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是说，杨卿给臣的字据，是假的？”
“当然。”季羡鱼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字据，还甩了一下，让其打开，“杨公公，麻烦你了。”
杨公公低着头，接过她手中的字据，呈到了庆元帝跟前。
杨苻心里越发激动了。
陛下快下旨，杀了季羡鱼！快下旨，杀了季羡鱼……
然而庆元帝看过那张字据之后却是怒起拍桌，“杨苻！你敢耍朕？”
杨苻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陛下，罪臣不知您这是何意？罪臣怎么有胆子耍您？”
季羡鱼突然插了一句话，“只要杨大人你在陛下面前签个字，并摁个手印，一切就明了了。”
杨苻听了这话，更加糊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庆元帝可不给他这个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下令道：“来人，准备纸笔！”
纸杯很快备好了。
“杨苻，签下你的名字，摁下你的手印。”
杨苻糊里糊涂地照做。
杨公公把写着他名字，摁着他手印的纸张呈到了庆元帝眼前。
庆元帝拿着字据用那张纸左右对比。
“啪！”
又是怒起拍桌，“你把朕当成猴在耍？”
“陛、陛下，此是何意？罪臣一句也听不懂啊。”
“听不懂？”
庆元帝怒极反笑，“你自己看看，你在上面都写了什么？”
他把自己甩到了杨苻跟前。
然而距离杨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所以他只能跪着走过去。
拿起字据一看，他惊讶地“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翻来覆去地看着。
“这……这怎么可能？陛下，这绝对不是罪臣写的啊！”
季羡鱼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的确不是你写的，字据上面的内容是我照着你的意思写的，但这签名和手印可都是你本人的哦，别想狡辩，方才陛下已经仔细对比过了。”
“这……”杨苻一时之间语塞。
季羡鱼又道：“所以说，这案子要怎么查，我写得很详细，是自己心思不正，想行刺陛下，还想拉我下水，真卑鄙啊你！
话说回来，你要想污蔑我行刺陛下，用引雷针引雷劈死陛下，这办法可真不是一般的蠢啊，谁教你的呀？这么蠢的主子，你跟着他是没有前途滴！”
杨苻瞪着她，心中憋着的委屈快让他爆炸了。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什么时候在上面写了详细的查案方法了？你分明写的是‘事成之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而且那签名和手印，绝对不可能是我的。”
“你这人咋冥顽不灵呢？陛下都对比过了，已经成了事实了，你咋不信呢？”
“你！你真是好得很！”
杨苻眼刀那叫一个锋利，他恨不得把季羡鱼千刀万剐。
季羡鱼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蠢货！”
算计她？
还早了两万年呢！
“蠢货？”杨苻突然下定决心豁出去了，“同为主子办事，你居然为了争宠设计把我供出去，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你觉得还能活？”
说完后，杨苻猛地起身，一头往书桌角撞去。
哎哟！
不赖嘛！
季羡鱼惊讶又惊喜。
这小瘪三，还知道临死前再给她泼一桶脏水啊！
但，想死？可没这么容易啊！
季羡鱼冲上去，拉住了杨苻，“你跟我在哪个主子手下办事啊？不说完就想死啊？吊人胃口可不好哦！”
说完后，她捏着他的双颊，给他喂了一颗药。
“咳咳！”
杨苻拼命地扣嗓子眼，想把药吐出来。
“没用的，入口即化！”
“你给我吃了什么？”
“四皇子南宫行止同款吐真丸哦，就是这个副作用我还没把握好，有可能你会嘎嘣一下死掉，有可能是全身抽搐很久才能死掉，看你的命了。”
“你……”
杨苻偏偏不信那个邪，一直扣着嗓子眼，吐了一地。
庆元帝看着这场面，越发不耐烦了。
“杨苻，朕问你，你口中的主子是谁？”
“平……平南王世子……”
杨苻想要捂紧嘴巴，但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
这话是怎么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了，他完全搞不懂。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了讶异之色。
“叶予白？”庆元帝难以置信，“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季羡鱼，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人确实已经死了，至于怎么回事，你该问杨大人。”
“杨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苻呆若木鸡，“世子没死，他还活着，还在陛下跟前安插了眼线，世子说，这个眼线，绝对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