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飏也惊呆了,他也曾听南晚说起过这个三舅,一直没有找到,差不多已经成了丈母娘心中的心结了。
韩飏也觉得这个事情真的是太巧了,怎么也没想到这白驹先生居然会是徐明岐。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虽然一直没有相认,但在生活和工作上早就有了各种联系。
南朝阳想确认,就带着徐东方和韩飏去找了白驹先生。
如果白驹先生就是徐明岐,那么各自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愿望也终于圆满了。
他们到的时候,白驹先生还在睡觉,南朝阳和韩飏清楚他的情况,所以也没进去打扰。
如今人就在身边,想要搞清楚情况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军医看他们三个人的到来还以为是要问白驹先生的情况,所以走了过来。
“都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就是饿狠了渴狠了,身体虚。不过韩首长给含的参片不错,要不是那片参片,人可能就危险了。韩首长,冒昧问一句,您这参片还有吗?那真的是救命良药啊!”
“季永祥同志,过了啊,这么好的东西肯定稀有,如果多的话你们这帮老狐狸还能搞不到?”
“没大没小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老这么假正经的好吗?别学你爹那一套。”
韩飏一听有人说南朝阳毛都没长齐,他就很想笑。
要知道南朝阳在韩飏的心中一向是板着个脸,说话也一板一眼的,突然被人说毛都没长齐能不好笑吗?
徐东方也憋着笑,老是拿眼睛偷偷瞄南朝阳。
“老头,说话文明点。”南朝阳觉得自己这一天挺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
“我再不文明能赶得上你那土匪爹。”军医哼了一声,就又看向韩飏。
“小伙子真不错,我以前小的时候还跟过你爷爷呢!”
“就跟了一年,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还老说自己的军龄长,从跟着吃饭开始算谁能算的过你啊?”
看的出来南朝阳跟这位叫季永祥的军医关系不错。
“怎么不算,那时候我们也帮忙大后方的工作的,谁都没闲着。前方的战士厮杀,我们在后方守卫,这样他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其实南朝阳就是逗逗这不算老的小老头而已。
小老头心里很苦,老婆孩子都在战争中没了,从今以后就一直守着他们去逝的地方。
南朝阳来了以后经常陪他喝酒拌嘴,他的日子才有了点生机。
“白驹先生什么时候能醒啊?”南朝阳问道。
“睡了挺久的了,估计晚上应该会醒,我让人检查过他全身,没什么毛病。怎么?有事?”
“他……可能是我三舅。”
“什么?”季永祥激动地站了起来。
白驹先生跟季永祥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季永祥的老婆孩子刚没的时候,白驹先生就跟他说让他好好精尽自己的医术,说不定能救好多家庭,不让那些人来体验一遍他所承受的痛苦,这便是他的善德,善德积的多了,对自己和家人都是个修为。
大家都是无神论者,可那时的白驹先生说的很是真诚,眼睛看着远方,好像在怀念着谁说的。
季永祥就这么被说服了,也从此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医学上,对白驹这个人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莫名的崇拜。
季永祥从来不知道白驹一直离自己是那么的近,白驹被救出来送过来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这白驹先生虽然狼狈,但相貌却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的仙气,总让人抓不住似的。
南凯旋找人的事季永祥也是知道的,以前那么多的无名英雄,或许都没有档案,但季永祥接触的伤员多,所以南凯旋也跟季永祥打过招呼的。
没想到寻寻觅觅的,人却就在眼前。
“确定了?”季永祥又问道。
“他是白驹先生的儿子,白驹先生来卧底前交给了一张照片给他母亲,让他母亲帮着找人,那照片里的人是我妈。”南朝阳指着徐东方说道。
“你是白驹的儿子?白驹姓徐?”季永祥一下转不过弯。
“我父亲本名叫徐明岐,白驹是他的化名。”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哦,不对,南凯旋不是跟白驹并肩作战过好几回吗?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妈也是这两年才知道三舅为了找她参军的事,她一直以为三舅也跟着家人移居国外了。况且三舅也没用本名,而我妈也没用本名,所以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
“造化弄人啊!真是好事多磨。这次又是你和你妹夫带着他儿子去救的他,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小伙子,你父亲可是军中诸葛,你可得好好努力了。”季永祥拍了拍徐东方的肩膀说道。
徐东方知道自己的父亲以前挺厉害的,可没想到他的名声这么响亮,心里感到压力好大。
“别听老头的,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也不错,是我手下不多的兵。”南朝阳突然觉得这个表弟还不错。
应该是表弟吧?
两个人同岁,但不知道谁出生比较早。
但在南朝阳的心里应该下了定论了,他就是表哥。
白驹先生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守着三个小子,跟三根蜡烛似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哟!醒了啊?先喝口水。”季永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速度快的很。
徐东方主动上前扶白驹坐了起来。
白驹欣慰的看了眼自家儿子,看样子误会是解除了。
“饿了吧?不过你现在只能喝点稀的,瓦罐上一直捂着呢,你是现在吃吗?”喂白驹喝了水后,季永祥问道。
“有事儿?”白驹看着南朝阳和韩飏问道。
村子里的事情应该都解决了,有些事情审问抓到的人就可以,他的卧底生涯也已经结束,他不知道这两人还想知道些什么,但还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对上头以外的人说。
“我母亲叫徐曼莉,本名徐莉,沪市徐家的小女儿,当初在京城偷偷参加革命,怕家里抓她回家,就给改了名。”
白驹听了南朝阳的话睁大了眼睛。
“你父亲是南凯旋?”白驹艰难的问道。
“是!”
呵呵,白驹笑了,人人都说他是军中诸葛,可他觉得自己愚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