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是啥情况？
以前冬天没这么多活儿的，还有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弄一些铁片片，水壶不像水壶，衣架子不像衣架子，这个是干啥的呀？”
“老刘头，说那么多干啥呀？厂里面交下来的任务，难不成你还能不做。”
“说的也是，可是我这心里呀，总是有点不得劲。”
在车间里，易中海的确听到有人在抱怨。
对了，他现在已经是车间主任了。
张长弓自己申请提前退休。
厂里面也给批了。
虽然不知道这后面杨厂长付出了什么，但是易中海的确承这个情。
现在让一个人提前退休是很困难的。
别看车间主任平时工资挺高的，但是退休了也就10来块钱。
只要你的工资不是行政级别的，退休工资想要高到哪里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个大厂每年都有退休人员。
如果每一个退休的人工资拿的和他上班的时候一样多。
厂里面也养不起。
因为退休工资不是其他人给的，是厂里面给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很多国有大厂，别看还有订单可以做，但最后还是宁愿破产。
撑不住了呀，兄弟。
破产之后资产重组，变成私人的，顶多给一笔钱买断工龄，不可能再发养老金的。
距离工厂开始制作单体暖气片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他们这里生产的存货其实已经有点多了。
现在基本上还放在仓库里吃灰呢。
主要是等一个机会。
等第1场雪。
按照往年的情况，此时应该已经要下雪了。
现在看来，比以往的时候要晚一些了。
不过大雪这种东西他只会迟到，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缺席呀。
这一天易中海，从温暖香软的被窝里面起来，就看见外面一派北国风光。
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有点夸张了。
毕竟只是在四合院里面，他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是井上一窟窿，还是非常明显的。
易中海起床穿着他那件8斤重的大棉袄。
准备到水龙头那里打点水。
然后把水烧热了再洗脸。
这个温度，感觉这个风都咬手指头。
到了水龙头那里，他轻轻一拧，纹丝不动。
好家伙，整个水龙头被冻的死死的。
如果这个水龙头是一般的铸铁做的早就冻裂了，还好是铜的。
冻的确是冻住了，但没有冻碎了冻裂了，然后整个院子就像滑冰场一样的场景。
“没办法了。”
易中海，弄了一些雪，塞到水壶里面，然后压结实了，放在煤炉上，准备化雪为水。
雪这种东西就算压的再结实，它的密度也是比不了水的。
除非有能耐把氢氧原子再继续压缩变成重水。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就像菜刀再锋利也切不开分子链。
压的满满一水壶的雪，最后只有小半壶水。
易中海只能继续往水壶里面放雪，让它融让它化。
最后终于是煮了一壶的热水。
而且他还煮开了。
当然这个水尽量不要喝。
脏的不行。
这年头大烟囱才是发达的表现。
所以周边这些重工业工厂，那些烟囱是一个比一个粗，一个比一个长。
有些是又粗又长。
每天这些烟囱还喷一些白色的东西出来。
有的是喷的是黑的。
最近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下过雨了，第1场雪下来，这雪是真的脏。
这个水他没有用来洗脸，也没有用来喝。
而是拎着这一壶水来到了许大茂家的小院子。
这个院子里总共就后院有两口井，一个是许大茂家，一个是在聋老太太的家里。
他宁愿跟许大茂打交道，也不想跟那个老太太打交道。
“一大爷，你拎着一壶水过来干什么呀？”
许大茂也是刚刚起床，此时正睡眼惺忪地站在屋檐底下，伸了个懒腰。
一阵冷风从脖子里窜了进去，他直哆嗦。
“当然是化冻了，院子里的水龙头已经被冻住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就留一个小口子了。
这口井估计表面也冻住了，没有这一壶热水就连水都打不上来。
我总不能拿个石头砸井里面吧？”
易中海来到井旁边，把手中壶里的开水往下倒，只留下最后一个底的时候他就不倒了。
这底都是一些脏东西，黑黑的跟毛絮一样的。
一壶开水下去，原本在地底下冰层就不是很厚的水井表面，果然就化冻化开了。
这口水井许大茂平时也在用的。
所以上面还是有个小木桶，虽然没有摇橹，但是小木桶上的绳子还是有的。
易中海打了一桶水上来，把自己的水壶清洗了一下。
然后再把自己的水壶打满。
这井水虽然碱度比较高，水质偏硬，但在这个时候有水总比没水好，哪怕是这种水也得喝呀。
雪水那是真的脏。
这口井，上面还有一个木头盖子呢，比天上下的雪总是要干净多了。
易中海提着满满一壶水回到家里之后又提了一个桶过去。
这雪也指不定哪天才能化。
而且下雪不冷化雪冷，这自来水估计要等到春天之后才能用了。
易中海本来也打算把水龙头里面的冰给化了。
可是这也不行啊。
这年头入户的水管埋得浅，要化冻，那得化到啥时候去？
还不如用这井水。
回到家以后，他一边烧水，一边拿着毛笔，写了几个字。
最后把这张红纸贴到了水龙头那里。
“打水去许大茂家，趁早。”
许大茂家早上就变得特别热闹了。
热闹的他都想收费了，这个时候要是搬个凳子坐在小院门口收门票，那不就像动物园一样了嘛。
到最后他还是稍微要点脸的。
别看这口井是在他院子里的，但所有权还真不是他的。
就连这房子他也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所有的院子都属于公共空间，哪怕是他这个小院。
这也是为什么小院是没有门的。
“这的雪好小啊，才这么点厚。”
白幼薇看着院子里面的积雪说道。
易中海也看了看院子里面的积雪。
这好歹有20公分厚了吧，这还叫小雪。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媳妇儿是赤峰的。
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