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有意的隔开张青柠和黑瞎子,结果待到下车时,黑瞎子还是往张青柠那边凑,阿宁淡淡瞥了一眼,旁敲侧击的听了两句他们的话题,幸好没拐到钱上面去。
戈壁上排着十几辆的车,都统一规格和涂装,一看就能让人知道是阿宁公司的。有人欢呼起来“要去塔木陀了。”
不知怎么的张青柠正在嗑瓜子,他似乎挺喜欢听嗑瓜子的那个响,倒是对于它本身的味不太感兴趣。
阿宁对着张青柠打了个招呼,招呼着众人去了一顶很大的圆顶帐篷,那帐篷上面有藏文的标志,应该是当地人的,进去之后里面非常暖和,炭炉正烧的火热,张青柠顺手接过一人给他倒的酥油茶,喝了一口,便放下了,不再碰它。
张青柠喝不惯这东西,说难喝吧,也不是,说不难喝吧,确实是咽不下肚,阿宁把黑眼镜从疗养院带出的东西放在,前面的矮木桌上,红木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上面缺了很大一块。
张青柠看了一眼,果然是不到时候不出现的东西,他和吴斜注定是拿不到的,帐篷外进来两个人,一个藏族老太太和一个藏族妇女,张青柠嗑瓜子的动作一愣,把东西收回去,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老太太精气神似乎不错,走进来一双眼睛如同猎鹰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滞在张青柠身上,有一瞬间的慌张,不过又淡了下去,那人估计早就不记得了,又何须怕他?
老太太坐在了正前方,能让每个人都看到他,阿宁把瓷盘递过去,很是尊重“嘛奶您看看这是不是您当年见到的东西?”有人翻译成了藏语,老太太听了拿着看了看,点头称是,那翻译着实是有些蹩脚,让人听不真切,藏语水平不高中文似乎也没学好。
张青柠听了硬是不知道那人在讲什么,乌拉乌拉的没有一句能听的,听他说话,还不如去听墓里头的粽子说尸语,起码他还能知道这是一种语言。
吴斜问一旁的人老太太是谁,黑眼镜吊儿郎当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他叫做定主卓玛,是当年陈文锦他们一行人的向导。”
那老太太带队带不了好远的,吴斜这般想着,顶多带到当年她和陈文锦队伍分手的地方。
阿宁和那人聊了起来,讲完话之后阿宁似乎分外高兴“就是这只盘子了,有了这盘子就可以找到当年的山口”黑瞎子顺口问道“什么时候出发?”阿宁高声宣布“今天中午12点出发。”虽说走的急,但没有人有什么意见,都挺希望早一点到达。
黑瞎子笑着靠坐在一旁,指了指吴斜“他怎么办?”阿宁嗤笑一声“某人买一送一送一的,扔给他去。”吴斜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倒是很乐意把自己扔给张青柠,黑瞎子点了烟,突然记起笔记上的内容,那人似乎不喜欢烟味,然后碾了烟,看向对面两人。
“我不明白阿宁为什么会让你来。”黑瞎子看着张青柠提出问题,张青柠没有回答,如果他回答的话,他的答案将是很荒谬的,他只想带某人走一遭罢了,那人好奇,他只是陪行的,不想过多参与。
四个人在帐篷里倒是出奇的安静,吴斜有满腹的问题想问张启灵,但是却也意外的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似乎没有人该为自己负责,他没有道理去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他却想以朋友的身份说很多。
问题很多,但他现在统统都不想管,他察觉到张青柠似乎是很厌烦这些事,但因为某种原因,他还是过来了,他有感觉那种原因是自己
黑瞎子习惯了张青柠的不做回答,他有时候一声不吭的不是因为不能解释,而是不想,黑瞎子问了一句,他觉得张青柠不会回答,但是意外的他回了“那场梦你知道怎么回事吗?”他隐晦的用梦代指,但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听懂了。
张青柠看了他一眼“说到底,也只是篡改我的记忆,没多大用途。”他手心捏着一个银白色的铁片,回答的时候显的很不走心,任谁都能听出这话,多少是带点不对的,就不知道是几分真了。
黑瞎子闷闷地笑了一声“说谎也不说些好听的”哪知张青柠抬头,只是撇下一句“说谎与否,你知道?”这话有些冲,似乎也只是对于黑瞎子言语的不满。
黑瞎子嗤笑一声“别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你知道你置身不了。”他的语气算不上好,连张启灵都侧目了一下,恐引起争端。
只是试探,张青柠自然不会踩坑,黑瞎子对于不甚了解的自己,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够本,毕竟四人里头论谁也不缺心眼。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转身走出了帐篷外。
吴斜怕张青柠生气,抱怨了一下黑瞎子说话太冲,哪知黑瞎子只是笑“他可没生气。”他的那一句分明在说他没有说谎,可细细品来合计他的性子,又能听得出,它里头含的一句,既然猜出来了,就别问了。
哑巴张自是听出来了这一份意思,毕竟他可是第一个猜到这份上的,吴斜不太确定,不过他这聪明劲,倒也快了。
那人身上的秘密可真一点不比他和哑巴张的少,细细算起来合计的可能还比他们多,黑瞎子托着头,那人和哑巴张估计是有一层联系在的,那默契骗不了人,至于是什么联系,他也猜了个半分。
这世上离奇的事多了去了,也少不了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