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登上樱顶看月亮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在顶层平台上转悠。 顶层的灯光很昏暗,看不太清楚,只有顶层中央的老图书馆,灯火通明,异常辉煌。 傅天泽找了个空旷的位置,擦了擦石凳,说道:“坐这里吗?不算太凉。”
许清如点头,坐了过去。 苍穹漆黑,遥远而深邃。一轮明月静默地悬挂在苍穹之上,还不算圆满,可月光依旧美好。 “再过几天,就到八月十五了,那个时候月亮一定很圆很亮。”
傅天泽轻声说道。 他觉得,能和许清如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一起看天上的月亮,真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可他还在奢望更多,奢望更多的幸福。 许清如笑笑:“不是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十六的月亮会不会更亮?”
“我没注意过这件事。”
傅天泽说道,“不过到时候我们可以来求证一下,到底是十五还是十六的月亮更圆更亮。”
傅天泽说这话,意思就是约她中秋再来赏月了。 许清如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你中秋不回家吗?”
傅天泽眼眉染上些许愁绪,很快又散去,轻声道:“家里只有爷爷奶奶,他们说最近去亲戚家,所以我不回去了。”
许清如想起傅天泽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心知他和她一样,团圆之夜无法团圆。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傅天泽,便只能沉默了。 月光依旧静静地铺洒下来,樱顶交错复杂的树木与花草,在夜色中勾勒出模模糊糊的轮廓,借着月光,点缀周围的景致。 这片看不真切的夜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黑漆漆的一片。 可在有心的人看来,却是映衬明月的最好景致。 许清如不知在想什么。 傅天泽在她持久的沉默中,问:“你呢?准备回家过中秋吗?”
许清如眼眸颤了一颤。 是啊,对于别人来说,中秋回家,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谁不想回家呢?谁不想一家团圆呢? 可她不一样。 回去了,又是一次争吵与撕扯。 一场血雨腥风。 傅天泽不知道她心中的这些想法,只是隐隐觉得,她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低落了。 他不明其因,却不想她难过。 想了想,傅天泽开口道:“我去拿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 许清如不解,傅天泽很快便起身离去,留下静谧的夜色,让许清如的心绪起起伏伏的。 好在,傅天泽很快便回来了。 他带了两瓶酒,一包怪味花生。 “月饼是没有了,酒还是有的。”
傅天泽说着,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许清如。 许清如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五百毫升的玻璃酒瓶上,贴着一张标签,上写“木瓜酒”。 “这不是店里卖的,是我们家自己酿的,我带了一些来学校。”
傅天泽说道。 许清如想了想,说道:“我之前听说过,云南很多地方的人家,都会自己酿一些果酒,像木瓜酒,杨梅酒,猕猴桃酒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