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旁边的站着的瘸子，额头上青筋冒起，似乎是气到了。
等牢车将夏临渊送至法场，午时三刻一到，季羡鱼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大刀，奋力一落，血溅三尺，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在场的人惊呼声和倒吸气声同时响起。
一场刑事处决，就此结束。
头身分离的夏临渊被拖走火化，负责清理法场的小吏认认真真地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谢无言认真观赏了全过程。
看似平静的面孔下，一颗心已经狂喜到扭曲的程度了。
他终于大仇得报了！
这一刻他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啊！
刑事结束，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瞎子和瘸子也不见了踪影。
去往渝州的南江上，一条小船临波而行。
瘸子仍旧在生气。
瞎子见了，轻笑了一声，“气什么？”
“主子，自你入朝为官以来，兢兢业业，从不白拿百姓一分一厘，是历朝历代难得的清官，可如今却因为一份莫须有的罪证，那些百姓就如此落井下石，简直是愚昧至极！”
“他们不过看个热闹，抒发他们以为的正义罢了，何须为此动怒？”八壹中文網
“主子……”
“行了，把你的悲愤收敛起来，留着力气到吴国干活。”
无涯嘴巴微翕，“是！”
天上艳阳高照，水中的小船徐徐前行。
去吴国，先走水路去渝州，再从渝州转马路是最快的法子，只需十日就能到吴国的都城天府。
主仆二人看着水波粼粼，等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此时，邺城，皇宫。
“吴国太子，夏临渊已经死了，按照约定，你该把人交给我了吧？”
“此事不急。”
季羡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是打算反悔？”
“当然不是！”谢无言搬出了昨日想好的说辞，“本殿下想继续和季大人合作，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人，课不多，本殿下很欣赏你。”
“欣赏我可以，继续合作也没问题，但现在你必须把叶予白交给我！”
“这个叶予白可是你我进一步合作的桥梁，这么好的桥梁，你我现在就毁了它，不太好吧，你说呢季大人？”
“看吴国太子这意思，是想着等我所有合作都结束了，才肯把叶予白交给我了？”
“季大人可是生气了？”
谢无言嘴角的笑勉强挂着，“若是惹了季大人不快，本殿下可以让你一个条件，算是本殿下没能及时履行承诺的补偿，你看如何？”
“吴国太子想继续和我合作什么？”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谢无言就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所以他“乘胜追击”，说道：“杀了南宫行止，嫁祸给赫连博。”
谢无言这话说得这么直接，季羡鱼也是愣了一下。
以前这小赤佬就喜欢不好好说话，讲些弯弯绕绕自以为高深莫测令人难懂的话，现在说这么直接，想好他心里对南宫行止不爽极了。
“这事好说，不过……”他故意欲言又止。
谢无言立刻道：“季大人有何困难，可以和本殿下直言。”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他们两个动手？”
“碍眼！”
“嗯？”季羡鱼顿了顿，“碍眼？吴国太子果然快人快语，不过是因为他们碍眼，就想着把他们除掉，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何须跟我合作？”
“方才本殿下也说了，季大人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本殿下很欣赏你的能力。再者，你难道就不记恨南宫行止？
你忘了他可是南宫辰，他和你有婚约，却和你的妹妹勾搭在一起，俩人合伙置你于死地？如今你妹妹是死了，可他却还活得如此逍遥自在，你甘心吗？”
“是不甘心，可我要想除掉南宫行止，也没必要和吴国太子你合作，我自己就能办到。”
谢无言：“……”
跟她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儿呢？
这妮儿懂不懂什么叫做合作共赢？懂不懂什么叫做借力使力？
季羡鱼看着他一脸的无语样子，嘴角挂着不冷不淡的笑，“当然，吴国太子要想和我合作的话，不得拿出你的诚意？只让我一个条件，对我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啊。”
“那依你所言，本殿下该当如何？”
“我今日有些疲累，不想动脑子想这么费神的问题，交给你了吴国太子，希望你能尽快想出一个让你我都满意的条件。”
谢无言：“……”
“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你府上的一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关乎你们府上全部人的生死。”
“嗯……听起来很有吸引力！”
季羡鱼笑着睨了他一眼，“我答应跟你合作了，说吧，这个秘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