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想想,为什么你刚做了从五品的监察御史,金国就有了要开战的意思?”
霎时间,季羡鱼的心里有一万只可爱的小羊驼奔腾而过。
“亲娘咧!这跟我有啥子关系……等等!”
话说一半,她仿佛醍醐灌顶,“你是怀疑朝中有人通敌叛国?”
“你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监察御史不过是一个从五品官罢了,我一直都在摆烂躺平啊,能对那些权贵有什么威胁?”
说到这,她自嘲一笑,“也对,我觉得我自己对他们没威胁,可他们就不这么想了,毕竟高高在上习惯了,不想自己优越的上层阶层感被打破,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那你再想想,谁会对你这么做?”
“谁啊?”
夏临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平南王妃?”
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
季羡鱼知道自己猜对了,瞪大了双眼,“她真的疯了不成?”
“说实话,那也是被你逼的,不过他们也是自作孽罢了,贪图兵马大将军嫡女这个身份带来的诸多便利,结果你没有为他们所用,所以他们感受到了极致的屈辱,想要和你鱼死网破。”
季羡鱼双目一眯,“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夏临渊哑然失笑,“你难道不怀疑我在骗你?”
“你骗我做什么?找到凝心玉血草了?所以可以把我这个麻烦的血库丢掉了?”
“那倒没有。”
他很高兴,她已经逐渐习惯他,并且对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信任。
季羡鱼眉梢轻轻一挑,“那不就结咯,我也没啥好骗的。”
不,有!她的心,她的身子!夏临渊这般想着。
然而,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季羡鱼全然不知,只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狼的野性,好像她是他的猎物,他想把她吃掉一般。
“怎么这么看着我?”
最终,她受不住他的目光。
“没什么。”
夏临渊收敛了眸光,先给她倒了一杯茶,之后才给自己倒。
他款款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
“既然你想阻止平南王妃的阴谋,那你可想好怎么做了?”
“你先告诉我,陛下给叶予白和唐雨柔赐婚了吗?”
“自然!”
季羡鱼听到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奇怪。
她知道夏临渊本事大着呢,跟陛下要一道赐婚的圣旨,这算不得什么。
想了想,她又问道:“圣旨宣读了?”
“没有!圣旨还在我手中!”
季羡鱼听完后,随即露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目光,“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给平南王妃送上第一份大礼吧。”
“哦?”夏临渊目光玩味地看着她,“那第二份大礼是什么?”
“平南王的尸体!”
“有没有第三份大礼?”
季羡鱼冷嗤了一声,“她算盘打得这么牛逼,我只送她两份大礼,怎么够呢?”
“那第三份大礼是什么?”
“嘘!”
这一回,季羡鱼没有立刻回答夏临渊的问题,而是和他打了一个哑谜,“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露!”
“好,好,好!那我等着就是了。”
夏临渊无奈一笑。
季羡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走走,给她送第一份大礼去,哦,我顺带给她送一份盲盒吧。”
“盲盒?为何物?”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走了走了,快点,送礼呢,别磨蹭!”
夏临渊被她拉了起来,俩人同乘一辆马车,往平南王妃暂住的驿站而去。
平南王妃今天被气到吐血,好不容易醒了过来。
她想到今天受到的耻辱,勃然大怒,摔了好几个茶杯,差点又吐血。
叶予白跪在她跟前请罪,“是儿子不孝,儿子无能,让母亲今日蒙受如此屈辱,请母亲责罚!”
平南王妃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呼吸更加不顺畅了。
“你先把唐雨柔那个贱人给本王妃杀了,再过来请罪!”
叶予白沉默了。
平南王妃冷笑了一声,“舍不得?”
“不是,只是儿子曾答应过师父,会好好照顾她,所以……”
“那个老头子早就成一副白骨了,活着的时候只不过救了你父亲一命,但这么多年我们对他的照顾也不少,也该够了!”
叶予白又沉默了。
够不够,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唐雨柔不能死。
可为什么不能死,真的只是因为师父吗?
他不知道,但他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答案,他找不到其他答案。
平南王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
“舍不得?那本王妃帮帮你,来人啊——”
这时候,一个丫鬟神色匆忙地跑进来。
“王妃,世子,丞相大人和季大人来宣读圣旨了,要你和世子还有唐小姐出去接旨。”
闻言,平南王妃两眼一黑。
她能猜到这是什么圣旨,但不能不接,于是她一边给自己掐了人中,一边说道:“给本王妃更衣!”
夏临渊见人来齐了,便开始宣读圣旨。
平南王妃每听一句,都觉得有刀子在她背后划着。
她强撑着听完了全部内容,喊出了“谢主隆恩”后接了圣旨。
就在她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听到季羡鱼说道:“哦,本官还有一份小礼品要送给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