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说总归说,眼下这情况是十万火急,估计这会儿那群人应该在何香草的带领下到了山丘下了吧。
李妙珠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前些日子用的那些方法躲过几次,现在那些人居然还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装下去,但是这些日子何香草不是没有来家里闹过的。
很容易就会被捅出来。
严司武虽然早已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身为一个男人,遇事沉着冷静自然是不可或缺,所以自然也就不像李妙珠那般。
他浓眉紧皱,坐在门槛边上盯着某处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但转眼便想起,刚才让李妙珠准备的东西,脑袋一机灵,便欣喜若狂的吩咐李妙珠:“快去把你刚才准备的东西拿来,我这一急,差点给忘了。”
“什么东西?”李妙珠显然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就方才我让你准备的你带来的胭脂水粉。”严司武话里有些颤音,手也连忙推她进了里屋。
一旁见形式不对的梅花婶赶忙来阻止,拖长了尾音:“我说阿武啊,这都啥时候了,还让妙珠去涂胭脂水粉啊。”
严司武见梅花婶误会他的意思,便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让她拿来打扮打扮,糊弄那些人的。”
梅花婶显然一愣,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严司武也顾不得她的反应,等到李妙珠把胭脂水粉拿出来之后,吩咐她精心涂抹上,并特别叮嘱,一定要够浓,让人认不出。
李妙珠似乎也意会他话里之意,遂又进屋忙活起来。
梅花婶三步并作两步往栅栏而去,见何香草领着那群人到了不远处的那棵槐树下,正大步流星的朝着这里走过来。
“快来了,阿武你快去看看妙珠弄好了没?”梅花婶赶忙催促道,自个儿探出头往那些人的方向望了望。
严司武见梅花婶催促的厉害,所以便火急火燎的进去。
但当那群人来势汹汹的来到严家院子外的时候,梅花婶见屋里还没动静,便自作主张的关上了大门。
又吃力的搬来一些比较笨重的椅子来抵住,这才往后院跑去。
她刚跨进门槛,李妙珠弄的妆容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待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刚才进屋还是个大美人儿,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甚是有些骇人。
严司武不知何时也换了副妆容,这若不细看,定让人信以为真。
梅花婶都不得不感叹这两人的弄的妆容竟是如此炉火纯青,直夸妙不可言啊。
容不得他们再多拖延半分,门外就已经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大喊大叫,让屋里的人儿颇为一惊。
梅花婶赶忙给严司武使了个眼色,就走疾步去了前院,旋即换上一副笑脸去迎接敲门的人。
“来了!”
梅花姨应允着打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大群人,特别是为首还站着严司武那嚣张跋扈的奶奶何香草,这神色表现的有些慌张:“哟,这不是司武的奶奶吗?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啊?到底所为何事啊?”
何香草没好气的剜了梅花婶一眼,双手叉腰怒骂道:“我说梅花,你一个外人,跑到我家司武家里作甚?莫不是想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呵呵,婶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来看看阿武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梅花婶呵呵一笑,眼眸闪躲。
何香草揪着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我冤枉好人,你这大白天关上我孙儿家里的门,这要是个人,都会觉得你是在偷东西。”
“你…”梅花婶脸一热,却也只能干瞪着得意洋洋的何香草。
“够了,你们这些事自个儿回家理论!”旁边官兵显然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两人喋喋不休的争吵,又对着何香草道:“你去看看那屋里到底是不是真有这画像上的女子。”
“真有,官爷,我可是亲眼所见,绝不会错的。”何香草毫不犹豫的便一口咬定,那画像的女子就是李妙珠。
“莫要废话,眼见为实!”
“是,是!”何香草不敢多言,便一把推开在门口碍事的梅花婶。
梅花婶企图反抗,却奈何力气不如她,被一推,就摔倒在了地上,磕破了膝盖。
何香草进去的时候,还不忘给了半趴在地上的梅花婶一个白眼。
她正心里暗自窃喜今日必定会抓李妙珠一个现形,这样她便可以让自己的孙侄女何青青嫁给严司武,这样便可好拿捏住严司武。
可殊不知,当她已经心里已有胜券在握的打算时,推开他小两口里屋的门,映入眼帘的竟是躺在床榻上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
但最让人颇为吃惊的是那女子的容颜竟是丑陋无比,满脸浓疮,左边脸蛋还长着一颗又大又黑的肉痣,让人一看,就有一种心生恶心的感觉。
不到半晌,身后的暗卫也尾随何香草进来,见到如此画面,竟都用极其嫌弃的动作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个颇为胆大,想要走进一探究竟,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竟竭力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莫要…过…来,这是会传染…的。”
众人闻言,眼眸中皆是闪过恐惧之色,继而脚也在无形之中又退了一大步。
何香草也缓过神来,跑到还捂着口鼻的暗卫面前,企图揭穿道:“官爷,这定是骗人的把戏,莫要上当才是!”
话落,何香草就被暗卫一顿怒骂:“那你这是怪我愚钝无知吗?”
“老妇不敢!”
“那竟然如你所说,她是乔装打扮,那你就上前去替我探个究竟,也好让我们哥几个回去交差。”
说完,暗卫一把就把何香草推到了躺在床榻之人的面前。
何香草见那人脸上让人欲呕的浓疮,甚至有些已经开始肿胀的破裂,溢出白色的液体,一看定然不假。
所以在一阵失落之后,她如实禀告暗卫,那暗卫气急破口大骂几句,便愤然离去。
何香草似乎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再上去一探究竟,却被突然从屋里蹦出来的严司武吓破了胆。
“你到底是何居心?”严司武表情严肃,一双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厉之色。
何香草被吓得双腿一软,却又强撑着站直身子,回答道:“咱们走着瞧。”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