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拂晓坐上床榻、扶起阑夜半个身子,花了好些功夫才将其脱得只剩下亵裤..
再次草草扫了一眼阑夜的伤势,眉间不禁蹙起,想着这伤口应该是要缝的,尤其是左边那颗被打烂了的红果...片刻后又看向自己放一旁的小灰药罐..
白净的双手沾上了或浓或浅的红印,便随意在自己衣服上擦擦。
殿内未燃火笼,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冷冰冰的..怀里的..也是..
揽着阑夜的背,与胸前相反,后背平整无伤,
应该是上刑时没翻面...
拐个弯往下摸摸,
松了口气的同时,手心传来的非正常人温度让东方拂晓旋即回神,
取了药罐扭开、也开始重新审视阑夜身上的伤口..
翘边,从脖颈开始往下肆虐,纵横交错,未再漫出血水,却仍狰狞得似是要撕开皮肉、啃食其中白骨的猛兽,叫嚣着要夺走伤者最后的生息..
东方拂晓长吸一口气,勾出一指腹,
四处绽开的血色被覆上一层半混浊的膏体,很慢很仔细,视野同时被如此触目惊心的景象缓缓侵蚀,东方拂晓终于藏不住了动容,
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讲给阑夜听,开闸时又堵在喉咙,千千万万汇聚,只余内心深处的表达,
嘴张了好几下才有声音,
“....对不起”
明明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明明二哥也提醒过了!明明自己能阻止....
就连东方拂晓自己都没发现,手心握得太紧、附着在药罐内壁的膏体都要融成液体..
时间仿佛没有了刻度,流逝得无声无息。
..
手臂的长度有限,等完全涂不到位置,东方拂晓终于松开了阑夜,让阑夜恢复成平躺,
把那上半身剩余的伤口都被抹了个遍,以防万一,东方拂晓的手落在阑夜未褪的亵裤之上...
解之未半,余光将阑夜紧张的眼睫和躯体的微缩收入眼底,
面无变色,全无往日发现阑夜装睡时的不满,动作暂停,
此刻尽是着急的关切,话说出口却带上了习以为常的冷漠,
“..醒了?..”
..
阑夜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意识时沉时浮,
全身僵硬麻木、头重脚轻,断续间,上身像是被撑了起来,一场空梦梦醒后又飘落。
之后,僵麻感缓缓消退,知觉渐渐回归...直到能感觉有东西在自己又痛又痒的地方经过,
费了好一番力气,眼睛也没睁开一条缝,看不清楚,但能察觉到自己似乎要被脱个干净,
心有疑惑而力不足,忍忍,勉为其难由着去了..
‘视死如归’的紧张中,听见那质问的声音,阑夜莫名放松了下来,只觉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思索间..心底冒出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填补了记忆的部分空缺....
..
东方拂晓见阑夜没回话,也只当是自己语气冲了些,心里后悔与失落淌过且留痕,手里动作继续,
轻缓地..将阑夜的亵裤褪至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