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天骐反应过来的很及时,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从窗外猛地涌现了大量的雨水,继而形成一条宽厚的水屏障,将原本开着的窗子堵得死死的。
眼看走窗子逃走是没戏了,夏天骐暗骂一声,便只能和冷月考虑走门出去,只是连接着门的那端则已经被鬼物占据了。
换言之,那只被他们所深深忌惮的厉鬼,眼下就在他们的对面。
“它在那儿!”
夏天骐这时候现了那只厉鬼,它就存在于靠近门边的位置,将他们的去路完全切断。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那只是一滩积水,然而仔细看去便不难现,在那滩“明亮”的积水中还赫然漂浮着一颗人头!
**的头尽管遮住了它大半张脸,却唯独露出了两只充满血光的眼睛,而此时此刻,这双满带着恶意的眼睛,则正聚焦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他们这已经是第四次面对它了,第一次是在村边,第二次是在陈老大家,第三次是在胡大牛家……它再三的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但是他们却再三的与之碰上,若用夏天骐的话形容说,他们今早出门真是日了狗了。
所谓事不过三,前面三次他们都算是有惊无险的逃掉了,但这次他们还会如之前那般好运吗?
答案显然是未知且相当不乐观的。
说起来他们自从接了这起事件就没顺利过,光是在来这里的路上便活活被累脱了一层皮,等到这儿后开展调查则也屡屡被鬼物抢先,致使自身不断的陷入危机中。
夏天骐脸色难看瞥了一眼窗边,那里依旧被水流形成的屏障阻隔着,手伸过去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阻力,就仿佛那并不是水而是一块坚硬的石壁一样。
后路被堵死,前路被切断,夏天骐和冷月眼下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貌似也只剩下同鬼物拼命这唯一一种可能活命的方式了。
“我拖住它,你看准机会逃走。”
冷月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的说出了他的打算。
夏天骐觉得冷月没有什么时候要比现在更男人了,只是不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因为那样无疑会显得自己很窝囊。
“你有把握逃走吗?”
“试试看吧。”
说话间,冷月便已经取出了他的武器——一把只有剑柄的桃木剑。
虽说早在齐河女子学院的时候,夏天骐就已经见过冷月使用这把剑了,但是眼下再次见到,他却依旧觉得画面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退后!”
冷月摊开手臂将夏天骐拦在身后,继而取出一张纸符,咬破舌尖,冲着手中的木剑喷出一口血水,掐诀道:
“附魔!迟缓!”
冷月铿锵有力的说完,便见他手中的纸符诡异的包裹在了“透明”剑刃上,继而放出一片红光。夏天骐在冷月的身后看得惊奇,心中以为应该是冷月新学会的手段,因为之前并没有见到用过。
冷月那边全副武装,做足了要和厉鬼拼死相抗的准备,但是鬼物那里却是完全没有攻上来的意思,依旧像块木头似的,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一时令夏天骐和冷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到反正梁子都已经结下了,冷月也就不再有那么多犹豫,直接挥剑斩向了那鬼物。
一剑凭空斩下,夏天骐觉那鬼物依旧完好无损的存在着,再看冷月则也丝毫没有停顿,转身便又斩向了那层拦在窗前的水屏障。
无声无息的两剑斩下,夏天骐更是早已准备好了逃走,但是眼前出现的情况却多少让他,乃至是冷月有些尴尬。
因为什么都没有生。
水屏障依旧存在着,鬼物也依旧存在着,就仿佛冷月刚刚斩出的那两剑,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斩向空气一样。
“怎么回事?”
冷月显然也觉得很对劲,便听他这时候喃喃的说道:
“它理应重了迟缓才对,但为什么……”
听到冷月的喃喃,夏天骐不由瞥了一眼窗边的水屏障,又扫了一眼待在门边一动不动的鬼物,顿时想到什么似的打了个激灵,大叫道:
“我们好像上当了,那鬼物好像并不在这里!”
说着夏天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快步来到了那滩积水前,继而对着那鬼物的脑袋狠踩了一脚,结果就只是踩进一滩积水里而已。
“这就是个幌子,它根本不在这儿。”
这种情况是他们之前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毕竟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一只厉鬼竟会和他们玩金蝉脱壳的把戏。
“我们被它给耍了!”
夏天骐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郁闷。
而就在他们困惑于那厉鬼这么做的原因时,便见拦在窗边的水屏障上,突然形成了一张恐怖的面孔,继而犹如想在水里声一样,声音近乎难以辨认:
“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你们!”
夏天骐将他听到的内容,艰难的复述了一遍。
“这是它给我们下的最后通牒,它还拥有理智。”
夏天骐说完本以为会得到冷月的认同,然而没想到的是冷月竟然否定了他:
“鬼物就是鬼物,它的存在一定是为了杀戮。它之所以将我们困住不杀我们,想来是因为它还不够强大。
所以它才会不停的抢在我们前头杀人。”
冷月的专业知识要比他多得多,所以夏天骐这时候心里面尽管不太认同,但也没有去过多强调什么。
不过通过这件事倒是让他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们继续保持现有的调查方式,那么想要赶在那女鬼杀人之前将会非常难。
他们或许应该考虑换一种方式了。
“我觉得那只厉鬼的身上应该还有某些限制,它不杀我们绝对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它还没到那种地步。我觉得那副棺材才是关键,或许一把火将那副棺材烧掉,它便失去了立足点。”
“那你那样做的话,就真的是和那厉鬼撕破脸了,再无一点儿谈和的可能了。”
夏天骐听后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忧的,因为他始终觉得,那厉鬼就只是单纯的不想他们掺合进来而已。
或者说……它并不想滥杀无辜。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心里面自以为的,并且,他也没有说服冷月的理由。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冷月对于鬼物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样,反正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