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炸毁城墙的景象侯君集不是没有见过。事实上自己这一路走来,差不多都是依靠火药爆破攻破城门的。正是因为见过,所以侯君集此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感到惊骇不已。自己过去最多就是炸开一个缺口而已,但眼前这一幕哪里是缺口那么简单?那是整面城墙都崩塌开来!尤其是刚刚地面传来的震动感,就连唐军军阵当中的马匹都变得不安起来。如此巨大的爆炸,侯君集想都没有想过。“这、这就塌了?!”
陈晓此时心中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掏了掏震得有些难受的耳朵,陈晓才开口说道:“不错,结束了。”
连绵数十米的城墙倒塌,现在就算是神仙降世,也挡不住大唐的兵锋了。等到众人渐渐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晓便下令全军冲锋,直扑平壤城而去。……平壤城内。刚刚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还在瓮城中的高句丽将士首当其冲,被波及大半。顷刻间就有过半的人被活埋,剩下没有被埋了的人,此时也没有了多少战斗力。不少人当场被震死,就算是没有震死,也受了不小的内伤。当大唐的军队冲入城中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上前阻挡。进度顺利的让人有些意外。陈晓不知道的是,连日来的轰炸已经让王城之中的守军没有了多少抵抗的心思。渊净土最后一次打算冲锋的计划,也是为了重新燃起城中守军的斗志。但是渊净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边刚刚打算鼓气,就被陈晓这一通天崩地裂般的爆炸打破。守军顷刻间折损大半,已经没有多少抵抗的意愿。如入无人之境的唐军,轻而易举的便冲入城中。即便是城中街巷上偶有抵抗,但也很快就被唐军肃清。当大军从四面八方将宫城围起来的时候,陈晓和侯君集也策马来到了高句丽的王宫之外。看着那紧闭的宫门,侯君集正打算下令攻城,却突然发现那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等到那内侍将宫门打开之后,无论是陈晓还是侯君集,神色间不由得就是一愣。只见那宫门中,一队人马缓缓走了出来,每个人都自缚双手,神情惶恐不已。而那为首的男人,正是在长安城中同陈晓有数面之缘的渊净土。此时的渊净土身着王袍,脸色虽然憔悴,但却装饰的一丝不苟,俨然是一副高句丽王的打扮。那渊净土双手捧着王印和一卷国书,缓步来到陈晓的面前,随后猛地双膝跪倒在地上。“高句丽王渊净土,奉国书王印,以示归顺!”
“望大唐善待我高句丽百姓!”
说完,渊净土便将那王印和国书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以头抢地,叩首不起。看着渊净土此时的模样,陈晓同侯君集对视一眼,这才翻身下马,朝着渊净土走了过去。“渊净土,你这一口一个高句丽王喊着,可得到过我大唐的承认?”
侯君集一句话,便让渊净土的身体微微一颤。他这王怎么来的自己比谁都清楚,没有册封,没有承认,换句话不过是他自己自嗨罢了。渊净土的反应陈晓尽收眼底,眉头一挑,开口道:“渊净土,你登基称王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这一天?”
听到陈晓这声询问,渊净土抬起头来朝着陈晓看去,眉宇间浮现出来一抹复杂的神色。“高陵县公,今日下场渊净土没有料到,因为当年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县公所言句句字字渊净土都还记得。”
听得出来这渊净土心中还有怨气,陈晓也不在意。不过是个败军之将罢了,真以为心中有怨气就能够怎么了自己?陈晓看着面前的渊净土,脸上浮现一抹讥讽之色,开口道:“怎么?觉得我当初骗了你?”
“我可不记得答应过你成为高句丽的王,而已不曾答应你可以随意以下犯上,击杀荣留王。”
“两国之间首重道义,自你兄长渊盖苏文上位以来,高句丽数次袭扰我中原王朝。”
“从那时候开始,你们就应该想到,终有一日要承担我中原王朝的雷霆怒火!”
渊净土身体一颤,看向陈晓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来一抹恐惧,好像回想到了先前那声巨大的爆炸。此时的他才猛地意识到,对于大唐来说,高句丽不论是自己当权还是自己的兄长当权,亦或是其他人当权,这场灭国之战准就是躲不过去的。按照陈晓的说法,当年高句丽的那场大胜,已经为今日的亡国之祸埋下了祸根。想通这一点,渊净土无奈的苦笑一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早在当初就埋下了祸根……”眼见渊净土的模样渐渐变得失魂落魄起来,陈晓也不在理会渊净土,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甲士将渊净土押解下去。侯君集这才同陈晓一同进入王宫之中。随着那王宫中的王旗被砍断,换上了大唐的旗帜之后。这场持续数月的高句丽战事彻底宣布结束。……三月开春,灞河两岸的细柳才刚刚抽出嫩芽,长安城中的富家千金公子便开始纷纷来到郊外踏青。此处距离官道不远,公子小姐们正在嬉笑吟诗,不远处的集市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灞河两岸的景象一片祥和。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让开!”
“让开!”
急促的呼喊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少人心生好奇。“这是哪里来的骑士,为什么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看装扮应该是边关来的,只是不知道哪处关防。”
“如此着急,难不成是边关有什么事情发生?”
“……”三言两语交谈过后,不少人都心生疑惑。这才刚刚开春,边关就有急报入京,先前还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难不成是又发生什么大事儿了?那骑兵快马入京,眼看要到长安城的城门时,一面旗帜被迅速展开。“大捷!”
“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