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悦茴撕心裂肺的哭声,石诚顿觉心如刀绞,手忙脚乱地对许山丘进行紧急抢救。
然而,全都没用。
察觉到许副总的脉搏越发微弱,石诚心头一急,赶忙拿出玉针施救。
没多久,救护车来了。
石诚本想跟着一起去,却听到许悦茴恼恨的声音:“如果我二叔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凝望着救护车离开,脑海中浮现着那个女人冷若冰霜的面庞,石诚沉重的叹息着,一时间像是走丢的孩子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他先前的本意只是想给两人一点儿教训,警告他们别一味地玩心计、耍花招,那曾想竟会闹出这档子事儿。
直到此时,他也才会意过来,许山丘想要离开公司怕是因为身体原因,可恨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听出来。
“罢了。说出来的那些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石诚喟然一叹,转身进了公司。
此刻,他心里已然滋生了一个想法:一旦帮兴辉集团度过此次难关,必须恩怨两清,划清界限。
原本石诚的确有强烈的报复念头,可是当看到许山丘倒下的那一刻,他才猛然想明白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不仅会伤到许家人,更会伤着自己。
来到办公大厅,石诚郑重的宣布:“五分钟后,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尽管大家对许副总突然晕倒的事儿深感困惑,但新任总裁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哪敢不服从。
五分钟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员工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演讲台。
只是演讲台上的新任总裁却一言不发,只是微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扫视全场。
终于,石总裁发声了。
“拿一份花名册来。”
人事部总监急忙照办。
随即,在众人狐疑目光的注视下,只见石总裁在花名册上勾勾画画,似乎是在挑选着什么。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全部留下。南菁,丁珊珊……”
石诚一口气念了二十多人的名字,之后便果断宣布散会。
“从现在起给你们放假,明天早上按时上班。”
石总裁没头没尾的丢下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二十多人满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新任总裁究竟在搞什么鬼。
随后,石诚来到兴辉集团后勤部,了解一番后,再一次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紧接着,由人事部一一打电话让家具厂的所有工作人员回来报道。
又是在会议室里,石诚扫视着所有家具厂的员工以及兴辉大厦的工作人员,久久无言。
而众人也忍不住开始騒动起来,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困惑。
就在騒乱声越来越大的时候,石诚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喊出几个人的名字。
“之前兴辉大厦电梯事故和家具厂意外失火,是你们自己承认,还是让我来说!?”
这道异常洪亮的声音令众人不由得心头一震。
一帮人面面相觑,本以为电梯事故和家具厂火灾是意外,但现在听石总裁的意思居然是人为。
“你凭什么冤枉我们!”
“对,凭什么?”
被喊出名字的几个人忿忿不平的嚷嚷着。
“还想抵赖?”石诚冷哼,威严道:“你们做过的事儿真以为就这么算了!我能叫出你们的名字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证据!本想看在你们受人胁迫的份上从轻发落,如今看来只有让你们进去慢慢忏悔了!”
石诚的话字字如雷,狠狠地敲打着几人的心。
很明显,石总裁是来秋后算账的。
有些事之前没有追究,或是没调查清楚,可不代表就这么过去了。
石诚刚才默然无声地打量着众人,自然是在寻找做贼心虚的人。
在他目光如炬、眼力超凡的审视下,所有人的表现全都尽收眼底。
“说还是不说!?你们可要想清楚,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机会说了!一旦进去,你们特么一个也别想出来!”
突然间,石诚如炸雷一般的声音震惊全场。
而此刻,那几人额头汗珠滚滚,甚至有人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
他们本以为风头已经过去,谁曾想真正的清算却在不经意间到来。
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及时辞职,是因为贸然辞职不等于直接告诉别人是自己做贼心虚嘛。
“再给你们最后十秒钟!时间一到,我绝不手下留情!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的尽管可以试试!有些事,胁迫你们的人可以做到,我石诚同样可以!”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时间到!”石诚厉喝一声,已然摸出手机,看样子是准备拨号。
终于有人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坦白罪行。
有人带头,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坦白。
然而,石诚不出意料的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每人自己掰折两根手指,这事儿就此作罢,不然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有些一旦事做了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常言道,慈不掌兵,
石诚觉得自己的惩罚已经算很仁慈了。
而惩罚他们毋庸置疑是为了杀鸡儆猴。
几人苦苦哀求无果后,只得咬着牙掰折两根手指。
一声声“咔嚓”的脆响和强忍着的哀嚎,似乎要敲碎在场所有人脆弱的心灵,一个个牙齿不自觉打着颤倒吸凉气,浑身哆嗦个不停。
“在我这里,赏罚分明。想辞职的,我不拦着;想留下的,涨薪百分之三十。散会。”
话毕,石总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此刻起,石诚的秋后算账大计才正式拉开了帷幕。
总裁室。
石诚盯着办公桌上许爷爷的照片,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
“许爷爷,请您放心。从今天起我将重振兴辉集团,再苦再难我都会撑下去的。”
石诚满脸的坚定之色,已然从‘要我当总裁’转变成了‘我要当总裁’。
正当此时,总裁室的门猛然被人推开,一如石诚发火时一般。
下一秒,自门口响起一阵怒意滔滔的叱骂声:“你害了我二叔,我要打死你这个坏东西!”
闻言,石诚心里一沉,抬眼望去却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凄苦面颊,他只觉得心像是被凌迟一般痛,痛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