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右脚刚迈进门槛,目光将殿中的人尽收眼底。
“都在啊?”
“陛下你来了。”元晚晚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却还是抱着季羡鱼的胳膊没放。
庆元帝眼神扫过去,这醋意就上头了。
“晚晚,过来!”
元晚晚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季羡鱼,小碎步慢慢走到庆元帝跟前,“陛下……”
怯懦又不招人讨厌的样子,反而让他生出了怜爱之心。
他舍不得对他动怒,抬手轻轻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你怎的如此调皮,把丞相和季大小姐都请来了?”
“陛下,我们在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哦?”庆元帝眉眼带了些许好奇,“玩得可开心?”
“勉强开心吧,妾看丞相大人似乎兴致不怎么高,想来是他对公务更加热心,对妾玩的这种幼稚游戏没兴趣吧,倒是季大小姐,陪着妾玩得不错。”
“是吗?”
庆元帝的眼刀子朝季羡鱼刺去。
季羡鱼对此:“……”
陛下吃她的醋做什么?
他是不是忘了,是他亲自下旨让她入宫陪着元晚晚的?
“能让皇后娘娘高兴,是草民的福气。”
季羡鱼面无表情地说着套话。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常来陪着皇后。”庆元帝摆了摆手,“行了,都退下吧。”
他果然找佳人温存,这些个碍眼的东西,尽早踢出去为好。
“臣(草民)告退!”
夏临渊和季羡鱼走出了椒云殿。
“你有没有发现,陛下刚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咬碎?”
“自然。”
“哎呀!即便醋得紧,还得在心爱的人面前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啧,这该死的要面子哦!”
夏临渊听到了这句话,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所以你今日和她玩的这一出,只是为了让我吃醋?”
“哈?”
季羡鱼搞不懂,他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不过该解释还是得解释,她可不想让误会成隔夜饭。
“她作为母蛊,能控制我这个子蛊,所以玩不玩,都是她说了算?”
“什么母蛊,什么子蛊?”
季羡鱼又认真和他解释道:“她把自己炼成了欢情蛊的母体,对我下了子蛊,那晚睡了你,就是因为我中了蛊,这蛊该挺邪门的,对人下蛊的时候,根本发现不了,只有发作了,才会知道自己中蛊了。”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一般说来,这对母子蛊,对应的应当是一男一女,可她却把子蛊下给了我,这可真是麻烦了。”
“下给你,和下给陛下,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了,下给陛下,陛下余生就会对她忠贞不二,对其余的女子,就算是替身,也没了兴趣,而且她的寿命依然是只剩下半年,但下给我,这等忠情作用可就没用了,而且余下的寿命还会减半。”
“难不成……她喜欢你?”
夏临渊的这一大胆猜测,差点没让季羡鱼吓到精神失常。
“你可别说这种黑色幽默笑话,容易吓死人!”
元晚晚喜欢她?
只是想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不是喜欢你,那她可能是和你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那可真是难搞啊!”季羡鱼感慨道。
夏临渊看着她发笑,“你也知道你有多难搞?”
“嘁!”
美目朝他睨去,季羡鱼高傲地挑了一下眉头,“我对自己一向是有清晰的认知,不像你!”
“我?我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诈一下你,结果你自己跳坑里了。所以你自己向我证明了,你是一个对自己没有清晰认知的人。”
夏临渊:“……”
她倒还有心情开玩笑。
揶揄完夏临渊之后,季羡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另一边,元晚晚用甜言蜜语把庆元帝哄得那叫一个开心。
“晚晚,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
外头太阳刚落山,天还没黑呢!
所以元晚晚很快明白了庆元帝的意思,可她却直接搬出了自己身子不适,不方便伺候的借口,成功躲过了一劫。
这人都回来一个月了,他却只能碰碰手,摸摸头,一点荤腥都吃不到。
庆元帝急得嘴巴都要长泡了。
他惊觉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晚时他秘密宣召季羡鱼入宫。
“你同皇后待在一块这么长的时间,可发觉她身子哪里不对劲儿?”
季羡鱼焉能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于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回陛下,娘娘的身子还很虚弱,同房的话,可能会造成大出血,严重的话会当场毙命。”
庆元帝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满了。
“你既然发现了问题,却这么久了都没能治好她?你这医术未免退步太大了吧?”
季羡鱼是真的烦,“那陛下换个人吧。”
她这暴脾气,她还不伺候了呢!
啥也不懂就瞎哔哔,上来就指责她的医术,真令她无语!
“你!”庆元帝眉宇间怒气骤起,“朕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治好!如若不然,你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