,非必要时请远离……”那名中年男子唏嘘了一声,将那本笔记丢到一边,嘴里骂了一句:“什么东西,妈的找错了。”他又继续翻找着。
终于,他像是找到什么一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手上捧着一本笔记,像刚刚一样立刻翻看了起来,最后他的神情变得古怪,像中邪一样捧着那本日记晃晃悠悠的走了,还是刚刚那本,从来没有变过。
笔记中掉出一张照片,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面色冷漠的用刀抵着少年的脖颈,少年笑得阳光灿烂,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角落里有一本翻倒的书,上面金色的笔墨洋洋洒洒的写着《论道德》
《论道德》一页似乎都没被翻动过,崭新的像是刚被买来便被遗弃在地,无人问津。
阳光一丝一缕的洒在那张照片上,老旧的照片边角发黄微微卷起,上面的颜色依旧清晰可见,光给他披上了一层细纱,让它似乎蒙在云雾里看不真切,照片中的图案似乎也模糊了。
照片被风卷起来,送到远方去,穿梭在树梢中,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风过林梢,不知带着这一故往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