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速跳转丝毫没有滞留下等人的想法,转眼之间只剩下了最后不到十分钟,那人算了算时间,他给自己留了最后两个小时,他想看看,未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先前早已经设想过无数回,或薄凉或冷漠或好赌或恶劣,再不济亦是嗜血或疯狂,唯独没想过……他神色复杂,他以为很多东西就不过是一颗棋,面前这人占优势执黑先下,算计好了所有,布好的陷阱。
那人看了看张青柠,他正在一本正经的背那本书,《论道德》两人人手一本,他读的认真,像极了一个在阳光中长大勤学上进的少年。
那人太不理解了,张青柠一直在读秒和背书,见他望向自己,也不说话,还有最后五分钟,张青柠合上书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蝉在地底下呆了数年载,最后才爬出阴暗潮湿的土壤里,享受短暂几瞬的春夏秋冬。
一个人见了为它感到不值,他说:你都过得这么惨了,就为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还能这么开心?蝉对他说:那不然呢?难不成我要用好不容易得到的时光拿去黯然伤神?时间的长短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的是怎么过……”
心里的数字数到零,张青柠收起书,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也不管他的故事有没有讲完,蝉还有话没有说完,但蝉要继续在那个盛夏唱他的歌,丧曲也好,乐曲也好,蝉告诉它自已,它从不想去回想地里阴暗的生活,它喜欢树木丛生,喜欢阳光洋洋洒洒打在他身上。
醒来之后张青柠尤为平静,将牌物归原主,一群人开始向远方探去,队伍里有人发现了异常,前面有一个深洞,有人拿石子从那个洞中丢过去,石头滚落了几圈,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阿宁皱了皱眉头向众人打了个手势,自己一点一点的往那个方向挪去,她一只手提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那光线照射里面,光被尽数吞噬,依旧照不清里面的情况,这洞里面有玄机。
张青柠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银光闪过,划过那坚硬的岩石,迸发出火花来,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是一声兽吼,声音回荡在周围,令人毛骨悚然。
有伙计有些退缩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看着邪的很。”但是都被众人一致反驳了回去,越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存在墓穴,不赌一把又怎么能找到?
有人将视线投向张青柠,张青柠充耳不闻,阿宁叹了一口气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去吧,都到这了,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吴斜戳了戳张青柠的后背,张青柠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给放了回去,最后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吴斜愣了愣,然后放下了手,跟一边的胖子小声交谈起来:“你说这洞里头会有什么?”
“应该是墓穴之类的。”胖子啧了两声:“听到声音还是个大型的护墓兽,可以有的打了。”
吴斜摇摇头表示不对劲,那声音他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不像野兽,倒像是……吴斜猛地抬起头,像是粽子……那天他梦里面变成的粽子,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怪。
吴斜环顾四周,刚想说出来,但突然想起来这是梦里的东西,他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梦魇了,就这么直愣愣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往洞里面走,吴斜也不再犹豫起身跟了上去。
……
张青柠再次睁开眼,空无一人,走散了……他刚刚在迷糊中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低声轻语着:“我将诅咒你们所有人,诅咒你们所有人……”声音突然变得很急促:“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语气变得十分恶毒。
诅咒就诅咒,你爱怎么诅咒就怎么诅咒,也没人逼你诅咒,急着送我们去地府占位置?张青柠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
嘈杂的声音还围绕在耳畔,张青柠单手扶住墙感觉一阵头晕,另一只手发力向一面墙砸过去,他的手震的发麻,没有半点效果。
张青柠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正往下滴着血,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墓穴中响起,绵绵不绝。
他的灵开始散了,黑金古刀还是没有找回来,之前不是没有过一段时间,但是仍旧没有找到。
张青柠只觉得眩晕感越来越厉害,他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墙里,一只手用力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将嘴唇咬的发白,鲜血溢出,额头上的汗珠在滚,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它在不怀好意的嘿嘿的笑着,然后疯魔似的急促的说道:“我将诅咒你,诅咒你……”
张青柠的手缓缓往下滑落,他半蹲着,膝盖始终没有碰到地面,他垂着眸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突然一阵急躁的声音传过来:“张青柠!”张青柠抬头看去,那人显得有些狼狈,黑色墨镜上面也沾了些许尘土,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张青柠呼了一口气,泄了气跌坐在地上,随手接住扔过来的刀:“谢谢。”张青柠毫不犹豫的在手上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整个刀锋,他缓缓站起身,拿出一把匕首指着黑瞎子那个方向。
黑瞎子笑了笑,匕首从他的脸侧擦过,直直的将一团黑色的东西扎在对面墙壁上,那团黑色的东西扭动着它的三只黑色触手,咧着嘴诡异的笑,口里涌出墨绿色的鲜血来,它还在不停的重复着:“我将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张青柠缓缓走到那个方向,将匕首拔出,狠狠的刺向了它嘴的方向,那个怪物彻底哑了声,喉咙里不停涌出鲜血来,它还在咯吱咯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