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他下。
俩人还是大眼瞪小眼。
季羡鱼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本来是很正常的动作，但在此时差不多贴到一起的两个人而言，却变了味儿。
夏临渊觉得好像有人在他身上的某一处点了火，让他一下子烧了起来。
“你干嘛？”他强忍着不适问道。
季羡鱼此时还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她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我发现从你眼睛的我，比镜子里的我好看很多诶！”
“是吗？”
“对啊，好奇怪啊，你怎么做到的？”
他的眼睛加了美颜滤镜不成？
“你要不要先起来？”夏临渊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不是不知道她这一行为与点火无异？
“哈？哦哦！”
季羡鱼这才姿势扭曲地站起来，结果马车又一个拐弯，她没来得及站稳，直接扑倒在了夏临渊身上。
这几十斤的重量一下子压下去，夏临渊差点没内伤到吐血。
“无涯！”他咬牙切齿，“你怎么驾马车的？”
“大人，这中秋要到了，民间有花灯节的活动，所以人有点多，马车不好走。”
“那你换一条道！”
“属下走的就是另外一条道！”
“再换另外一条！！！”
无涯愣了一下，“大人，回丞相府就只有两条道。”
夏临渊深吸了一口气，无话反驳了。
“我看那些话本子里写的这场景可浪漫了，现在亲自体会了一波，也没浪漫到哪里去嘛！”
季羡鱼一边嘟哝，一边起身。
她差点把一个人压死了，这算是哪门子的浪漫嘛！
话本子净是瞎写！
起来后，她上手去扶夏临渊，“你没啥事吧？要不要紧？”
把人扶起来后，她顺手给他把了一下脉。
确定人没事这才安心了。
夏临渊扶着腰坐下，方才的心猿意马，全都烟消云散了。
“没什么事。”
他扶腰的动作可没逃过季羡鱼的眼睛。
“腰是不是伤到了？我给你检查检查，脱衣服！”
“无碍！”
“真的没事？这腰伤你可得重视啊，年纪轻轻的要是落下什么毛病，这可是会影响你以后的幸福生活的。”
“幸福生活？”
夏临渊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双眼。
季羡鱼对上他的目光，倏地一下觉得脑海中断了一根弦。
她维持着面上的镇静，“你在想什么呢？”
“是你在想什么吧？”
“我没有！”她嘴硬道。
“你没有在想什么，自然也就不会想到我在想什么了。”
“玩绕口令呢！”她垂眸，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腰，“没事就行！”
过了半个时辰才到的丞相府，下了马车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夏临渊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羡鱼在躲着她，总之一连几天都没见过她。
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中秋这日。
一大早，季羡鱼就被莫梦晚叫去了椒云殿。
“怎么样？好看吗？”
莫梦晚身穿凤袍，伸开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兴致冲冲地询问着她的意见。
“这可是皇后才能穿的凤袍，宫中的尚衣局当然不敢懈怠，这做出来的衣服当然是好看的，何况你又长得这么好看，这衣服配你，更是锦上添花了。”
这一番吹捧，令莫梦晚内心雀跃不已。
“你这小嘴儿，可太会哄人了，你的夫君，可太有福气了。”
“哈哈哈……”
季羡鱼干笑着没接话。
莫梦晚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问道：“话说我听闻你是嫁过人，然后和离了，之后为何不再找一个呢？可是没瞧见满意的？”
“这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说不清楚。”
她这是在搪塞，莫梦晚是听得出来，于是岔开了话题，“那凤冠，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好！”
季羡鱼有些激动。
难道这小妮子在凤冠上动了手脚？
这是要出手了？
结果……
她想多了，从她把风光递给莫梦晚，莫梦晚戴上之后，并且到整个封后大典结束，都没出现一丝意外。
季羡鱼摸了摸下巴。
看来这个莫梦晚是不被套路限制，玩得比较新奇了。
封后大典结束后，转眼就是晚上了，便是宫宴的开始了。
季羡鱼站在莫梦晚身后，当起了贴身宫女的角色。
酒过三巡后，莫梦晚同庆元帝说想去外面透透气。
庆元帝自然是答应了，还叮嘱她身体不适就回椒云殿歇息，并且话中还对季羡鱼隐含着威胁之意。
照顾不好皇后，季羡鱼脑袋就跟着落地。
季羡鱼抠了抠脑壳，“草民省得！”
御花园，凉亭下。
莫梦晚双手撑在栏杆上，仰头望天，“今天的月色可真美啊！”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娘娘明晚再瞧这月色，会更美！”
“哈哈哈……”
莫梦晚低声发笑，垂眸看着荷塘。
“你说，我若跳下这荷塘，陛下会多久赶来？”
这突然的一问，把季羡鱼干蒙圈了。
她、她这是要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